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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的往下倒,嚴琴被淋得有些睜不開眼,她停下腳步,抬手擦去眼睫毛上戴著的水珠,這才讓眼睛沒有那么澀痛。
她一路往村東頭跑,還沒下山就聽見一陣稀稀疏疏的響動聲,聲音很奇怪,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稀泥里撲騰。
嚴琴渾身發(fā)抖,不知是冷的,還是害怕。
她關掉手電筒亮著的光,深吸一口氣,隨后向著聲響的位置看去,那似是在山頭,她現(xiàn)在處于下半坡,聲音很大,就算下著大雨她也能夠隱隱聽見。
嚴琴快崩潰了,不會又是誰偷偷來埋尸了吧,怎么今晚那么多邪門事都要讓她碰見。
嚴琴做為一個女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先跑,可身為一名警察的她又必須得留下上去看個究竟。
她摸著黑往山上爬,來到山頭后她才后知后覺這就是爺爺不讓她來的地方,也就是那片墳地!
嚴琴長大后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里,雖然很黑,周邊什么也看不見,但,不遠處的一個墳頭里卻透出一絲白光,透著這微弱的光,嚴琴看見了墳墓碑,墓碑后就是聲音的來源處。
嚴琴看不清墓碑的字,只是那么一個輪廓,她有些心跳加速,不會是“又”遇見偷尸取財?shù)谋I墓賊了吧?
但她還是那句話,她們村不可能會埋有皇陵墓室,普通人家安葬也不會放什么金銀珠寶。
那人好像用著鋤頭與鏟子在挖掘,不一會兒那白光就暗了不少,嚴琴知道,那人肯定已經(jīng)挖通下去了。
這次的大雨沒有減絲毫,嚴琴被凍得不行,仿佛身體已經(jīng)麻木,肢體也控制不住的抖動。
嚴琴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等那人出來后看看他是在做什么。
嚴琴就那么爬在草叢后面,不知過去多久,就連雨都停了下來,那里面還是沒有動靜,她深吸一口氣,等不下去了,她還是過去看一眼吧。
想著,嚴琴慢慢起身,寒風刺骨,她凍得渾身不停發(fā)顫,此時天空還是暗黑一片,嚴琴摸著黑靠近那墓碑的位置,在距離不到三米時,她腳步越發(fā)的輕巧,一點大幅度也不敢有。
嚴琴來到墓碑后,她被驚得差點叫出聲,墓被挖出一個大坑,里面還泛著一絲微弱的燈光,墳包此刻只剩下了一半,猶如被偷去了半個月圓。
嚴琴慢慢爬下,她探頭往里面看,這一看,嚴琴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她緊緊捂著嘴,生怕控制不住突然叫一聲。
墓里本該放置的棺材不翼而飛,對著墳土包敞開的一半地面已經(jīng)積滿了水,而另一半有一具已經(jīng)完全腐爛的白骨,嚴琴細看下還發(fā)現(xiàn)那一具白骨側邊躺著一個人,對,就是一個人!
