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貴人[輕蔑]妹妹這是有意取笑姐姐么?這簪子都燒變了樣,我怎識得?
宛答應好,既然貴人能識出是火燒過的簪子便好。
蕓貴人怎么?妹妹領著這些個人來找我這是做什么,我可沒這閑工夫陪妹妹燒什么簪子。
蕓貴人轉身欲走,卻被洛鳶和季成勛攔住出路。
宛答應雖是燒半毀了,可姐姐昔日素愛這只銀花步搖,難不成打賞下人后就全忘了么?
經(jīng)宛懿一提醒,蕓貴人猛地轉身,從宛懿手中取過簪子,端看起來,一臉驚愕。
蕓貴人這、這……倒確實有幾分眼熟,銀花步搖?莫不是我賞給菱兒的那支?
宛答應還請貴人將菱兒喚來對質。
蕓貴人[尷尬]菱兒……我方才著她去……呃……我著她去、去……
蕓貴人言語閃爍,宛懿補上了她的未盡之語。
宛答應去畫坊討要特種凈皮的涇縣紙。
蕓貴人心虛的避開宛懿的眼神,擋在她身前的季成勛卻耐不住性子。
季成勛原來就是您這位貴人差了那婢子來我畫坊討要涇縣紙。
蕓貴人我……我是想學著補畫……
宛答應事到如今,還要隱瞞不成?貴人可知,那菱兒非但未討到宣紙,卻可能犯下大罪!
蕓貴人看了看宛懿,又看了看手中的簪子,似乎即刻懂了,愣了神,簪子脫手落地。
就在此時,菱兒慌慌張張的跑到門口,一見宛懿等人站立在院中,轉身就跑。洛鳶上前把人扭送回來,讓她跪在宛懿面前。
季成勛賤婢,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燒了內庫!損失皇家財物,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菱兒我沒有……總管,我沒有??!
季成勛哼,手腳不干凈,連貼身的簪子都落在了火場!看來是要送進慎刑司才肯說真話!
菱兒慌了神,膝行幾步,上前抱住了蕓貴人的腿。
菱兒[哭]貴人!貴人救我!奴婢不是故意的,原本只是想燒了那幾張涇縣紙,誰知……
蕓貴人你竟敢背著我做出這等大事!
季成勛你一個奴婢必然不敢做出這種事,快說,是誰指使?
宛答應菱兒,或許你說出幕后之人,尚能有一線生機。
季成勛此事我必定上奏稟告皇上,你是瞞不住的!此時不說,那時罪加一等。
菱兒含著淚,猶猶豫豫看了一眼蕓貴人,蕓貴人立時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落下眼淚,握住了菱兒的手。
蕓貴人糊涂!我知你是為我好,覺得宛答應對我不尊敬,此事我從未有這樣的心思。
蕓貴人菱兒,我記得你家中尚有高堂,還有兩個不足五歲的弟弟,倘若沒有幫襯,可如何能長大成人?
宛答應貴人這是何意?莫不是威脅嗎?
蕓貴人妹妹不要血口噴人!我與菱兒情同姐妹。你放心,等你走了,我一定好好照料你的家人。
菱兒[哭]貴人……貴人可要記著今兒的話!
宛答應不好!快攔著她!
菱兒突然神色決然,沖著一旁的墻壁撞了過去。季成勛上前幾步,把她踹倒在地。
宛答應你……你這又是何苦?
菱兒是我自作主張,為貴人出氣,誤燒庫房。是我!是我!!
蕓貴人唉,這傻子既已認了錯,季總管便帶她走吧。
蕓貴人妹妹,姐姐今日實在傷心,便不留妹妹了。
季成勛讓人帶走菱兒,眉目之間全是認命,毫無生氣。
宛懿看著蕓貴人裝模作樣,擦著眼淚厲害,心口實在發(fā)堵。
宛答應[嘆息]我還以為蕓貴人只是個不知進退的狂悖之人,沒想到,心這么狠。
季成勛[冷笑]當看不見吧。心不狠,在紫禁城可活不下去!
菱兒雖被打入了慎刑司,可是庫房之中卻沒了宛懿需要的凈皮涇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