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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玉輕舒一口氣,語氣淡然中透著幾分決絕,緩緩道:“那嫻貴妃必不甘寂寞,定會有所動作,爾等須得留心搜集她的把柄才是?!?/p>
她微微一頓,想到柔則,似是憐惜幾分:“她也該死了?!?/p>
冰執(zhí)只是應道,旋即扶玉瞥了一眼桌案前的書籍
冰執(zhí)又道:“陛下有意為明大人接風洗塵,興許就是這幾日……”
扶玉嘴角微揚,帶著一抹淡然的笑意:“早年間,他與陛下情誼深厚,如今他一心為國效力。陛下欲嘉獎明大人的忠誠與勤勉,自然是合情合理之舉?!?/p>
冰執(zhí)心中微動,略顯遲疑之際,扶玉早已洞察其意,淡然言道:“但凡有所陳,直言無妨,何需如此躊躇?”此番話語,欲將冰執(zhí)心中最后一絲顧慮輕輕拂去。
冰執(zhí):“夫人欲想入宮覲見娘娘,卻被大人攔了回去。”
扶玉聞聽此言,不由得黛眉微蹙,貝齒輕咬朱唇,冷言道:“一遇事端,她便這般要求本宮為她作主……”
這是她至親的血脈,她有一絲留念。
當年她也是護著過自己的……
她閉了閉眼,苦笑一聲、想不到自己這般卑劣之人居然還會剩下...軟肋。
她的麟安已死,心志好似淡泊許多。
冰執(zhí)輕聲勸慰,扶玉只是言道:“...她身子那么弱還有力氣入宮嗎?怕是見不得撐得這口氣……”些許沉默一番,便又言道:“讓他收斂著點!別鬧出什么后宅事情讓人看盡了笑話去!”
“是...”
話說扶玉一席話罷,頓覺頭內(nèi)如有千百蟲豸嚙噬,那疼痛絲絲縷縷,纏綿不絕,直如萬箭攢心,令人難以忍受。
冰執(zhí)驚慌失措地扶住她、“主子……”
“無礙,只不過是前些年生子之時落下的病癥?!彼坏幌痰鼗氐?,旋即便在冰執(zhí)攙扶下步入內(nèi)室。
...
...
柔則先前懷過一次胎兒,卻不慎流產(chǎn),這一次自然是萬般小心,玄凌得知宜修醫(yī)術精湛、便讓宜修去照顧柔則。
扶玉冷眼旁觀姐妹兩個的仇怨、玄凌為了表示皇家恩隆給足明玄祁顏面。
一場宴會,井井有序地進行著。
但見宴席之上,燈火闌珊,琉璃盞映照得四周璀璨生輝,恍若天宮織錦垂落凡間。一時間,絲竹之音悠揚而起,清脆如山澗泉水擊石,又似春風輕撫楊柳,細膩入微。龍飛鳳舞,金光閃耀,盡顯一派帝王家的雍容氣象,令人頓生敬畏之心。席間珍饈羅列,更添幾分皇家獨有的莊重與奢華。
一晃多年,早已物是人非。
只見扶玉面上雖掛著一抹淺笑,然其眉目間自有一股子清冷疏離之意。身著一襲玄色宮裝,本是沉郁之色,偏被她身上那股不凡氣質映襯得分外鮮明奪目,如墨染夜空而月猶明,令人一見難忘。
“阿玉今日...倒是打扮的極為出眾”玄凌微笑著看著她,對于往事他身為局中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他清楚的很,他清楚朱扶玉所有事跡。
扶玉微微頷首:“謝陛下贊賞?!?/p>
她裝傻沒聽見他的話里意思,只是擺出溫婉清冷的模樣,不食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