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揚(yáng),像玉一樣潔,如銀一樣白,南方下雪對于南方人來說莫過于剛出門就撿到一百塊錢似的。
公路結(jié)起了冰霜,陸子吟重回到貴州第一大隊(duì),他還沒去報道,他此刻正站在路邊,身上裹著一件短款的黑色羽絨服,細(xì)長的手關(guān)節(jié)被凍得通紅。
雪花飄落在他頭上,黑色的羽絨服像是被染上一層白霜。
他哈出一口氣,煙霧也是十分明顯。
他又站了一會,隨后頂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沿著小道緩緩行走,地面也鋪上一層白雪,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出每個腳印。
等來到這個熟悉的警局時陸子吟內(nèi)心十分感慨,他都快要記不得他多久沒回來了。
警局仿佛比之前更爛了些,就連站崗式的門都不翼而飛了。
陸子吟嘆了口氣,太窮了,等有時間他還是將警局重新裝修裝修吧。
陸子吟腳步很穩(wěn),他踩著一堆積攢了一晚的雪堆跳了兩下,踏在雪上他覺得松松軟軟,仿佛輕身行走在棉花糖上一般。
“那童心未泯的小子,別玩了,上班了?!?/p>
聽見熟悉的聲音,陸子吟不用轉(zhuǎn)頭看也知道是沈韋。
沈韋站在大廳門口向他揮揮手
沈韋“趕緊進(jìn)來,你耽誤我烤火了?!?/p>
陸子吟輕笑著蹦蹦跳跳朝他的位置過去,剛到他面前沈韋就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了抱陸子吟,他拍了兩下陸子吟的后背,說話的聲音都染上兩分想念。
沈韋“好兄弟,歡迎你回家?!?/p>
陸子吟也拍拍沈韋
陸子吟.“謝謝。”
陸子吟進(jìn)到辦公室,辦公室變化并不大,他的工位一直留著,不曾有人動一下,桌子也收拾得干干凈凈,而他辦公桌旁邊的工位上放著一大堆零食,陸子吟想了想,那個位置好像是郭琳琳的吧?
陸子吟正琢磨著那些零食是不是郭琳琳的呢,不知道突然從哪里竄出一只大兔子啪的一下就掛在了他身上,陸子吟一個趔趄差點(diǎn)站不穩(wěn),好在定力夠足,條件反射的用手托著身上人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陸子吟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
陸子吟.“沈,布!你有病啊嚇我一跳。”
沈布嘿嘿的笑著從陸子吟身上跳下來拍了拍他
沈布“這不是太長時間沒見,想你了嘛,歡迎你回家?!?/p>
看見活蹦亂跳的沈布陸子吟并不意外,就連沈布是什么時候從美國回來的陸子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dāng)天,喻文州為了歡迎陸子吟回家還特意在二樓的那間審訊室布置了一下,中間安了一張長桌,長桌正中央煮著火鍋,桌面兩邊擺著各式各樣的菜肴,桌下面還有兩個暖爐。
門口掛了兩個氣球,門內(nèi)掛了一些彩燈,等陸子吟被沈韋沈布帶上來時,剛打開門,站在兩邊的郭琳琳嚴(yán)琴便同時拉開禮花筒,“砰”的一聲,陸子吟頭上飄滿了亮片與花瓣。
陸子吟笑著拍了拍頭上的亮片
陸子吟.“搞什么啊你們,這不過節(jié)不過年的?!?/p>
喻文州“當(dāng)然是,歡迎我們的子吟回家了?!?/p>
喻文州手捧著一個小蛋糕來到陸子吟面前
喻文州“子吟,抱歉,我沒能夠在第一時間接你回家,讓你在外面受委屈了?!?/p>
