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語山的溶月院里,除了瑯兒,還有兩名粗使丫鬟和一名老媽子。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到她們所有人的賣身契。
莊語山倒不僅僅是為了我用著她們能心安,拿到了身契以后,就算是你到了出府的年紀(jì) ,只要我不放手,你不愿意走,你爹就不能隨隨便便將你給賣掉。到時候,你若是想嫁人,而我還能做主給你找一戶好人家 ,其他人亦是如此。
瑯兒聽著,心里十分的激動。她最怕的就是以后落入她那毒父的手里,未來一片昏暗不說,還有可能丟掉性命。如今小姐有了承諾,自己也放心了。所以我從今以后,只能倚仗小姐,所以現(xiàn)在唯有小姐好了,自己才能好。
瑯兒府里下人的身契,除了公中的在主母手里,其余的都是各院的主子自己管著 。咱們?nèi)茉略豪锏难诀咂抛佣际菑溺钔┰哼^來的,所以身契都在姨娘手里。只是姨娘如此和小姐離了心,怕是不會輕易給 。
說到這里,瑯兒面色擔(dān)憂。
莊語山小娘的珍貴物品都放在臥室的隔間里,除了她,就只有手底下的陶嬤嬤有鑰匙。她自然是不會給我的,但是我們可以從陶嬤嬤下手。她那個人啊,自視甚高,目中無人,最是喜歡貪圖小便宜。
說完,她起身打開了柜子,拿出了一個匣子,里面裝的都是她上次從外面帶回來的好東西,而后讓瑯兒過來,附耳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對方會意點頭。
夜里,一輪明月高懸,莊語山帶提著食盒,里面裝著她親手做的糕點和銀耳羹進(jìn)了暖閣。
殊紅連忙上前迎她,見她身邊無人,疑惑詢問,
殊紅二小姐來了?怎么就你一個人?瑯兒沒有來嗎?
莊寒雁也走了出來 ,朝著她溫柔笑道,
莊寒雁二姐姐。
莊語山回之一笑,
#莊語山我有些東西落在了我小娘的院子里 ,只是如今不方便回去取,所以就讓瑯兒悄悄替我跑一趟。
說著,將食盒遞給了殊紅,上前抓住了莊寒雁的手,一起走了進(jìn)去。
莊寒雁二姐姐,是我連累了你,若不是因為我, 你也不會和姨娘鬧成這樣。
她一臉抱歉地說著,眼里已經(jīng)有了淚水。
莊語山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溫言道,
#莊語山其實跟你沒多大關(guān)系,我與姨娘意見相悖,遲早都會分道揚鑣。你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你就是再能扛,也是肉體凡胎,也是會難受的。
而且周如音想要自己幫她坐上主母之位,想要自己幫莊語遲成為莊家繼承人。給自己的好處,就是一個嫡女之位,一門好的親事。 前提不說他們能不能夢想成真,就是成真了,給自己的都是自己不想要的。
若是她一心想扶持自己成為莊家的女家主, 也許自己還會在明知道不可能的情況下,也挑戰(zhàn)一下女主。 可惜在她的眼里,女子從來都是難當(dāng)大任, 必須依附著男子而生的。如此,那便她走她的陽關(guān)道, 自己走自己的獨木橋。
殊紅已將她帶來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莊語山都推到了莊寒雁面前,
#莊語山我親自下廚做的,你看看好不好吃。
莊寒雁驚喜不已 ,嘗了一口銀耳羹,又咬了一口芡實山藥糕,毫不吝嗇地稱贊道,
莊寒雁好吃, 二姐姐手藝真不錯。
莊寒雁你喜歡就好,殊紅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汲藍(lán)受寵若驚,看向了莊寒雁,對方點了點頭,
莊寒雁二姐姐叫你坐你就坐啊,這里又沒有外人。
殊紅多謝二小姐,多謝三小姐。
于是三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起來,說著說著,莊寒雁突然道,
莊寒雁二姐姐來之前,爹爹已經(jīng)來過了,他說讓我安心待在家里,我母親那邊不必理會, 還說以后會把他的私產(chǎn)傳給我,必定不會委屈了我。
莊語山聽完,倒了一杯茶給她,欣喜道,
#莊語山爹爹既然護(hù)著你 ,那自然是極好的。
心里卻在想,莊寒雁竟然愿意告訴自己這些,是代表已經(jīng)有些信任自己了嗎?還有,莊仕洋真有這么好心?
這一刻,莊語山想的不是莊仕洋這個當(dāng)?shù)钠牡张?,而不管自己這個庶女,想的是他此舉對莊寒雁是否目的不純,是否別有用意。
若是他真的目的不純,且莊寒雁又信了他,會不會掉進(jìn)陷阱里面,發(fā)生什么危險?
但若是自己出言提醒,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在挑撥離間?
想著,又聽見莊寒雁問,
莊寒雁二姐姐似乎還有話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