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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七夜,素秋的朋友,不知這位兄臺該如何稱呼?”七夜努力壓下心中那莫名的懼意,還是勇敢走近他。
金光面對他的招呼,卻冷冷瞥過雙眸,輕蔑一哼,似未將他放于眼中。
七夜卻不生氣,爽朗一笑,露出兩行雪白的牙齒,繼續(xù)緩道:“既然都是素秋的朋友,那朋友的朋友,也可以是朋友了,對不對?”
“朋友?你還沒這個資格,況且…”他話鋒一頓,輕描淡寫的看了眼鐘素秋,發(fā)現(xiàn)她也正盯著自己,不覺偏過頭面無表情道:“本座不需要!”
七夜轉(zhuǎn)而一想,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人家好歹也是神龍,他這個小小的凡人,似乎的確沒有資格成為他的朋友。
“即是這樣,那在下也不勉強(qiáng)了?!彼c金光拱了拱手,在神龍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心態(tài)倒也還好!
鐘素秋卻是不想七夜受委屈了,她秀眉微蹙,走近七夜身旁,淡淡的看著金光道:“若說資格,我這個小小的蛇妖才是更低于人下,不是嗎?”
金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七夜又看了看她,卻沒有回話,依舊偏頭沉思。
七夜怕鐘素秋因為自己而與他發(fā)生爭吵,連忙溫和一笑道:“你現(xiàn)有貴客,我不便打擾,他日我會再來與你相約的,望你好生考慮?!?/p>
鐘素秋眼波一轉(zhuǎn),臉色略顯憂慮,剛想開口,七夜卻急著轉(zhuǎn)身,孩子氣的嚷道:“我不聽,總之我還會再來的!”
金光看著他意氣風(fēng)發(fā)的朝自己走來,雙目淡淡掃了他一眼,便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七夜頓了頓,莫非他會有什么話,想要對自己說?
這時候,小狐貍輕輕咬住他的褲腳,拼命搖頭嗚嗚叫,看起來很是可憐。
“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先等我一會兒??!”
也不管鐘素秋在身后如何的看他,揚起自信的笑意走了出去。
一出門,果然見金光在不遠(yuǎn)處的路口立著,那冷傲孤寂的身影倒叫七夜看的有些意外,所謂高處不勝寒,說的就是他們這樣的神嗎?
“不知兄臺找在下還有何事?方才的話,我可記得清楚哦!”他特意強(qiáng)調(diào)某人方才說自己沒‘資格’與他做朋友的事情。
“你是人!”半響,他忽然開口,卻是對著前面的紫竹林方向。
七夜俊臉一抽,心道,這家伙就這么不待見自己?
“兄臺是在與我講話嗎?”他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別以為就只有他會擺譜。
“你能識得萬物真身,這是天賜神通,可別因此而自以為是壞了天道倫常,為時害人害己而不自知?!苯鸸獠幌肱c他諸多廢話,他只想警示他何事能為,何事不可多為。
七夜心里暗暗吃驚,神龍果然是神龍,連自己有什么本事,都能被他一眼望穿,真是令人心駭。
不過什么天道倫常,什么害人害己,他聽不懂,也不想聽。
“兄臺的話令人費解,七夜做事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從未傷害過任何生靈,如何到了你這,就成了害人害己呢?”
“你盡管裝聾作啞,本座已是告誡過你,若再執(zhí)迷不悟,后果自負(fù)?!苯鸸饫浜咭宦?,轉(zhuǎn)身就要離去,七夜卻臉色一稟,難得認(rèn)真道:“我不過是喜歡上了她,情之所動,何錯之有?”
金光腳步一頓,負(fù)在背上的雙手不由緊了緊,片刻間又松開,未轉(zhuǎn)身看他,只是輕聲道:“她是什么你必然知道,若是戀上你,她的下場便是萬劫不復(fù),你忍心的話,那就盡管去愛!”
七夜忽然覺得自己天旋地轉(zhuǎn)一陣暈眩,素秋她,當(dāng)真不能與人發(fā)生感情?
他一直以為素秋這幾年拒絕自己,是因為介意她是妖的身份,或是擔(dān)心自己會受傷,卻萬萬想不到,代價竟是失去她?
如是這樣,他的愛不就成了傷她的‘利器’?果然,這種后果真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默默握緊了拳頭,閉了閉眼,忽然朝著金光的方向看去,傷心道:“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你放心吧!”
金光似乎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竟然也不著急走,而是仰頭看著上空,不知想些什么。
七夜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終是緩緩放開了。
暮然睜眼,看向金光輕笑道:“你呢,倘若你這個上古大神愛上了素秋,你的結(jié)局會比我好嗎?”
“當(dāng)心禍從口出!”一記凌風(fēng)猛地刮向七夜,俊臉莫名多了一個巴掌印,七夜吃痛的抹去嘴角的血痕,看著那遠(yuǎn)去的背影,不由嘀咕道:“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真是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