陸子吟被喻文州搞得差點(diǎn)紅了眼,他接過小蛋糕抱了下喻文州繞開話題。
陸子吟.“那些都別說了,我這個人經(jīng)不起別人對我好,不然容易哭的?!?/p>
眾人都笑了笑,隨后入座一起歡聲笑語的碰了碰杯,喻文州跟沈韋沈布喝的是酒,嚴(yán)琴喝的是果酒,郭琳琳陸子吟二人喝的則是純牛奶,陸子吟之前從不喝酒這是小組上下都知道的,他酒量不好,就算是啤酒,喝兩瓶也能把他醉暈過去。
現(xiàn)在的陸子吟也依然那樣,就像上次跟姜遼喝酒一樣,姜遼喝了五瓶啤酒,他才喝兩瓶就倒了,現(xiàn)在想想都是永不愿提的事跡。
嚴(yán)琴端起杯子面向陸子吟
嚴(yán)琴.“來小朋友,姐姐敬你一杯?!?/p>
陸子吟白了她一眼,但還是跟她碰杯抿了一口牛奶。
嚴(yán)琴特別想笑,她覺得陸子吟簡直太反差了,誰能想象得到,一張叛逆浪蕩的面孔后竟是吃飯都只能喝純牛奶的男人。
這一天過得很順利,陸子吟剛回來,之前租的房子早就退了,所以他選擇打算先住一段時間員工宿舍,但那都是五人寢,陸子吟有些不習(xí)慣,并且里面腳臭味太重,喻文州還是覺得讓陸子吟住宿舍不行,所以想在自己辦公室給他安張床將就將就。
那晚陸子吟是跟喻文州在辦公室睡的,喻文州在另一邊給他鋪了一張床,也不算是床吧,就在紙殼上鋪了棉被而已。
喻文州為什么也住在辦公室,這就說來話長了,之前他為了給沈布籌醫(yī)療費(fèi)用賣了他的房子,他比沈布提前回來一年,這一年他幾乎都是住在這間辦公室,沈布回來后說讓喻文州先搬過去他跟沈韋那住,但喻文州拒絕了,說怕打擾人家小兩口的日常,干脆自己先屈在這里將就著算了。
陸子吟輕笑兩聲,喻文州疑惑的歪頭看他。
喻文州“臭小子,都流落到我辦公室了還有心情笑呢?”
陸子吟.“老大,明天咱倆看房去?!?/p>
喻文州“看房做什么?我可沒多余的錢跟你合租昂?!?/p>
陸子吟.“不要你掏錢,我租你住?!?/p>
喻文州翻了個身
喻文州“你的錢還是自己留著吧,本來一個月就那么點(diǎn)死工資,要是再花一份到我的房租費(fèi)上,你小子不得吃土???”
陸子吟輕嘆口氣,現(xiàn)在也不好跟喻文州明說,還是等個合適點(diǎn)的機(jī)會吧。
陸子吟.“沒事,我倆一起租,花不了多少的。”
喻文州還是拒絕,他覺得陸子吟現(xiàn)在年紀(jì)小,正是存錢的時候,可不能為了他而花費(fèi)在這些上。
喻文州“好了子吟,你自己租一個單間都比跟我合租強(qiáng),我知道你在這住不習(xí)慣,家離警局也遠(yuǎn),員工宿舍也不好住,租個房子也好?!?/p>
陸子吟摸了摸口袋里的銀行卡,這可是公司每年的業(yè)績啊,他可是從來一分錢都沒動過,雖然姜遼說這些錢都是他應(yīng)該得的,但他還是覺得用著心里不安,總感覺怪怪的,像是在用姜遼打工的錢一樣。
隔天陸子吟一大早就醒了,辦公室很暖和,不但開著空調(diào)還開著暖爐,喻文州怕冷著他,還特意給他加了兩鋪棉被,差點(diǎn)沒把他壓死,半夜都仿佛感覺到了鬼壓床。
陸子吟打了個哈欠,喻文州比他早起,被褥也被疊得整整齊齊,方方正正的豆腐塊擺在那里,陸子吟看了一下自己的這些棉被,算了,他沒心情去疊,還是讓喻文州一會自己整吧。
等他吃過早餐后小組人員也陸陸續(xù)續(xù)到了,外面依然飄著白雪,院里兩棵槐樹都結(jié)上了又長又細(xì)的冰錐,要不是因?yàn)橛腥嗽?,陸子吟高低得出去拽兩根下來嘗嘗。
郭琳琳一進(jìn)來就哈著氣坐到了工位上,陸子吟看了一眼旁邊的郭琳琳,她兩邊臉頰跟鼻頭紅紅的,看來是一路上給凍的。
陸子吟.“你走路來的?”
