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鐘素秋的竹屋外,一道欣長的身影在外徘徊不斷,卻始終不敢踏進(jìn)院內(nèi)半步,此人正是大難不死的七夜。
那日,他看著小憐憤憤離開后,正想去追,發(fā)現(xiàn)身上提不起一絲力氣,以為傷勢太重的原因,便想著休息幾日就好。
可一入夜,他的身體里便有股強(qiáng)烈的氣息在亂竄,他知道那是素秋的元丹,盡管當(dāng)時“寧死不從”,可她還是強(qiáng)行把它留在了自己的體內(nèi)。
然,以凡人之軀承受妖精的元丹,定不容易。
素秋曾說,一定要讓自己身心完全接受它的存在,不然會吃盡苦頭。
經(jīng)過三天的痛苦折磨,他才終于暫且找到與它共存的辦法。
可要他完全不抗拒這顆元丹也絕非易事,每每只要想到素秋可能因此而喪命,心中便如針扎難受。
他雖不是妖,卻十分清楚失去元丹于妖精意味著什么,現(xiàn)在只想找到她,將體內(nèi)元丹還給她,他不要她為自己做任何犧牲,也舍不得她受到任何傷害。
?可到了此刻,他居然前所未有的害怕進(jìn)去,擔(dān)心她真的已經(jīng)…
想到此,他猛然搖了搖頭,甩開那些不好的念頭。
“素秋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
似是下了什么決心,他終于停住腳步,在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才抬手推開了竹苑的門。
“素秋,我來了!”他故作輕松的往里頭喊了喊,和以往一樣,邊走邊徑直走向屋內(nèi)。
竹屋的門是打開的,一眼望去,里頭毫無動靜。
七夜的心驀然一緊,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素秋她…終究是出事了!
“素秋!”他大步奔了進(jìn)去,屋里屋外都尋了個遍,仍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她沒有回來?她當(dāng)真沒有回來?”七夜頓時心如死灰,軟軟的跌坐在門檻上,悲痛的眼神認(rèn)真看向院內(nèi)的每一處,像在回憶往日的美好。
忽然,屋外有些輕微的響動,七夜下意識的喊道:“素秋!”說完,人也跟著跳了出去。
然而,并沒有看見素秋,卻意外發(fā)現(xiàn)一抹紫色的身影在竹林間快速閃過,七夜臉色一凜,沉喝道:“誰,誰在那里?”
那紫衣人好似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一下隱去身形,很快消失在竹林深處。
七夜面色發(fā)寒,猜測一定是對素秋不利的人,他快速沖了進(jìn)去,深邃的雙眸在彌漫著霧氣的竹林內(nèi),敏銳的觀察著,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我看到你了,出來!”七夜冷笑的看著前方的某處陰影的地方,手握拳頭,慢慢移動腳步。
“公子,是我!”正在劍拔弩張之際,那紫衣人忽然軟糯的喚了一聲,隨而緩緩現(xiàn)出真身。
“竟然是你?”七夜愣了一下,看到對方的面容時,當(dāng)真有些意外。
“公子還記得白梅?”對方顯然很是開心,七夜還能把她記在心里。
“我們怎么說也算是一起共患難過,怎會輕易忘記姑娘?!逼咭闺m放松了些警惕,卻仍對她保有疑慮。
“我就知道公子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就知道!”白梅喜笑顏開,看他的眼神都帶著癡癡的迷戀。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七夜無視她充滿愛戀的目光,輕蹙劍眉,目光沉沉。
白梅臉色變了變,有些尷尬,遲疑的道:“我…我只是…我…”
“我記得,你和素秋之間曾有過節(jié),當(dāng)時,你對她似乎有很大的敵意,莫非這次素秋不見,與你有關(guān)?”
他驀地抓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痛的白梅悶哼一聲,連連委屈道:“公子你誤會了,我沒有見過她,也沒有對她做過什么,況且以我的道行,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怎么可能傷的了她!”
?七夜一聽,也覺得她的話有幾分可信,但整顆心又提了起來,她果真沒有回來過,那是不是代表她終究是因?yàn)樽约撼鍪铝恕?/p>
“公子,你怎么了?”白梅見七夜臉色忽然煞白,不禁有些擔(dān)心。
“你到這里來干什么?”七夜頹然的搖了搖頭,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說起話來也無力極了。
“我…我在這里,目的就是為了等待公子的出現(xiàn),因?yàn)槲抑滥氵t早有一天會來這,所以一直久后在附近,未敢離開。”她低下頭,有些嬌羞的輕聲說著。
可是七夜完全沒有聽進(jìn)去,他的一腔熱情都系在素秋身上,眼里心里除了她,再也聽不進(jìn)任何女子的表白與傾訴。
“那么,她在哪里?她究竟去了哪里?”他踉蹌的邁開雙腿,搖搖晃晃的走出了竹林
“公子,你要去哪?”白梅不放心,連忙追了出去,想要去攙扶他的手臂,七夜退了兩步,淡聲道:“你走吧,這里沒你的事了?!?/p>
“公子又何必沮喪,只要你相信她沒事,就算找到天涯海角又何妨?”白梅知道他心里只有那個人,雖然極不愿這樣說,可更不愿看他如此消沉。
“你說的對,我不該就此放棄,她一定是怕我擔(dān)心,故意躲起來了,我應(yīng)該把她找回來的,謝謝你,白姑娘!”他回眸,對她感激的點(diǎn)點(diǎn)頭,露出久違的笑容。
白梅雙頰一紅,微微羞赧,低頭道:“不客氣?!?/p>
她就喜歡看他笑,那樣溫暖純粹的笑,不知什么時候,竟成了她眼中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