那人手搭在白骨上,身著一件很是單薄的紅色睡裙,嚴琴又把身子往里探了些,才完全看清楚下面的場景,抱著白骨的女人她不認識,長得很漂亮,一襲長長的大波浪卷,白皙的大長腿露在外面,她的睡裙本身就是短款,經(jīng)過她那么一折騰,此刻的裙擺已經(jīng)完全遮不住她的大長腿了。
她沒穿內褲,甚至是就連內衣都沒有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半夜出來,也不怕遇見誰,所以便那么大膽了起來。
嚴琴悄悄從衣服兜里掏出手電筒打開,她用手捂著,燈光從手指縫透出一點,她掃了一圈下來發(fā)現(xiàn)這墳里還有另一個人,哦不對,應該是另一具尸體,那具尸體雖也化為了白骨,但卻比女人懷里抱著的慘上好幾倍,那女人抱著的白骨還是一具完整的,起碼手腳都能分得清,而另一具直接可以說是一堆白骨也不為過了。
那堆白骨有一部分已經(jīng)腐爛,染上了一層黑色素,斷頭斷胳膊的被扔到了一個旮旯里,嚴琴退回去看墓碑,上面的字年時太長了,刻的字都有些許看不清,不過大概輪廓還是有的。
嚴琴仔仔細細的看著墓碑上雕刻的每個字,這個墓的主人應該是英年早逝,才27歲就死了,最讓嚴琴驚訝的是他的名字,“嚴晃”。
嚴晃?跟她同姓哎,可是她并不認識這個人,他們村同姓的不少,所以也并不稀奇,就是她覺得竟然死者姓嚴,那么他就一定是住在“嚴家灣”的了,他們村口下就是“嚴家灣”,里面大部分家戶都是姓嚴,后來有些人為了方便進縣才把房子遷到了山上面來,但還有少部分依然在山下面的溝里。
嚴琴懶得去想,反正早死了的也不需要她去管,她現(xiàn)在就想知道里面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墳地里來,還刨墳進去摟著一具白骨睡覺,這白骨生前對她是有多重要,才會讓她冒著大雨都要來。
苦命鴛鴦?
那也太他媽變態(tài)了!死都死了還玩陰陽戀,等等!
嚴琴突然想起,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如果里面那女人摟著的白骨是這個墳墓的主人嚴晃,那另一堆白骨又是誰?
靠,怎么越來越詭異了!
嚴琴渾身在一次冒冷汗,甚至覺得背后站著個什么東西在盯著她看,她咽了口唾沫,在心里連說三遍“不要自己嚇自己”,大半夜的除了她這個神經(jīng)病還有那些“不法分子”是不會有人敢來墳山的,要真是什么阿飄,也正好問它知不知道些什么。
想著,嚴琴再一次深吸一口氣,她猛的轉身,只看見一抹殘影,嚴琴被嚇得有些手足無措,不會吧不會吧,真的遇見阿飄了?不要那么倒霉啊。
嚴琴顫顫巍巍的向那個消失得飛快的東西小聲叫道
嚴琴.“誰…誰?。俊?/p>
不出意外的情況下肯定是沒有任何動靜來回復嚴琴的,可惜,還就是出意外了。
嚴琴身后再一次有了一雙眼睛,嚴琴感受到后雖緊張,甚至是害怕,但為了弄清楚她還是第一時間猛的轉身回頭去看。
一雙仿佛帶著特效的綠色發(fā)著光的眼睛此時竟沒有跟她玩“消失術”,它藏在草叢里,唯有那雙綠色的眼睛出現(xiàn)在嚴琴的視線,她這次沒被嚇到,這種眼睛她看習慣了,一般晚上她家“小黑”的眼睛就是綠色發(fā)著光的,不過她也清楚,草叢里那個絕對不可能是她家“小黑”。
嚴琴慢慢靠近一小步的距離
嚴琴.“是人是鬼?又或是哪路妖神?”
那東西沒有應嚴琴,嚴琴感覺它好像也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于是她又靠近了些。
嚴琴.“我是警察,如果你有什么冤案,你…額,我可以帶你去找郭琳琳,你告訴她,她可以幫你?!?/p>
嚴琴說著又靠近了兩步
嚴琴.“我是無意冒犯的,如果你就是單純貪玩跑出來,那你就先回去,等我晚點給你燒點紙錢下去,就當給你的見面禮,好嗎?”