郭琳琳點(diǎn)頭
郭琳琳“昂,我家離警局也就二十多分鐘左右的路程?!?/p>
陸子吟起身去給郭琳琳倒了杯熱水放她辦公桌上,郭琳琳跟他道了聲“謝謝”就喝了一口。
郭琳琳“這遭心的冬天,我是又愛又恨吶?!?/p>
一邊吃著一包薯片的沈布贊同的附和
沈布“誰說不是呢,我都凍得快起不來了?!?/p>
陸子吟突然玩心大起
陸子吟.“是凍得起不來,還是其他起不來?”
沈布剛想過去揍陸子吟,辦公室門就被來人打開,沈布看去,就見沈韋提著一些小吃放到了他辦公桌上。
沈韋“少吃點(diǎn)。”
陸子吟.“喂喂喂,韋哥,我也沒吃啊,怎么不給我?guī)c(diǎn)?”
沈韋笑著走到陸子吟旁邊輕給了他一拳
沈韋“你可以等沈布吃剩了去吃?!?/p>
陸子吟.“合著我只配吃他剩下的唄?我哮天犬吶?”
沈韋“不然呢?”
陸子吟看了一眼笑嘻嘻的沈布,怎么有種想過去打他一下,或者把他手里的食物搶走,看看他會不會哭的想法呢。
沈韋拉過旁桌的椅子坐到陸子吟側(cè)邊
沈韋“今天茶壺他們回歸,你去準(zhǔn)備?”
陸子吟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陸子吟.“準(zhǔn)備什么?”
沈韋揚(yáng)頭,示意陸子吟瞅瞅他們這破爛的辦公室。
沈韋“你覺得坐得下?”
嚴(yán)琴拿著個保溫杯坐到工位上
嚴(yán)琴.“陸子吟肯定會讓他們擠擠算了?!?/p>
陸子吟笑了下,他看向嚴(yán)琴。
陸子吟.“你咋知道我想說這句話?”
嚴(yán)琴白了他一眼
嚴(yán)琴.“你這爛德性,我了解得透透的。”
陸子吟不在說話,他看了下辦公室布置,其實(shí)在加幾個人還是可以坐得下的,就是可能會比較擠比較吵,因?yàn)樯虿季褪且粋€活生生的例子。
陸子吟倒躺在椅背上拍了下沈韋
陸子吟.“干脆你去二樓收拾一間出來算了?!?/p>
沈韋“憑什么?”
陸子吟沈韋互視著,最后統(tǒng)一決定都不去了,還是讓他們回來自己搞吧,不想動,完全不想動。
不到中午警局就開始響起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郭琳琳本來爬在桌子上睡得好好的,一道非常尖銳地叫喊直接把她嚇清醒起來。
郭琳琳有些懵的抬頭到處看了看,只見大院圍滿了人,郭琳琳還以為是招賊了,剛跑出去就看見喻文州他們圍著另外幾個穿著警服的人,郭琳琳定睛一看,有點(diǎn)熟悉,在仔細(xì)一看,干!這不是喻文州大徒弟翟桐,外號茶壺,她的師兄嗎?
