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如箭,一晃三年而過。
寒冬過后,春雨瀝瀝,萬物悄然復蘇,連路邊的野花野草也在煥發(fā)著生機。
大清早,晨霧還未散去天還下著小雨,凌晟策馬出城,打著一把傘站在城外十里的土坡上目光定定地看著前方。
跟隨他而來的小廝凌二站在他旁邊 ,不停地打著哈欠無奈道,
凌二少爺,夫人的信上只說了最近幾日會回來,卻沒有說過是哪日。您這么早就在這里等著,覺也不睡 ,飯也不吃,這萬一白跑了一趟,熬壞了身體可如何是好?
凌晟卻是十分肯定地說,
凌晟我有預感,她今日一定會回來,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說到這里,凌晟已經(jīng)是熱淚盈眶。
凌二見他這樣,心里不忍,想要再勸說,卻聽見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主仆二人連忙抬眼看去,只見一身素衣的莊語山騎著阿驄帶著商隊飛奔而來 ,一直到了土坡前才停下,她抬頭看著坡上激動的渾身顫抖的凌晟,笑道,
莊語山姓凌的,我回來了!
說完,凌晟已經(jīng)扔了傘吵著她飛奔而來??粗?,莊語山的思緒卻是漸漸飄飛到了三年前。
當年她和凌晟成婚以后,莊仕洋便抬了一個小妾進府 ,那小妾名喚珠娘,看著乖巧可人 ,而且和年輕時候的阮惜文有著六七分像,他夜夜留宿其房中,不僅讓周如音有了危機感,還讓阮惜文母女覺得十分的惡心。
在莊仕洋寵愛的加持下,珠娘行事越發(fā)猖狂,她不敢去惹阮惜文,就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周如音,甚至還搶她的東西,周如音每次告到莊仕洋面前,得到的卻是責罵,
這日,珠娘搶了周如音頭上的簪子,那是她和莊仕洋在一起時他送的定情信物。
于是,她連忙去了他的書房告狀,想要借此換回他對自己的一點感情 ,卻聽見他說,
莊仕洋如音啊如音,這么多年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 ,卻是沒想到你竟然吝嗇至此 ,連一根簪子都舍不得送給珠娘。
他說完,身邊的珠娘便嚶嚶哭泣了起來,
珠娘老爺,您就不要責罵姐姐了,想來是因為珠娘出生低微,比不上姐姐, 所以她才會覺得我不配吧。
說著,她倒在了莊仕洋懷里,柔弱惹人憐愛不已,他將她緊緊抱住,心疼之余又心猿意馬,一邊安慰一邊說,
莊仕洋她也是小門小戶出身,還不如你呢。且已經(jīng)人老珠黃了,留著這金簪戴著給誰看呢?好了,這簪子就是你的了,以后我還會給你更多的好東西。
說著 ,便摟著人離開了。
周如音哭著追了出去,
周如音老爺!
可是看著莊仕洋冷漠的背影,終是忍不住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莊語山就站在院子邊緣的垂花門前看著這一幕,天上淅淅瀝瀝下著小雨,突然一把傘遮在了她頭上,有人溫言詢問,
凌晟你心疼了?
莊語山轉過頭去,回之一笑,
莊語山要心疼也應該是莊語遲心疼,畢竟時至今日,她心里還是只有莊語遲,對了 ,你的事情進展如何了?
凌晟回答道,
凌晟我雖然用凌家的生意轉移了莊仕洋的注意力,得以在莊府里里外外找了一遍, 卻是沒有一點蛛絲馬跡。但這些年,和他有關的很多地方我都有找過 ,唯一沒有去過的就只有莊氏祖墳。
莊氏雖然不是什么很宏大的家族,但是祖墳卻是依靠了天然屏障,修建在了山體之中,入口易守難攻,機關重重,進去的辦法只有歷任家主才知道,且唯有莊氏族人去世,機關才會開啟 。
莊語山回答道,
莊語山既如此,那弄死一個莊家人不就行了?現(xiàn)下就有一個該死的。
凌晟面色嚴肅起來,
凌晟你真的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