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永璂到坤寧宮來給婧怡請安。他臉上的神情雖然有些疲憊,但也帶著幾分興奮。
婧怡知道他的想法,別的也沒什么可說的,只是說道:
“不管怎么樣,你自己的身體要多注意,不可為了朝政之事,忽略了自身,否則豈不是得不償失?”
永璂笑著回道:
“兒子都這么大的人了,皇額娘不必再為兒子擔憂?!?/p>
婧怡見他不以為然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
“現(xiàn)在你仗著年輕身體好,不在意,等你到了你皇阿瑪這個年歲,你就知道厲害了?!?/p>
永璂想到皇阿瑪這近一年來生病,虛弱無力的樣子,不由的一驚,神情也變得認真了許多,再次回道:
“皇額娘放心,兒子是真的記在心上了?!?/p>
婧怡看他是真的想明白了,這才笑了:
“這就對了!不管想做什么,這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事情。
若沒了好身體,無論你心中有多么偉大的夢想想去實現(xiàn),那也只能干著急?!?/p>
永璂也笑著應了。隨即有些猶豫的看著她,似乎想開口說什么。
婧怡看著他的神情,想了想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知道他想說什么了。
但對方不先開口提出來,婧怡也樂的裝糊涂。
兩人又說了幾句,永璂大概是真的忍不住了,終于有些支支吾吾的開口問道:
“皇額娘……是不是對齊格格……有什么不滿?”
婧怡佯裝不解:
“齊格格?”
永璂連忙解釋:
“就是剛剛懷孕的那個齊格格,兒子聽說……您叫她每日抄寫佛經(jīng)?”
“哦,是她呀~是有這么一件事兒?!?/p>
婧怡也不再佯裝,直接反問道:
怎么?她不愿意抄寫佛經(jīng)?找你告狀了?”
永璂面色微微有些變化,矢口否認:
“沒有沒有,是兒子見她沒有好好休息,順口問了一句。”
婧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有些男人明明很聰明,但一遇到女人的事情,就像變成了瞎子,聾子,和傻子,平日里的聰明勁,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搖搖頭,她決定好好和永璂所以說這后院中的女人,免得被女人耍的團團轉,還自我感覺良好~
婧怡看著永璂,臉色平靜,語氣平穩(wěn)的開始自問自答:
“你知道我叫她每日抄寫多長時間嗎?半個時辰而已。
一天那么長的時間,抽出半個時辰來抄寫佛經(jīng),又是有多難的事兒?
怎么就偏偏被你發(fā)現(xiàn),她為了抄寫佛經(jīng)而休息不好?
還有,你知道女子懷孕一個月就可以檢查出來嗎?更何況懷孕之后月事也會停止,只有絕少數(shù)的人才會有少量的月事。
為何她是臨近三個月,胎已經(jīng)坐穩(wěn)了,才爆出來呢?她又是通過什么手段隱瞞住的呢?
若說她是擔心,胎不穩(wěn)時說出來會有危險,但為何連你也不告訴?
……你的嫡福晉,在這之前知不知道這個齊格格有孕的事?
若她真不知情,那就是她對后院的掌控力度不夠;若她早就知道了,又為何沒有對你說呢?反而是順其自然而坐視不理?”
一連串的話,讓永璂的臉色徹底變了,神情都有些呆滯了~
婧怡停了片刻,說了結束語: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因此所做的決定也各不相同。
你不能把別人當作傻子,自己更不能做這個傻子~
這后院的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你雖然不必過多理會,但也不能毫不知情!
再有,后院之人,你可以略有偏寵,但絕對不能太過偏愛,否則,對誰都沒有好處!”
至于她此前憂心的庶長子的事,對男子來說,可能從來就不是什么問題……
而永璂好半晌回過神來,只余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