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腳步一頓,看向了發(fā)聲的人。
那人一襲青衫站在左邊的樹下,五官端正俊朗,偏偏表情眼神卻是放蕩不羈 ,玩世不恭的。
此人正是平津侯第二子,莊之行。傳聞他是平津侯已經(jīng)過世的小妾所生,但侯夫人蔣襄卻對他這個庶子十分寵愛,有求必應,久而久之卻也將他養(yǎng)成了一個游手好閑,不知禮數(shù)的敗家子。
但是昭昭卻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惹到了他?自五年前自己第一次在侯府見到他開始 ,每每見面他都要出言擠兌自己。
自己曾經(jīng)以為和他有過舊仇,畢竟失去了五年前上京前的所有記憶。但自己的堂兄卻告訴自己,自己從小到大就生活在老家,從未入京過,更別談見過莊之行。他還說 ,之所以針對她,不過是莊之行那人性格頑劣,喜怒無常莫名其妙,不和他計較便是了。
對于堂兄的話,自己自然是深信不疑的,畢竟他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想著 ,她無視了莊之行,繼續(xù)朝前走去
莊之行見她依舊不理會自己,瞬間急了,
莊之行喂你站?。∥伊R了你五年了你卻一句話不說 ,你是啞巴嗎?你當真不記得……
話未說完,卻是被管家攔住了去路,
管家少爺還請留步。
莊之行留什么留?你有什么資格管本少爺?shù)氖虑椋?/p>
管家褚小姐是侯爺?shù)馁F客。
莊之行腳步一頓,而后指住了管家,咬牙切齒道,
莊之行拿我爹來壓我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從未將我這個二少爺放在眼里過!
管家小的不敢。
說完,管家便行了一禮,疾步去追昭昭主仆,而后繼續(xù)引著她們,
管家褚小姐,侯爺在花園等您。
昭昭點了點頭,到了花園以后,便一語不發(fā),輕車熟路地拿過古琴坐在屏風后面彈了起來。
曲聲輕快婉轉 ,讓人想到綠草如茵,小橋流水的鄉(xiāng)間美景。
別看平津侯是從尸山血海里殺出的武將 ,但他每次讓她彈的從來都不是什么名曲,更不是什么破陣曲,而是鄉(xiāng)間小調。
而正在前面榻上閉目養(yǎng)神的莊蘆隱便隨著曲子打著節(jié)拍,雖然已經(jīng)人到中年,但他凌厲的眉眼之間殺伐之氣不減,不怒自威,讓人望而生畏。
但昭昭卻是不怕的, 一曲終了,她收了手埋怨道,
昭昭..侯爺可真是的,五年如一日的聽這些,你不怕耳朵聽起繭子,我還怕傳出去人家以為我這才女只會彈這些不入流的東西 ,空有虛名呢,你都不知道那些貴女們還說我是花瓶呢。
說完, 她眼中含淚,委屈的不行。
莊蘆隱睜眼起身,走了過來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滿是淚水的臉,只感覺哭笑不得,
莊蘆隱這也值當哭???昭昭當真是水做的玉人兒。
說著, 他拿出帕子輕擦去了她臉上的淚珠,雖然是武將出身,但他此時動作卻是極為細致,像是在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器,
莊蘆隱這京城會彈鄉(xiāng)間小調的人多了去了,為什么本侯只喜歡聽昭昭彈的?自然是因為那些人沒你彈的好聽。至于那些說你的人,不過是因為嫉妒你罷了。本侯這就讓瞿蛟去查查到底是誰在造謠,待抓住了,非拔了他的舌根不可。
誰知道昭昭哭的更兇了,
昭昭..拔舌根多惡心???侯爺當真是越老越變態(tài)了,哼。
說著,她就要伸手推他, 卻被莊蘆隱抓的更緊了,他看著她,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莊蘆隱你這個小丫頭當真是無法無天,竟敢對本侯如此無禮。
昭昭..那也還不是你寵的? 你抓疼我了 ,你個大老粗。
她捶了捶他的胸口 ,一把將他推開,轉過身去。
莊蘆隱哈哈大笑了起來,
莊蘆隱是是是 ,我寵的我寵的……
說著,他就要將人攬入懷中,卻見褚懷明疾步而來,
褚懷明侯爺 ,太后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