其他人還沒發(fā)現(xiàn)郭琳琳茶壺就看見她了,他笑嘻嘻的跟她揮手。
茶壺“師妹!好久不見,來來來,顧古,叫師姑?!?/p>
茶壺說著沒等郭琳琳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將另一個看上去很可愛的男孩子拉到了她面前來,那男孩也同樣是對著她樂呵呵的笑著。
顧古“師姑好!我叫顧古,是師父的徒弟,現(xiàn)在還算是實(shí)習(xí)期?!?/p>
郭琳琳“……”
郭琳琳承認(rèn)她此刻是發(fā)懵的,怎么莫名其妙就有個師侄了?況且她跟喻文州也沒有正式拜過啊。
媽的,搞得她都覺得自己老了十來歲。
顧古見郭琳琳沒說話,于是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盒子來遞給郭琳琳。
顧古“師姑,第一次見面沒準(zhǔn)備好,師父也沒跟我說明白,我就準(zhǔn)備了師公的禮物,你別生氣,下次我補(bǔ)上?!?/p>
郭琳琳立馬擺擺手退后一步
郭琳琳“不不不,不是不是,我剛才在想其他事情,不是因?yàn)槟恪!?/p>
顧古又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將盒子打開,里面裝著一支玉鐲。
顧古“這是我去古玩店的時候買的,沒人戴過,師姑,你一定要收下?!?/p>
郭琳琳本想拒絕,但奈何顧古實(shí)在是太熱情了,硬要讓她收,不然他就覺得是郭琳琳不喜歡他,郭琳琳被逼無奈,最后還是將玉鐲收下。
這次除了茶壺顧古二人,還調(diào)來了一些其他新的同事,全部加起來有十來號人,喻文州剛帶他們進(jìn)去,顧古看著墻面貼的那塊宣傳語發(fā)出了他的疑惑聲。
顧古“嗯…挺生猛哈?”
隨著顧古的話音茶壺也看了過去,就見大廳的墻面上赫然貼著一個很大的牌子,牌子上有兩行字,刻著“橫掃生命,做回尸體。”
茶壺嘴角抽了抽,這他媽真是警察局而不是什么犯罪窩點(diǎn)嗎?
喻文州見狀立馬向陸子吟揮手,讓他趕緊解決一下,天太冷了大伙都不樂意動,都把這塊反人類牌子忘摘下來了。
陸子吟迎著眾人的注視尷尬的笑著走到那塊牌子前踩在桌上將牌子取下,隨后又將另一塊紅色的掛了上去,上面刻著“人民的好警察”。
陸子吟將牌子背過手去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自認(rèn)為完美解決,沒人發(fā)現(xiàn)。
陸子吟.“咳…那個,其實(shí)我們挺正義的,這牌子是…”
陸子吟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語氣突然變得堅(jiān)定。
陸子吟.“是沈布掛的,他反人類,整個警局都是他的創(chuàng)作場?!?/p>
背鍋俠,沈布。
……
茶壺他們被安排到了二樓右側(cè)那邊的辦公室,因?yàn)轭櫣耪f那個審訊室挺大,他想隔出一半來住,喻文州說隨他,反正平時我們也用不上。
茶壺一邊搬著桌椅一邊嫌棄的抱怨
茶壺“干!怎么師父這還是那么窮,我們這新來的,暫且不說給我們布置好,好歹提前給我們準(zhǔn)備一下桌椅板凳嘛,他們倒好,連地都不帶掃一下的?!?/p>
其他警員也是紛紛點(diǎn)頭表示贊同
“員工宿舍還在其他警局,牛逼啊?!?/p>
“都說這喻隊(duì)特別厲害我才申請調(diào)過來的,沒想到這地還跟七八十年代似的?!?/p>
“可能厲害的人都是往往比較低調(diào)的吧?!?/p>
那個小警員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
“也是,畢竟他們辦的案撥下來的款也不少,不可能翻新不起?!?/p>
茶壺看著被布置得差不多的辦公室,滿意的拍了拍手吸了口氣,他還特意請工程師傅來裝了個空調(diào),就連辦公桌都換成了實(shí)木板材質(zhì)的,甚至連木椅都換成了旋轉(zhuǎn)皮椅。
顧古也將那個審訊用隔斷板隔了出來,里面安了一張一米八的床,床旁有一個小燈柜,床尾還有一根晾衣桿,看樣子他是真打算擱這兒常住了。
茶壺之前也是大隊(duì)長,但是他為了跟著喻文州還是放棄了,他寧愿被調(diào)遣過來,喻文州將隊(duì)伍分成兩個小組,第一小組則是由郭琳琳來帶的那幾人,而第二小組就是茶壺現(xiàn)在所帶來的這十二個人員。
等郭琳琳她們上到二樓看見茶壺他們的辦公室后大家似乎都不想笑了,可能是天氣太涼的原因吧。
陸子吟看著天花板之前那個小燈泡此刻已經(jīng)被換成吊燈,忍不住嗤笑一聲。
陸子吟.“不是,我說你們有必要嗎,一個辦公室而已,搞得那么精致干啥?”
