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郎君……樂善聽著他們的談話,下意識就想到了家里的傻大趙,但旋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這天底下姓趙的人多了去了,哪來這么巧的事?
可大趙原來穿的那身衣服,用料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雖然他整個人都透著傻氣,可是言談舉止,又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上層人士所擁有的優(yōu)雅氣度。
難不成,楊羨他們要找的人是他?
想到這里,樂善陷入了沉思。
而她靜止不動,不說話的時候,卻是看起來卻是十分乖巧的,五官和眉眼間都是柔和的暖色。
楊羨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便再難挪開眼去。
他想,世間竟會有如此特別的女娘,有孤身闖入山林,挑戰(zhàn)匪徒救人的勇氣,也有如春水般暖而平和的溫柔,動靜結(jié)合, 剛?cè)岵?,不突兀,剛剛好?/p>
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樂善想事情想的入神,所以并未察覺到他的目光,可坐在他身邊的楊樹生看不下去了,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提醒道,
楊樹生郎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楊羨這才回神,十分生氣的拍開了他的手,不滿的嘀咕,
楊羨閉嘴,你不是受傷了嗎?那就好好呆著,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說完他俯下身,雙手杵在膝蓋上 ,手掌捧住臉,繼續(xù)眼也不眨地盯著樂善,目光灼灼,如狼似虎,像是隨時要撲過去將她吞吃了一般。
楊樹生看著,心里無奈嘆氣,想著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竟攤上了這么一個少主人。
從小到大,楊羨便是汴京出了名的紈绔子弟,整日不是溜貓逗狗,就是和一群狐朋狗友鬼混 ,雖然自己一天到晚的給他善后擦腚,但這些都是小事,畢竟自己是管家不是小廝,不用時刻跟在他身邊服侍,受他磋磨。 可是誰知道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竟然拐帶了官家跑出了汴京。
當(dāng)宮里傳來消息的時候,自家老爺只感覺天都塌了,連忙派自己暗中帶人出京尋找,誰知道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身邊帶的小廝護(hù)衛(wèi)死的死,傷的傷,而且官家竟然還墜河失蹤了。
好在的是官家身邊的暗衛(wèi)已經(jīng)沿著河道尋了下去,可誰知道他們在客棧里睡到半夜的時候,又被歹人劫持,自己和其余護(hù)衛(wèi)拼死護(hù)送郎君一路奔逃,待逃到這山坳里的時候,人便死的只剩他倆了。
想到死了那么多人和如今生死未卜的管家,楊樹生心里擔(dān)憂憤怒恐懼各種情緒輪番交織,最后只是化為了深深的無奈。
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如今,也只能活一天算一天。
想著,他閉目養(yǎng)神不再多言。
而楊羨還在眼也不眨地盯著樂善,突然,她終于回過神來,伸出兩根手指就要去插他眼睛,
樂善..個兒郎目灼灼似賊,莫不是個采花賊?
楊羨嚇得連忙后仰,躲開了去,卻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十分激動的詢問,
楊羨娘子怎知我是采花賊?你莫不是還會讀心術(shù)不成?
樂善反應(yīng)極快,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毫不猶豫的踹了過去,楊羨連忙起身躲過了她的暴雞腳,繼續(xù)追問,
楊羨不知娘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芳齡幾何,可曾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