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打妖怪,殺死她!”隨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吶喊助威的聲音也越來越響。
幾乎全都在喊著要將鹿精斬了,誓保人類安全。
有的人甚至朝她不斷扔石頭,試圖讓她現(xiàn)出原形。
“我沒有害人,你們憑什么抓我!”
鹿精掙扎著晃動囚車,奈何身上被施了法,根本無法解脫。
“人妖不兩立,你們這些妖道仗著法力高強(qiáng),長久欺壓我們?nèi)祟?,現(xiàn)在還好意思說沒有害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周圍的男男女女叫囂著起哄,恨不能立馬將鹿精千刀萬剮。
“上神,您能想想辦法,救救她嗎?”鐘素秋向來心善,尤為見到同類受傷,更是不忍。
“你讓本座救她?”金光冷笑,接著又道:“若非她上次命大,如今這世上,早已沒她生存的痕跡了。”
“我知道,上次是她不對,可我看得出,她是有心悔改的,如果她如那黑蛟一樣十惡不赦,素秋說什么也不會放她離開的!”
鐘素秋心急的望著金光,一邊又頻頻看向囚車的方向,十分擔(dān)心。
“不殺她就是本座對她最大的仁慈,別再妄想其他!”金光不為所動,緩緩別開眼,故意不去看她。
“好,小妖知道了。”鐘素秋失望的站起身,看向樓下吵雜混亂的景象,眼底閃過一抹堅定,決然轉(zhuǎn)身。
“方才還在害怕他們知曉你的身份,此刻前去,就不怕暴露?”金光慢悠悠的開口,仿佛她的每一舉止他都了如指掌。
“有所當(dāng)為有所不為,如果為了救出同伴,即便豁出命去,素秋也認(rèn)了。”鐘素秋挺直著身姿,并未回頭,連著語氣也格外的生冷。
“三界有序,人間的事,當(dāng)由他們自己去解決,你管好自己,不可插手!”
金光邊說邊站起身來,緩緩看向樓下的人群,忽然唇角傾斜,鳳眼微瞇。
“我并沒有要插手人間的意思,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同伴含冤被困,因為我信她不會害人!”心里一急,鐘素秋猛的回頭,聲音里帶著幾分怒意。
“但凡有人愿意為她站出來,替她說幾句話,也不至于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你是覺得你的話,會比他們同類更有說服力?還是覺得他們不信,你也要現(xiàn)出原形將他們一個個嚇?biāo)???/p>
“我…沒有這么想…”鐘素秋氣焰忽然弱了許多,心里有點虛,她確實沒想過要怎么說服下面那群人,方才只是一心想救同伴,至于怎么救,還真沒計劃過。
“本座就看你這小妖的份上,給她一次機(jī)會,若是此刻有人愿意為她站出來,我自當(dāng)救她出去?!?/p>
“你…你明明知道沒有人信她!”鐘素秋語塞,他就是想見死不救,又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喜歡人類,必然他們有值得你欣賞的地方,何不賭一賭呢?”金光慵懶的撇著唇,將目光從人群中移向她。
“什么意思?”鐘素秋抬眸,對上那雙意味深長的鳳眼,不明白他到底賣的什么關(guān)子。
“他在這也看了不少的戲,本座就想知道,這種局面,他會站出來維護(hù)那小妖精嗎?”金光執(zhí)起茶杯,淺淺飲了一口,對著鐘素秋漫不經(jīng)心道。
“是七夜,他也在這?”鐘素秋終于發(fā)現(xiàn)人群中那抹高大的人影,語氣中帶著一絲驚喜。
“他既然能看穿萬物,那么此妖是善是惡,他自然是清楚,可卻沒有及時阻止人類對她的傷害,你覺得是何原因?”
他冷冷瞟了眼有些激動的鐘素秋,悠然坐會原位。
“不,他會的,他一定是在等待機(jī)會?!辩娝厍锬抗饩o緊追隨著七夜,沒有發(fā)現(xiàn)金光正沉著一張臉,目視于她。
“殺了她,還等什么,這種十惡不赦的妖物,就不能讓她危害人間!”
“沒錯,斬草要除根,千萬不能讓她活著出去?!?/p>
七夜看在這里,再也忍不住了,立馬就要沖進(jìn)囚車的方向,身旁的小憐卻緊緊拉住他哀求道:“七夜哥哥,你不要去,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小憐你放手,我明明知道她是冤枉的,你卻讓我袖手旁觀,我七夜做不到!”
“可是,可是這樣不值得,她是妖精,不值得你這樣冒險,七夜哥哥!”小憐紅著眼,死死拽住七夜的手臂,說什么都不肯放開他。
“小憐!誰都可以這么說,唯獨你不能,你給我記住,不是所有人就是高人一等,也并非所有妖都是十惡不赦,比如素秋,比如你!”
七夜說完,便憤然抽開她的手,義無反顧的沖進(jìn)囚車的方向,留下小憐怔怔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