茶壺完全不給他面子
茶壺“你們窮就直說,不要道德綁架我?!?/p>
在他們兩人說話間沈布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跑進(jìn)去坐到了茶壺的辦公位上,還搭著皮椅轉(zhuǎn)了兩圈。
沈布“老大,咱也換換唄,這挺舒服的?!?/p>
茶壺看了一眼沈布,他在資料檔里看見過他,對他好感也不錯,而且他覺得他徒弟顧古百分之一億能夠跟這小子玩到一塊去。
想著,茶壺輕笑兩聲走到沈布旁邊,他倚在辦公桌上拿起一旁的文件就扔到了他面前,沈布打開,里面是一張調(diào)令,沈布疑惑的拿起看了一眼,又疑惑的抬頭看向茶壺。
沈布“ What?”(什么)
茶壺笑笑
茶壺“Welcome.”(歡迎你)
沈布“歡迎我什么?我只是來觀摩一下,沒必要吧?!?/p>
茶壺“你不是喜歡這布置嗎,只要你把這張調(diào)令紙?zhí)詈?,我就可以讓你進(jìn)二組?!?/p>
沈布微微皺眉
沈布“我不?!?/p>
沈布說著將那張紙塞回到文檔本里扔到了對面桌上
茶壺“理由?!?/p>
沈布“沒有理由,我雖然偶爾抱怨一下,但也沒到不能接受的地步,一組是寒酸了點(diǎn),但氛圍我很喜歡呀。”
茶壺還沒來得及開口喻文州就走到沈布另一邊輕打了一下茶壺
喻文州“臭小子,都敢明目張膽的當(dāng)著你師父面搶人了是吧?”
茶壺也是笑得開心
茶壺“師父,哪有搶不搶的,都是一家人,我只是對這小子挺有興趣的,剛好也可以跟我家阿古做個伴。”
喻文州一聽又給了茶壺一下
喻文州“你這意思是想讓人家沈布去拜你為師?。俊?/p>
茶壺“唉呀,大不了小布當(dāng)阿古師兄嘛,你看,他倆一個小布,一個布咕,不是師兄弟都說不過去?!?/p>
喻文州“做你的春秋大夢去,人家沈布可是總部的,你一個外警還想收他一個內(nèi)警?怎么,還沒睡醒呢?”
茶壺一聽拍了拍自己腦袋
茶壺“草!我把這茬給忘了,我還以為小布剛轉(zhuǎn)正來著,都忘了師父您是從總部把他拐來的。”
茶壺說著尬笑兩聲,而當(dāng)事人坐在中間翻了個白眼,滿臉寫著對他兩人的三個字“神經(jīng)病”。
沈韋坐在一邊沙發(fā)上靜靜的看著沈布也不說話,還是在沈布望向他時才勾起一抹淺笑。
沈布“沈韋尾,走了。”
沈布說著起身繞開喻文州拉著沈韋就下了樓,喻文州只是無奈笑笑。
喻文州“別介意,沈布被慣壞了,你也知道,自從他從美國回來后大家都很寵他。”
茶壺笑著點(diǎn)頭
茶壺“是我有些冒昧,可能讓小布有些不適了,一會我去給他買些東西道個歉?!?/p>
喻文州擺擺手坐到沈布剛才的位置上
喻文州“他沒生氣,只是看見沈韋忤那不說話,顧及一下。”
茶壺表示明白,隨后他打算給喻文州他們辦公室也重新整裝一下,但喻文州拒絕了,說他們辦公室那樣挺好的,有家的感覺,茶壺沒辦法也只好妥協(xié),干脆一股氣把院子的那個伸縮門給換了,順便還將站崗室也翻修了一下。
陸子吟笑笑不說話,這樣也好,省得他編理由來翻新了。
……
喻文州拿著一份文件走到郭琳琳辦公桌旁放她面前,郭琳琳打開一看,最上面寫著“資助商爸爸”。
郭琳琳“……”
郭琳琳愣了一下,他們這破警局還有人資助?況且喻文州有必要直接叫人家爸爸嗎?沒骨氣!
