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金光,不要以為你擊敗了魔界,就會一切安然,那鐘素秋身上的傷,除非你肯一命換一命,否則休想她有活命的機會,休想,休想!”
血陰那張丑惡無比的臉忽的放大在眼前,金光驀然睜開眼眸,方才那一幕瞬間消失
。
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一片片晶瑩剔透的泡影,如流光浮動,波光瀲滟,甚至連金光那微微憔悴的輪廓,都照射的異常清楚。
很明顯,他目前正身在一處寒酸的水下偏殿。
他不動聲色的坐起身,看著自己那一身淡白的著裝,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并不喜歡這身衣物。
深吸了口氣,皮外傷大致痊愈,只是稍作瞎想,一顆心便如針刺般難受。
他稍作調(diào)息,正好此時一襲紅衣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令人意外的緊。
“上神醒了?”那紅衣女子雙手扶著托盤,盤中放著一套干凈的金色外套,正是金光之前穿的那身破爛不堪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卻是完好無損的。
金光看著她熟練的將托盤放在桌上,不解的挑眉,沉聲問道:“你救的本座?”
原來那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還氣勢洶洶要找他報仇的南海龍公主,敖玉靈。
她見金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眉宇間閃過一絲慌亂,退了幾步才道:“小仙沒有這個能耐,只是不巧見上神昏睡在湖邊,故而才順手將您帶回來,是上神自己道行高深,命不該絕?!?/p>
“為何不趁本座昏迷之時動手,報你的父母之仇?”金光嘲弄一笑,不再看她,而是將目光移向托盤中的外套。
敖玉靈深吸了口氣,努力想忽略他帶給自己那份強烈的壓迫感,強逼自己冷靜。
“小仙法術低微,很有自知之明,更不敢對龍神不敬?!?/p>
金光伸手撫摸著那熟悉的外套,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答非所問道:“這衣服的材質倒是不錯,看來你父親生前,教了你不少本領?!?/p>
敖玉靈神色一頓,也不知是想起父親的冤屈,還是別的什么,一時間沉默不語。
金光見此,唇角微微彎起,不由走近兩步,繼而道:“你的父親死的不冤,至少魔界中人在他南海能來去自如,光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的管轄能力太過懦弱,必須得罰!”
敖玉靈抬眸,定定的看著金光,忽而無比沉靜道:“難道魔界中人就沒有好人,難道只因為父親和魔界中人來往,就必須得死!”
“那你就去酒泉之下問問你的父母,魔界中人在你南海殺戮過多少生靈,問問他們自己該不該被罰?”金光雙手扶背,見她低著頭,也不知是被他的話給嚇到了,還是不敢相信南海會經(jīng)歷這么多事。
“我…我不知道這其中的事,也不知我父王會如此糊涂,是小仙錯怪上神了,請上神原諒小仙之前對您的不恭。”
說著,她竟馬上跪下來,對他磕頭致歉。
金光看著她那一系列的舉止,劍眉再一次皺起,冷冷道:“本座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也不打算去求證一下?”
敖玉靈尷尬一笑,悻悻的道:“上神地位崇高,根本沒必要去害我族人,我離開南海也有十來載,中間發(fā)生的種種實在不知,再說,天界并未因父親的事而禍及玉靈,已經(jīng)是網(wǎng)開一面了。”
“他倒是生了一個識相的好女兒,起來吧!”金光難得的笑了,只是這抹笑意卻令人莫名生寒。
敖玉靈似乎也察覺到了,依舊離他遠遠的,不敢走近。
“上神的衣服,小仙已經(jīng)為您恢復原樣了,您不試試?”
金光瞟了一眼那外套,慵懶的撇撇嘴,道:“不必了,本座還是習慣原來的!”說著就要抽身離開,敖玉靈黑眸之中閃過一抹陰沉,卻又只是瞬間。
“上神這就要離開嗎,您的傷還需要多休息調(diào)理,如是上神不嫌棄,玉靈愿意伺候上神,直到您康復為止?!?/p>
金光頓住腳步,緩緩回頭,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冷哼道:“哦?你想跟著本座?”
“因為先前莽撞誤會上神,玉靈深感抱歉,很想為您做些什么來彌補心中的懊悔,希望上神能夠成全玉靈的一片心意?!卑接耢`乖巧的點頭,一副誠心誠意的懂事模樣。
金光面無表情的瞧著她,也不著急回答,那雙鳳眼迸發(fā)出的冷意,直讓人心里打顫。
良久,久到敖玉靈雙腿幾乎站不住了,他才淡淡吐出一個字:“好!”
好?那是代表他答應讓自己跟著嗎?敖玉靈有點受寵若驚,還想著接下來他會給自己定什么條件,沒料到他衣枚飄過,人已經(jīng)出了水府。
“上…上神…等等小仙!”她焦急不已,連忙催動法力飛了出去,但見金光立在岸邊兀自發(fā)怔,終于暗暗松了口氣,在遠遠站著,依舊不敢造次。
“過來!”金光忽然發(fā)聲,敖玉靈嚇了一跳,不確定的看了看四周,并沒有別的人,便弱弱走了去。
“本座記得,第一次見你之時,你便對著本座揮劍質問,怎的現(xiàn)在,如此唯唯諾諾?”
敖玉靈抬眸,神色顯得有些不自在,小聲道:“當日,小仙不懂事,所謂不知者不怪,還望上神見諒!”
金光扯了下唇,轉而又看向湖面,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