重昭的怒氣讓白荀和白爍都驚了一下。
白爍阿昭……
白荀重昭!
他上前扯了扯重昭手臂,低聲道,
白荀你什么態(tài)度?就是再生氣也不能這樣,重蕪畢竟是你姐姐 。
重昭我……
重蕪阿昭!
重蕪打斷了重昭的話,溫言道,
重蕪我知你是擔心我?guī)牧税q,所以才這么生氣的。你放心吧,姐姐以后不會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勸勸城主莫要生阿爍的氣。
說完,朝著白荀福了福身,轉身朝著府門走去。
重昭阿姐……
重昭想要拉住她,卻是連一片衣角都未觸摸到,他看著她的背影,眼里滿是失落。
重蕪很快便回到了饅頭鋪,她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想到不羈樓里發(fā)生的一切,若有所思。
坐著坐著, 不知何時睡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秋千輕輕搖曳,少年清冷的氣息噴薄在自己肩頭。
重昭阿姐醒了? 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重蕪阿昭……
重蕪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眉眼間都是溫柔,
重蕪你怎么回來了?城主可有責罰阿爍?
重昭難道我不應該回來嗎?
重昭喃喃著,對第二個問題避而不談。
他不回答,重蕪也沒有追問,再次閉上了眼睛,任他像是小雞啄米一般親吻著自己的脖頸。
夜涼如水,秋千上纏繞著的藍色牽?;S著夜風輕輕浮動。卻突然聽見他說,
重昭你走了以后,城主提起了婚事。
重蕪是你和阿爍的婚事嗎?
她笑了笑,
重蕪畢竟你也老大不小了,剛好這些年阿姐手里攢了一些錢。
重昭不是……
重昭坐在了她身邊,像是小時候一般倚在她的懷里,悶聲悶氣地說,
重昭城主說,姐姐也到了婚嫁之齡了。不然你孤身一人,相貌出挑,若是有個萬一來不及施救……若是成婚,便有人能夠保護你了。
說完,他突然生氣,一口咬住了重蕪。
重蕪唔……
她低吟了一聲,輕輕撫摸他鼓起的臉頰,無奈而寵溺,
重蕪多大的人了,動不動生氣還咬人……
重昭可是我不想阿姐嫁人!
他抬起頭來,氣鼓鼓的說著,眼里已經(jīng)有了淚水,
重昭只要一想到阿姐會是別人的妻子,只要一想到阿姐的身子以后會給別的男人觸碰, 甚至還會為他生兒育女,我就……
他眼神驀的發(fā)狠,
重昭恨不得殺了那個人。
重蕪不會有那個人的,你想多了。
重蕪推開了他,起身看了一下天色,
重蕪是時候去廚房和面了。
重昭阿姐……
重昭起身自身后將她抱住,近乎于央求地說,
重昭我想要……
重蕪饅頭嗎?我知道你喜歡吃阿姐做的饅頭,放心吧,會給你留的。
重蕪說著,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開。
沒有辦法,重昭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開。
她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外面?zhèn)鱽砹怂らT聲,終于是忍無可忍,將手里的水漂砸進了水缸里,
重蕪這門是徹底廢了……
小逼崽子。
早市開始的時候,饅頭鋪子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藏山老板,十個饅頭!
粗聲粗氣的大嗓門,驚的重蕪湖花容失色,手里的碗都差點掉在了地上,她轉頭看去, 嗔了門口的藏山一眼,
重蕪小兄弟好生粗魯。
說著,走了過來,笑著問,
重蕪你們開花樓的人,不是不喜歡吃饅頭嗎?
藏山只感覺她一笑,這鋪子里放的各種花花草草都黯然失色,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藏山我的確不喜歡吃饅頭,我喜歡吃肉!但是我們樓主喜歡啊,他點名要吃姑娘做的!
重蕪是嗎……
重蕪一臉受寵若驚 ,挑選了十只特別圓潤的裝好,遞給了藏山。
不一會兒不羈樓里,梵樾端詳著手里的饅頭,挑眉詢問,
梵樾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藏山嘿嘿一笑,
藏山重姑娘讓我代為問一下,樓主身上的皮肉是否和這饅頭一樣白皙。嘿嘿,真是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梵樾滾!
一聲怒吼,藏山又被扔了出去。
藏山……
我又做錯了什么?傳個話而已,樓主越發(fā)小氣了。
天火建議道,
天火樓主,這饅頭似乎也并無不同,只是一個凡人,而且還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調戲您。就算是冒著被人發(fā)現(xiàn)的風險,屬下也要去殺了她。
梵樾你也說了,殺了她會被人發(fā)現(xiàn),為了一個凡人不值得。
可是他身上的氣息卻是讓梵樾很是不安。
梵樾她會主動來的,因為……白爍會來。
話音剛落,下面就穿來了白爍的聲音。
而此時饅頭鋪里,白禹前來討要水喝,臉色十分不好看地說,
白禹那王老五的妻兒都死了,竟然被人活生生的剜了心,這城里八成是混進了殘忍的妖物,姑娘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