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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則自信而又驕傲,眉眼流溢出一抹艷色...
她不甘屈服在宜修底下,昔日宜修是小透明,不受重視、不受寵愛,只能淪為自己的陪襯,宜修木訥、不如自己伶牙俐齒...現(xiàn)如今身份壓她一頭的宜修崛起,柔則并不高興。
柔則認為自己天驕之女、烏拉那拉氏最為出彩的榮耀豈能被她素日看不上的妹妹越過去?覺羅氏傾盡資源、培養(yǎng)柔則,柔則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但宜修恰恰‘奪取’與“遮蓋”住柔則的風采,柔則昔日的‘京城才女’名號似乎不見,她只能被認為是‘烏拉那拉府的格格’‘太子妃之姐烏拉那拉氏’
一曲婉若游龍、翩若驚鴻的驚鴻舞讓柔則曾經(jīng)享譽美名。柔則不想讓人提起自己,只是‘太子妃之姐’,她要萬目矚目,她要閃閃發(fā)光。
…
宜修身著晚春般淡雅的藍水色百子緙絲云錦長袍,那衣袍如湖光泛彩,映襯著她洗盡鉛華的從容。昔日的膽怯與謹慎已如落花隨風逝去,如今她只需輕輕抬眸,便能流露出太子妃的威儀,那份莊重猶如山岳,令人不禁屏息仰望。
柔則微微一愣,不曾想過堪堪半年不見...宜修就如此華貴、似乎不是先前那個謹慎小心的宜修了...
“臣婦見過...太子妃娘娘?!?/p>
柔則:“...臣女、見過娘娘?!?/p>
兩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僵硬地向宜修行禮……
宜修帶著幾分調(diào)笑,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本宮好久不見額娘與姐姐,愈發(fā)迷糊了……瞧,額娘和姐姐快起來吧?!?/p>
覺羅氏咬牙切齒,卻沒有吐露半個不滿,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若...太子爺對柔則情深似海、一見鐘情,她倒是好瞧瞧宜修嫉惡如仇的樣子、卻也無可奈何。
覺羅氏寬慰好自己,隨即揚起一個溫柔的笑:“謝娘娘,娘娘如今已是太子妃...倒是顯得族中子弟拖了娘娘后腿,不過,烏拉那拉氏得福澤…族中子弟倒也不必太過于辛苦~只不過娘娘對母族不親......倒又是顯得族中子弟……”覺羅氏的話語止斷,看向宜修。
宜修挑了挑眉梢,聽懂了覺羅氏的內(nèi)里埋怨自己的意思。
"呵~"宜修輕輕一哂,那笑聲中透著一絲寒意,隨后她將目光緩緩移向覺羅氏,眼神如霜:"額娘此言,似乎在責怪本宮不盡責呢。烏拉那拉一族的兒郎們?nèi)舨荒茏燥@其能,又何須本宮出手提拔呢?!"
“本宮倒是被蒙羞了臉面?!?/p>
覺羅氏根本沒有想到宜修如此打直球,頓時有些惱怒,見宜修發(fā)了火、也只能訕訕一笑道:“娘娘說的是,臣婦回去一定會約束……”
柔則然輕笑著勸慰:“妹妹何必動怒呢…你獨享太子妃的尊榮,提拔母族之人,不過是向太子輕啟朱唇,微言幾句罷了~”
“……”宜修愈發(fā)不耐看著柔則,而覺羅氏深吸一口氣,向柔則使了一個眼神。
柔則僵硬地牽扯了嘴角,隨后垂下眼簾:“是姐姐失言,妹妹已經(jīng)成為主子,便是愈發(fā)看不起母族,倒也是情有可原...只不過妹妹這幅作態(tài)萬般不可在太子爺面前嬌縱起來,妹妹不愿幫扶烏拉那拉氏...也最起碼不要惹怒了太子爺...替烏拉那拉氏招來禍端?。 ?/p>
宜修淺笑嫣然,手中那柄鑲嵌丹鳳與百合圖案的團扇輕輕一揚,不疾不徐,正中柔則旗頭。
“姐姐愈發(fā)糊涂了,本宮豈是你能揣測的?!君臣之道,禮儀尊卑還需要本宮親自教導姐姐嗎?姐姐規(guī)矩愈發(fā)不好了?!?/p>
柔則面色不虞,欲要起身發(fā)怒,可是抬頭見宜修神色,打了退堂鼓...
“......娘娘、說得是,是我糊涂了...”
宜修皇后輕輕一笑,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她慵懶地倚向椅背,目光如秋水橫波,掃過那滿臉羞憤的柔則:“罷了,此事本宮便算作你一次無心之失,起來吧?!?/p>
柔則只覺得宜修愈發(fā)得寸進尺,心中又一次狠狠地沖擊,宜修無非是靠著太子妃之位、和太子寵愛……若宜修空有一個太子妃之位...
柔則冷冷一笑,隨即收斂容色……起身向宜修行了一個致歉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