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仙門營地之后,顧然并沒有直接返回岐山,而是繞路去了一趟夷陵亂葬崗。
“江澄到處在找你,這段時日還向我探聽過好幾次,但是我并未告知你的蹤跡?!笨粗鴾喩黻帤馍奈簾o羨,少年不禁嘆了口氣。
當初一得知魏無羨被扔進亂葬崗,顧然幾乎是立即便找機會去了一趟夷陵。
魏無羨孤身一人,極其虛弱,聽溫晁說又失去了金丹,恐怕光是亂葬崗中的怨氣,他都承受不住。
由于從溫晁口中知道消息時,就已經(jīng)過了七日時間。
所以少年根本不敢耽擱,就在夷陵亂葬崗里一寸一寸的找,足足找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找到昏迷不醒的魏無羨。
找到人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這副模樣了,手里還死死捏著一把笛子——似玉非玉,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質(zhì),通體漆黑散發(fā)著煞氣,看起來極其古怪。
聞言,魏無羨微微勾了勾嘴角,與之前那種舒朗大笑不同,他此刻的笑容透著濃濃的陰森和邪氣。
只見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黑笛,望著少年聲音幽幽道:“先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行蹤,我還有仇未報。”
見狀,抬頭望著日漸消瘦的魏無羨,顧然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妥協(xié)地點了點頭。
“魏嬰,詭道之術(shù)縱使威力強悍,但弊病頗多,容易失去控制。待此間事了,還是直接棄了吧?!?/p>
即便心知此刻的魏無羨根本聽不進勸,但是顧然仍舊不厭其煩地強調(diào)。
果然,聽見這話,魏無羨眉眼微蹙,明顯不耐煩了,還有些失笑:“顧然,之前……可沒見你這樣關(guān)心過我?!?/p>
“時候不早,我得回岐山了。”這是一句推辭,但是也不僅是推辭。
顧然已經(jīng)耽擱太長時間,再不回去會引起懷疑的。不過走之前,他還不忘叮囑魏無羨:“不管怎樣,都要照顧好你自己?!?/p>
之后的一段時日,少年回到岐山便沒再出去過,而是一直協(xié)助溫若寒煉制傀儡。不過關(guān)于外面的戰(zhàn)況,他始終掌握的一清二楚。
四大家族聯(lián)合起來討伐溫氏,可謂是一個監(jiān)察寮一個監(jiān)察寮的打過去,所到之處皆是所向披靡。
不過突然有一天,便出現(xiàn)了一個極為奇怪的現(xiàn)象。
似乎總有人比大部隊早上一步,將監(jiān)察寮里的溫氏弟子通通擊殺,并且每一人的死狀都極其慘烈,且并不相同。
“不是我殺的,別過來……是溫逐流,是溫逐流……求求你了,饒了我,求求你!”
兩人一路被逼迫到此,王靈嬌被嚇得六神無主,直接上吊而亡,剩下溫晁仍在發(fā)瘋。
此刻匍匐在角落瑟縮的溫晁,早已沒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他不僅頭發(fā)左一塊右一塊的斑禿,全身更是潰爛不堪,面白如紙。
最終,溫晁被出去找藥的溫逐流一把拎著領(lǐng)子,兩人幾乎是倉皇逃走。
見狀,魏無羨頓時笑得無比快意,“顧然你看,你看溫晁那模樣!哈哈哈,還真不枉我耗費那么多功夫去折磨他?!?/p>
被特意拉來觀看這一幕的顧然,頓時滿臉復雜,“魏嬰……”你著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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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都給我死?。?!
顧然: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