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鐘素秋咬了下唇角,緩緩站起身,傲然一笑,慢道:“是啊,妖就是妖,原來在上神眼中,不論我們做了什么努力,不論我們怎樣的修行向上,骨子里的卑賤都是無法改變的。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您這么看輕我們,為何卻獨將素秋帶在身邊,是為了顯示您尊貴的身份,還是因為素秋曾救過您的命?”
金光眸光一動,剛要說話,卻又聽鐘素秋繼續(xù)道:“如果只是因為那一次的意外,那上神數(shù)月前替素秋擋去所有天劫,早已經(jīng)還清了,不是嗎?”
金光訝然,她知道這件事?她什么時候知道的?
“本座至始至終說的是那小狐妖,你自己胡思亂想,還敢指責本座看輕了你?”
“有區(qū)別嗎?如果在上神眼中,對妖的看法從未改變過,那同為蛇妖的素秋,又怎會是特別的?”
特別?她當然是特別的,初見時為他以血療傷,施恩卻不圖回報,連渡她成仙都不屑一顧,而后再以命相護,如此蛇妖,叫他怎能不另眼相看,又怎會看輕她的身份?
“你要自作聰明是你的事,本座只是針對小狐妖而言,信與不信,你看著辦!”
鐘素秋只是斂下眼眸,也未吱聲,仿佛空氣一下變得安靜了。
二人雖然近在咫尺,心卻相隔十萬八千里。
金光向來沒有太多耐心,見她遲遲未說話,袖袍一揮,正要向她走近,卻忽然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半空,沉聲道:“出來!”
話語剛落,半空中忽然浮現(xiàn)一抹男子的身影,高大魁梧,看起來十分威嚴。
“有事?”金光看也沒看他,一雙眸子始終落在鐘素秋的身上。
而鐘素秋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自己該看向哪里。
“小妖先退下了?!彼€是自覺些,莫要等人家開口。
“待在這!”金光一見她移動腳步,便忍不住叫住她,這小蛇妖這么愛胡思亂想,他可不能讓她這么離開。
鐘素秋卻仿若未聞,繼續(xù)往別處走。
“本座讓你待在這,聽不懂話?”見她如此“叛逆”,金光話語中都帶著幾分火藥味,不僅鐘素秋錯愕,連漂浮在上空的使者也愣了一下。
上神這是怎么了,從來見他都是淡然孤冷的,不屑對任何事動怒,這會兒居然為了一只小小的妖精而輕易生氣?
“什么事,快說!”耐心似乎已被那條小白蛇磨盡了,金光連看那使者都是極為不順眼。
“是是是,小神是奉玉帝旨意,請上神往南海一行,那南海龍王不知因何原故,竟然敢私下操練水兵,意圖謀反。”
金光意外的瞟了眼使者,鳳眸微微瞇起,“哦~,他要謀反?他若真有這個膽子,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一事無成。”
使者知他是不信,連忙接道:“上神所言非虛,南海龍王本身懦弱,確沒有這個膽子 。
不過據(jù)了解,前不久魔界之主被上神滅于華山之后,魔界精怪四處游蕩,它們或攀附權貴,或勾結其他仙界人物,意圖東山再起恢復魔界,這南海龍王就是其中一個?!?/p>
“證據(jù)?”金光淡淡開口,并未因為南海龍王是他龍族一脈而大動肝火,也沒有為他辯解。
“證據(jù)都呈交玉帝手中,就是因為鐵證如山,玉帝才十分震怒,不久前派了幾位天將前往平亂,亦無功而返,所以不得不請上神出面?!?/p>
良久,金光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不復以往的平靜,閃過一抹倦意。
“上…上神?”使者得不到金光的答復,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若是請不到龍神,他可要倒大霉了。
“他,希望本座怎么做?”金光微微仰頭,閉上眼眸,長長嘆了口氣。
鐘素秋安靜的立在一旁,將他疲憊的神情盡收眼底,這些日子看慣了他睥睨天下的模樣,此時目睹這一幕,心里瞬間有些奇怪的感覺,他不該是這樣的。
甚至將他方才的“惡行”全然忘盡。
“按玉帝的旨意,必將南海龍族與一干魔界余孽全部殲滅,不留活口!”
金光聞言,卻沒有太多的意外,只是雙手緩緩扶背,平靜的道:“明知本座與龍族的淵源,卻還要將此事交給本座處理,到底是他在考驗本座,還是太過信任本座?”
“自然是信任上神了,這放眼三界,除了玉帝,還有誰能讓他們聞風喪膽甘拜下風呢?”使者恭維話不斷,金光臉上卻無一絲喜色。
“如他所愿,本座稍后就前往南海,你且回去復命吧!”
使者總算完成了任務,興高采烈的退回身影,于是,兩人的氣氛再一次恢復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