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月上樹梢,繁星點(diǎn)點(diǎn),鐘素秋獨(dú)自坐在竹屋小院中,兩手捧著一碗清粥,眉頭緊鎖,滿臉心事。
上神他…又出去了,她轉(zhuǎn)頭看向空蕩蕩的門口,貼著碗的雙手不禁搓了搓,這粥是她特地為他熬的,還冒著滾滾熱氣,也不知等他回來后,會(huì)不會(huì)冷卻。
他們才返回竹屋幾天,可上神每日到了夜晚就要出去一兩個(gè)時(shí)辰,也不知是刻意瞞著她還是怎的,問他去了哪里,他總是讓自己不要多問。
正想著那些有的沒的,腳下的白兔在輕輕觸碰她的裙紗。
“怎么了,你困了嗎?”
她抱起它,見它耷拉著腦袋,垂著眼皮,看起來很是疲倦,才驚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
“你先睡吧,姐姐還不困。”她拍著它,輕聲哄著,小白兔還想抗拒,奈何一到她懷中,強(qiáng)烈的睡意來襲,根本提不起精神玩鬧,很快便沉沉睡去。
鐘素秋撫摸著它雪白的絨毛,唇角泛著暖暖的笑意。
正在這時(shí),屋外也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鐘素秋心下一喜,大步往院門口迎去。
“上神,您回來了!”
觸不及防的抬眼,便對(duì)上金光那張面容憔悴的輪廓,關(guān)切道:“您怎么了?”
金光云淡風(fēng)輕的瞥了她一眼,身子掠過她,邊走邊道:“以后別再等我了,累了就先睡?!?/p>
鐘素秋回頭,見他腳步沉重,身形傾斜,眼中閃過一抹憂傷,片刻間又努力平復(fù)情緒,故作無事。
“我睡不著,給上神準(zhǔn)備了一點(diǎn)清粥,您嘗一嘗吧?”
? ? 正要進(jìn)屋的金光,身子停頓了一下,回頭望著桌上那還泛著霧氣的粥,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不動(dòng)聲色的走近石桌邊坐下,伸手就要端起粥。
一只手輕輕附在了他的手上,金光疑惑,抬眸看向她,眼中帶著詢問。
“你臉色不好,出了很多汗,我?guī)湍悴烈徊涟??!辩娝厍锍槌鍪?,拿著方巾就要為他擦汗,一只有力的手將她圈住,她像只輕盈的蝴蝶似的,跌入他懷里。
睡的正想的小白兔被這一動(dòng)作給立馬驚醒,睡意朦朧的盯著金光。
金光看也不看它,大手提起它的腿就扔了出去,嚇得這小白兔委屈巴巴的縮在角落看著他們。
“上神!”鐘素秋驚呼,想要從他腿上站起,金光卻緊緊圈住她的腰,不讓她有機(jī)會(huì)逃走。
“上神,你累了,先吃粥好不好?!彼呒t著臉,兩手依然在微微掙扎著。
“叫金光?!苯鸸饽抗庾谱频目粗?,聲音低沉,沒有以往的清冷,且多了幾分曖昧之意。
鐘素秋黑眸清澈,一臉不可置信的搖頭,“不,這不符合規(guī)矩!”
“本座不需要規(guī)矩!”他薄唇輕啟,眸光閃爍。
“上神!”鐘素秋那雪白的脖子都紅成一片,依然小聲抗拒著。
“金光!”金光不容抗拒的重復(fù)著這一句,仿佛她不開口,他便不會(huì)罷休。
“那…我叫了你,你可以放開我嗎?”鐘素秋為難的抿了抿唇,還是顯得有些不自在。
“試試看!”金光挑了挑眉,唇角帶著狡黠的笑意。
“金…金光?!边@一開口,聲音柔弱的不能自已。
金光不滿,頭也不抬道:“你在說什么,本座聽不到?!?/p>
鐘素秋小女兒家的扭過臉去,再次羞澀道:“金光,你放開我,行不行?”
金光這才心滿意足的哼了一聲,眉眼緩緩舒展開來,手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你…你說了會(huì)放開我的。”鐘素秋不敢相信,他一個(gè)上神,居然也要說話不算話。
“本座何時(shí)說過這樣的話?”金光語不驚人死不休,黑眸緊緊盯著那碗粥,又不知在想什么。
“你放開我,快把這粥吃了,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辩娝厍镆詾樽约航K于找了個(gè)好借口,他這下肯定得放手了。
“既然你怕涼了,不如你來喂本座吃?!?/p>
鐘素秋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話,又滿臉驚慌的看著他,有點(diǎn)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本人了。
“怎么,聽不懂本座的話?”金光不耐,見她傻乎乎的看著自己,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了。
“為什么,你不一樣了?”鐘素秋呆呆的開口,她所認(rèn)識(shí)的金光永遠(yuǎn)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什么時(shí)候如現(xiàn)在這樣孩子氣又有些賴皮的模樣。
金光一面用手端著粥放到她手里,一面淡然道:“本座累了,不行嗎?”
鐘素秋本想開口再反駁幾句,可一想到他方才進(jìn)門那一刻的隱忍與憔悴,心里有太多的話也瞬間化成烏有,是啊,他的確是累了,太累了!
想到此,也不再猶豫,當(dāng)真乖巧的一口接一口的喂著他吃完這碗粥。
“吃完了,你該去歇著了?!辩娝厍锵胍酒饋?,金光卻還是不依,低低道:“陪陪本座!”
鐘素秋心下一軟,不由抱住了他,溫柔道:“好,只要你想做的,我都陪著你?!?/p>
她幸福的閉上眼眸,只是兩行淚水悄然流下。
金光也是眉頭緊鎖的擁著她,明明此刻本該是美好的,他們之間卻有一股無形的悲傷在悄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