喻文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覺得我沒骨氣?nonono,你知道這金額數(shù)量就不會這樣想了?!?/p>
郭琳琳后靠到椅背上
郭琳琳“多少?”
喻文州神秘兮兮一笑,隨后伸出一根手指對著郭琳琳晃晃。
郭琳琳“一百塊?!?/p>
喻文州“去尼瑪?shù)?,老子是那么不值錢的人嗎?”
郭琳琳“一萬?”
喻文州搖頭
喻文州“往最大的猜?!?/p>
郭琳琳狐疑的看著喻文州
郭琳琳“不會是,一百萬吧?”
喻文州再次搖頭
喻文州“在往大猜?!?/p>
郭琳琳有些不耐煩
郭琳琳“你直接告訴我不行嗎?”
喻文州“那多沒成就感,我倆努力那么久,現(xiàn)在這小組也算是做大做強(qiáng)了,我咋感覺你那么頹廢呢?”
郭琳琳打了個哈欠
郭琳琳“可能是年紀(jì)大了吧。”
喻文州“去你的,別轉(zhuǎn)移話題,趕緊猜?!?/p>
郭琳琳真的很想揍他,不是他在轉(zhuǎn)移話題嗎?
郭琳琳輕嘆口氣
郭琳琳“別告訴我是一千萬…吧?”
喻文州“對!”
喻文州一拍手掌,興奮的看著郭琳琳。
喻文州“昨天接到的消息,局長說有一個公司點(diǎn)名資助我們,我合著咋還有這好事呢,天上掉餡餅也不敢這么掉吧,本來我是想回拒的,但我一看金額,媽的,一千萬啊,這誰他娘的能拒絕,我當(dāng)場簽下,現(xiàn)在就等著明天去他公司實(shí)看了,對了,你跟我一起去昂,我社恐?!?/p>
喻文州說著就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
郭琳琳“……”
喻文州社恐?她怎么不知道?
隔天,郭琳琳還一同拉上了嚴(yán)琴跟陸子吟二人,一來是帶嚴(yán)琴郭琳琳有說話的伴,二來帶陸子吟是因?yàn)樗冶緛砭驮谌A安,路況他熟,而且還是一個現(xiàn)成的司機(jī)。
一路上,剛開始四人還會說說笑笑,但隨著時間的持久,除了開車的陸子吟其他三個都迷迷糊糊睡著了,陸子吟有些無語,他是鐵皮人不需要休息嗎?
但現(xiàn)在是高速公路,怎么也得先下去才行,陸子吟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
陸子吟.“清醒一點(diǎn)?!?/p>
又過去一小時,陸子吟看了一眼副駕駛座跟后座上的人,還是沒醒,陸子吟打了個哈欠,距離下高速的路程大約還有一個半小時,這沒人跟他說話聊天還怪無聊的,想著,他一只手開車一只手拿出了手機(jī)撥打電話,電話通了兩聲就立刻被接通了,隨后對面?zhèn)鱽硪坏篮芮逅哪新暋?/p>
“陸少爺,今兒沒上班吶,這個點(diǎn)給我打電話?”
陸子吟.“遼哥,我下午回來?!?/p>
姜遼到是沒有陸子吟想的那樣會震驚的問他“真的嗎?”或者是“太好了”,而是十分平淡。
姜遼“好?!?/p>
陸子吟都差點(diǎn)要懷疑人生了,他在姜遼心里已經(jīng)變得如此不重要了嗎?一個月前那個希望他經(jīng)常回去的哥哥丟了?
陸子吟.“不是,姜遼你什么態(tài)度???”
姜遼“怎么了?”
