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鐘素秋看著金光那張臉,似乎蘊含著巨大的怒意,她并未在意,好似一下看淡了生死,平靜道:“上神還在猶豫什么呢?”
?話剛說完,金光一只大手驀地掐住了她的纖細的脖子,力道之大令人窒息。
“你當真以為本座不敢嗎?”
他鐵青著臉,眼神冰冷的多看一眼都為之汗顏。
夠了,真是太夠了,為什么一定要逼他,他想躲著她,想讓她離自己遠一些,為什么她該死的總能輕易挑起他的情緒!
他已經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了,這噬情咒快要讓他迷失了本性!
“能死在上神手里,是素秋一直的夙愿!”鐘素秋兩只手搭在他的手上,甚至都不愿掙扎,金光眼眸一頓,好似忽然醒悟自己在做什么,一下松了手,有片刻的失神。
“咳咳咳…”鐘素秋已經被他方才的力道給掐的快失去意識,還以為就要永遠離開這個世界,誰知他又撤回了手,兩個人似乎都經歷了一場劫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別以為本座真的下不了手,念在你這段時間對本座還算不錯,就不與你計較,若是日后還這般不知好歹,休要怪我無情了!”金光怒意還未消除,也不再看她軟著身子跌坐在地,果真毫不留情的憤袖而去,對這里的一切仿佛沒有半分留戀。
? ?鐘素秋望著那道高大的背影漸漸消失于黑夜,淚水如決堤,神情一片絕望。
夜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悶雷,接著是一道道閃電齊發(fā),鐘素秋整個人都傻了一樣,呆呆的坐在那,也沒有要回屋的打算。
接著,大雨傾盆的下,很快把她淋的透透的,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一切全然落入一雙焦慮的黑眸之中,除了拿她沒有辦法,也無比痛恨自己此刻的決定。
可是,為了她別再胡思亂想,他必須狠下心來,沒有誰愿意自己所愛之人為其喪命,他是神,卻也有著人的心,人的情,如果這個情咒一定要犧牲她才能解除,那他寧愿斬斷情絲,不讓她對自己有任何念想,哪怕自己從今往后不能再庇護她了,也是心之所愿,無怨無悔。
雨越下越大,鐘素秋漸漸失去意識,模糊中臉上的水珠忽然少了,眼前仿佛多了一道若隱若現的金光在為她遮雨,她滿足的低喃一聲“上神…”,隨而終于昏了過去。
不遠處的角落,也傳來一道長長的嘆息聲,不知在為自己的心軟感到無奈,還是在為她的執(zhí)著感到心疼。。
? ? 雨后的清晨,大地如洗,萬物更新,竹林中的小鳥兒在不斷啼唱,仿佛也在傾吐這雨后的歡躍。
鐘素秋輾轉醒來,發(fā)現自己躺在自己的竹屋床榻,昨晚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她心中一喜,立刻掀開被子就往外沖。
一下碰到了正要進來的高大男子,鐘素秋下意識的喚道:“上神…”
可眉眼觸到那人的面孔后,眸中的光芒一下暗了下來。
“怎么,見到我不高興啊?”七夜忽略心中的酸楚,故作輕松的調侃。
鐘素秋卻無心與他玩鬧,只是越過他往屋外瞧了瞧,發(fā)現并沒有其他人,這才失落的轉身坐回床榻。
“你在哪里發(fā)現我的?”她想起昨夜依稀可見的金光,眼中又含著一絲希翼。
七夜有些納悶,她這樣奇奇怪怪的,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大清早回來,就見她就躺在院外,衣服雖然沒怎么淋濕,可若是在地上躺上一夜,身子也吃不消。
“說起這個,我又得好好說說你了,總是這么不知道愛惜自己,好好的屋里不待,非要躺在外面,昨夜下了好大的雨,你不知道嗎?”
鐘素秋最后一絲希望也被無情擊破,瞬間心如死灰,他當真走了,完完全全的離開了。
“就你一人在嗎,金光不是同你一起回來的?”七夜見她神情恍惚,有些擔心,如果是金光在這,那也太不負責任了。
鐘素秋將目光緩緩看向門外,語氣悲傷的道:“他…不會再回來了。”
“什么叫不會再回來了?他受了傷嗎,還是因為那個噬情咒對不對?”他記得當時血陰說過,如果她不說出解咒的辦法,三界之內再無第二個人能解除此此咒,金光他不會就這么…
“七夜,別再提他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或許已經想好了以后的路該怎么走,我們誰也無法左右他的決定?!彼哿耍撟龅亩甲隽?,不該做的也做了,可似乎沒能改變任何事,還把自己傷的體無完膚,就如他曾說的,一切就到此為止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白梅摘野果回來了沒有?!彼崞鹚旖俏⑽⑸蠐P,與前段時間相比,仿佛他們之間多了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七夜,你與白梅她…你們…”鐘素秋猶豫開口,她沒有打探別人私事的意思,只是有些擔心,人妖殊途,他們如果真有進一步的關系,以后該如何面對這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素秋,你真的很聰明,什么事都瞞不過你。
不錯,我已經接受白梅了,自從她上次不顧一切為我擋住血陰的掌力,我在心里就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對她,那樣的女子如果辜負了,我七夜與那些負心漢又有什么區(qū)別?”
他看著窗外,眼神堅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