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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一貫地沉默,面色沒有不滿,更是沒有往日厭煩的故作隱忍。
瑯?gòu)玫却d許是不耐煩了,弘歷才扯出一抹笑容,艱難地勾起嘴角:“福晉說的是……”
見此,瑯?gòu)美淅湟恍?,沒有多說什么了。
被“請”出去的烏拉那拉青櫻——
坐在冷硬的板凳上,面無表情,也可以用“冷若冰霜”來形容她此時此刻心情?來維護她搖搖欲墜地顏面?大抵就是如此罷;
阿箬:“格格您瞧瞧,這送來的是什么?。 ?/p>
自持體面清高的她,是絕不會允許自己失去高傲。
就算她僅僅是四品佐領(lǐng)之女,比皇子阿哥還要尊貴上許多的(自認(rèn))
“這府中前些日子還沒有苛待,怎的偏偏再福晉針對你之后就送來了這些?”
阿箬忿忿不平,也連累了自身的生活水平,真是糟心!
“依我瞧,無非是福晉善妒,見不得您好?!?/p>
“住口,福晉豈是你能隨意議論的?!?/p>
不淡不咸地語氣,彰顯著她自認(rèn)的“高傲與教養(yǎng)”
“…奴婢為您委屈,您委曲求全為了王爺,可福晉她………未免德不配位了些…”
青櫻默不作聲,默許她的“口無遮攔”。
一個眼生的宮女走了過來,青櫻不滿欲要先行訓(xùn)斥。
啪——
啪——
啪——
“你這個瘋子!你敢打我??!”阿箬跟隨青櫻多年 嬌生慣養(yǎng)、飛揚跋扈多年,自然是氣瘋了。
福心不懼,微微一笑:“福晉說了,要讓奴婢監(jiān)督著烏拉那拉氏可有悔過之心,不成想,你竟毫無悔過之心!任由這賤婢言語冒犯福晉,真是其心可誅!”
清高體面的青櫻格格好似化身為伶牙俐齒的青櫻格格,但,沒有人會聽一個弱勢且沒有地位的人的,此時此刻,青櫻就是這種人;福心身后跟著的姑姑拿著專門打巴掌的板子,給誰用?
“奴婢等奉福晉口諭,若烏拉那拉格格不想聽從——”對于青櫻這種人,強硬點的態(tài)度準(zhǔn)沒錯。
“妾身,不敢?!闭f完,淚水順著面龐流下。
福心冷哼一聲,極為不屑地眼神。
“福晉意思是讓你杖責(zé)二十,但福晉又覺得你貴為女子,斷然受不了第二次皮肉之苦,福晉便減輕你的懲罰,自行掌嘴八十,還有這個賤婢,自有姑姑教導(dǎo)?!?/p>
阿箬瞳孔已然被嚇得瞪大, 嘴唇顫抖著、如同置身于冰窟之中...臉上失去了血色,聲音也是顫抖:“格格,救救奴婢啊...”
福心:“拖下去?!?/p>
阿箬已然徹底慌了神:“格格?!你快說話啊...格格...”見青櫻不為所動,她怎么可能不了解這是什么意思?
青櫻那仿佛視若無睹的態(tài)度,像一把鈍刀一下下割著阿箬的心。阿箬深知自己這般癡心妄想地為青櫻找借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她試圖說服自己青櫻放縱她胡言亂語有不得已的理由,可這想法在心底卻如同泡影,輕易就被自我懷疑戳破。這是阿箬第一次對青櫻生出質(zhì)疑之意,難道青櫻真的沒有絲毫過錯嗎?這樣的念頭一旦冒出來,便如野草般在阿箬心中肆意生長……青櫻也有錯,是她放縱自己的行為,怎么可以只罰自己?
比起青櫻掌嘴二十,阿箬還是覺得自己性命堪憂。
青櫻微微蹙了蹙眉,悲憫地看著阿箬:“此事,是你的錯,你不該如此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