姜遼說話的聲音有些輕,可能手機(jī)被他放在了桌面上,而傳聲筒內(nèi)又時不時傳來一些鍵盤敲擊跟按鼠標(biāo)的響聲,看來姜遼是在工作。
想著陸子吟也沒那么氣了,人家姜遼在工作都能夠接電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他還是不要沒事找事。
陸子吟.“算了,這個電話沒打擾你吧?”
姜遼“沒,剛好我也沒事?!?/p>
陸子吟不信
陸子吟.“別騙我,你在辦公吧?平時工作不是不喜歡被打擾嗎?”
姜遼停下手里的工作拿上手機(jī)坐到了沙發(fā)那邊去
姜遼“現(xiàn)在沒工作了。”
陸子吟打了個哈欠,姜遼聽見后提醒道。
姜遼“陸少爺,千萬不要疲勞駕駛哦,不然我很擔(dān)心下午見不到你?!?/p>
陸子吟.“沒有疲勞駕駛,我一會去服務(wù)區(qū)休息會?!?/p>
姜遼“不行我讓人去接你吧?!?/p>
陸子吟.“別,我隊(duì)長同事他們都在呢?!?/p>
姜遼“他們也不認(rèn)識我啊。”
陸子吟將車快速轉(zhuǎn)入服務(wù)區(qū)內(nèi),一個漂移將另外三人都飄醒了。
嚴(yán)琴睡眼蒙朧的看了一眼車外
嚴(yán)琴.“我還以為到了呢?!?/p>
喻文州也伸了個懶腰
喻文州“好了,先休息一下,子吟,剩下的路我來開,辛苦了?!?/p>
陸子吟.“好,那我去下衛(wèi)生間,你們看看想吃點(diǎn)什么隨便點(diǎn),一會我來付錢。”
陸子吟說著拿上手機(jī)就向衛(wèi)生間那邊跑去,這過程電話那頭的姜遼都靜靜聽著沒發(fā)出聲音,還是陸子吟進(jìn)到廁所才跟他道。
姜遼“少爺,我想您上廁所就不用給小的聽了吧?”
陸子吟這才想起忘記掛電話了,他暗罵一聲姜遼變態(tài)就把電話掛斷,這個姜遼真是,還以為他早掛了呢。
時間來到下午,陸子吟一路上都在睡覺,要不是喻文州叫他他都不帶醒的,陸子吟瞇著眼看了下外面,他覺得有點(diǎn)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直到陸子吟看見大廈上方的字“陸氏集團(tuán)”他瞬間清醒,這不是他家公司嗎?難道喻文州說的那個公司就是他家公司?
陸子吟愣住了,好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怪不得剛才姜遼一點(diǎn)也不驚訝,原來他知道,他還不想那么快坦白,他現(xiàn)在去買個人皮面具還來得及嗎?
媽的,下次看來還是得先看文件,不然就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窘境。
郭琳琳見陸子吟還不下車就上去幫他打開車門
郭琳琳“下車吧大爺。”
郭琳琳看著陸子吟還有些沒睡醒的樣子笑了笑
郭琳琳“你已經(jīng)睡了兩個小時了,喝瓶水清醒一下?!?/p>
郭琳琳說著就扔給陸子吟一瓶礦泉水,陸子吟立馬條件反射的抬手接過,隨后他看了一眼郭琳琳,下車,擰開瓶蓋猛的灌下兩口。
陸子吟.“老大,你說的那個公司…就是這陸氏集團(tuán)?”
喻文州笑著點(diǎn)頭
喻文州“是啊,緣分吧,跟你一個姓,就是同姓不同命啊?!?/p>
喻文州說到最后還帶著些惋惜,陸子吟不知道回什么,只好尬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陸子吟快速拿出手機(jī)背著喻文州他們給備注著“遼遼”的人發(fā)了條消息。
[別來沾邊!別說認(rèn)識我?。。。?/p>
陸子吟本想在發(fā)一個草尼瑪?shù)谋砬榘鼤r喻文州卻叫他過去,陸子吟只好將手機(jī)收起來跟他們一起朝公司大廳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