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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櫻多日受到的精神上的崩潰、肉體上的刑罰,理所當(dāng)然地、瘋狂地抱怨著心理的磨難以及她認(rèn)為海蘭的自甘下賤。
青櫻只覺那無形的威壓如實質(zhì)般重重地壓在心頭,讓她呼吸艱難,每一分每一秒都飽受著極度的難受與無盡的惡心侵襲,死亡的瀕危感更似陰影一般緊緊籠罩著她,揮之不去,如影隨形。
青櫻猛然睜開雙眼,胸腔里的心臟似要沖破身體,急促的呼吸在寂靜的夜里發(fā)出微微的聲響,每一口呼吸都像是承載著未消散的恐懼與驚惶。
蕓枝就坐在在床下榻邊睡著,聽見動靜也醒來、擔(dān)憂地問:“小主怎么了?”
隔著簾子,蕓枝卻也真切感受到青櫻的惶恐與不安,心下疑惑又回憶起自己聽到的動靜......漸漸慘白了臉。
方才嫻貴人……是在控訴珂里葉特氏嗎?
珂里葉特氏也算忠心為小主,小主出了冷宮以后、從未提及過珂里葉特氏……思及此處,蕓枝又聯(lián)想到了惢心。
青櫻冷漠之中帶著幾分不悅:“無礙!不過是夢魘罷?!?/p>
蕓枝只覺一陣委屈涌上心頭,仿佛有千言萬語堵在喉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方才還縈繞心頭的那些思量,此刻都如煙云般漸漸消散了。她不敢再往深處去想,只是默默咬著下唇,將那份復(fù)雜的心緒強自壓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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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八年差不多過了一大半了,如今正值十月,期間純妃、嘉嬪、櫻貴人有孕。而此時的純妃心思已經(jīng)飄了。
在她看來,自己為妃,除去兩個貴妃無人能及她。
這大概就是如懿傳的毛病吧,一個個主角派的都自甚清高,認(rèn)為自己獨一無二、乃特殊存在。
“見過令懿貴妃了。”純妃唇角噙著一抹淡笑,平日里溫婉和煦的面容此刻也難掩幾分自豪與炫耀的神采。那笑容似是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得意,更添幾分耐人尋味的意味...
繡簾輕晃,儀仗微微顛簸。嬿婉本靠在軟枕上小憩,疲憊地闔著雙眸、倏然睜開了眼眸。
“是純妃?。柯犅勅⒏缬直换噬嫌?xùn)斥,純妃還是無事別出來走走了,別因懷了身孕就耽誤了三阿哥功課?!眿魍裼锰狳c語氣說著,讓純妃徹底沒了觀之可親的笑容。
“純妃有什么不滿對本宮嗎?!?/p>
純妃一驚,連忙對儀仗上的嬿婉行了禮:“臣妾怎敢?是臣妾之錯、竟是讓貴妃娘娘誤解了臣妾...”
“哦,是本宮誤解了啊……那純妃可有想過自己什么時候被皇上厭棄啊?”
“貴妃娘娘?。 奔冨嫔珣K白如雪,眼中滿是不敢置信,“臣妾與您無冤無仇,往日里更是恭順有加,您又何必要如此詛咒臣妾……”她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驚愕與委屈。
“恭順有加?”嬿婉微微瞇起眼,眸中似有寒星閃爍,冷冷地打量著純妃。純妃像是被這目光刺到,身子瑟縮了一下,顫抖著聲音說道:“是臣妾從前……心存不服,多有冒犯貴妃娘娘之處,還請娘娘大人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