忽地,那東西一下就竄了出來,給嚴琴嚇得條件反射就往后面退想跑,但腳剛抬起還沒觸碰到地面,她發(fā)現(xiàn)她的四肢已經(jīng)動彈不得,仿佛是被定住了似的。
嚴琴心里MMP飛過,今兒的她是踩狗屎了嗎運氣那么差,不是埋尸就是“睡尸”的,現(xiàn)在好了,還弄出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來嚇她。
那東西來到她身后,嚴琴動不了,但卻感覺那東西對她好像是真的沒什么惡意,反倒是有一種好奇?不,不確定。
嚴琴張了張口,發(fā)現(xiàn)竟然能夠說話,她激動得不行,連忙顫著聲開口。
嚴琴.“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大伯大娘,不管你是誰,我這輩子沒干什么壞事,你如果是想找替身什么的,我覺得我不合適,我還得懲奸除…?。。?!”
嚴琴話音未完,那東西已經(jīng)直直的站在了她面前盯著她,那是一個小孩,跟恐怖片里的小孩一模一樣!皮膚白得像面粉,眼睛的黑眼圈猶如大熊貓,甚至七竅還帶了點血,乍一看,還真能夠被嚇到。
嚴琴突然就能動了,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那小鬼“咯咯”笑著蹲在她面前拍手。
“好玩好玩…”
嚴琴有點來氣,但礙著面對的是鬼而不是人還是忍了下來。
嚴琴.“你誰啊?”
那小鬼大大的眼睛露出一絲疑惑
“你不怕我嗎?”
嚴琴深吸一口氣,說完全不怕是假的,但看著它是一個小孩也沒有那么的怕。
嚴琴.“還…好。”
那小鬼又“咯咯”著笑了兩聲,隨后竟開始抽泣著哭了起來,還帶有陣陣回聲,十分悚然。
嚴琴有些手足無措,她壯起膽子抬手輕輕拍了拍那小鬼頭,軟軟的,倒也沒自己想的那么可怕。
嚴琴.“你別哭啊,一會把你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招來可就不好了。”
那小鬼看向嚴琴,眼里的紅血絲滲得可怕,嚴琴多少還是有些心驚,她收回手。
嚴琴.“你…”
“你能陪我玩嗎?”
嚴琴話被小鬼打斷,聽著小鬼的話她有些猶豫不決,她回頭看了眼墓里的那女人,沒什么動靜。
那小鬼眨巴著眼,很是期待的樣子。
嚴琴咬牙,心一狠點頭應下,她問小鬼要玩什么,小鬼說它要玩捉迷藏,讓嚴琴躲,它來找。
嚴琴想了下,被鬼找的捉迷藏恐怖程度太高,搞不定從哪突然冒出來,還不如她去找,趁機還可以去看看墓里那女人是不是給凍死了。
想著,嚴琴跟那小鬼商量,小鬼到是無所謂,它想要的是人陪它玩,誰找誰躲都行。
小鬼讓嚴琴蒙住眼睛,隨著一道陰風就消失不見,嚴琴也老老實實數(shù)到一百后才睜開眼喊了一聲。
嚴琴.“我開找嘍,藏好了。”
嚴琴先是在周圍的草叢翻了幾下,沒看見那小鬼,她干脆朝著墓碑那邊走,來到墓前,嚴琴趴下去往里看,那女人依然還是抱著那具骷髏在沉睡,身體爬滿了蠕動的蛆蟲,她此刻整個人幾乎都躺在那堆蛆蟲里,看得嚴琴起雞皮疙瘩,甚至是想嘔吐。
嚴琴緊忙掏出手表來看時間,此時已是凌晨四點,天還有三個小時左右就要亮了,她還得去景伯父家找郭琳琳陸子吟,燕梅嬸還在等她。
嚴琴又看了一眼墓里的女人,暫且先不管了,反正是個變態(tài)。
嚴琴轉身就想下山,但腳才抬起又想到了那小鬼,她要是直接走了,那小鬼會來找她報仇的吧?嚴琴想了又想,最后還是決定先把它找出來在說。
嚴琴深吸一口氣,她走進墳地深處,越走越覺得發(fā)毛,就連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結成了一層冰霜似的,凍得嚴琴直發(fā)抖。
嚴琴打著手電,除了燈光的范圍她什么也看不見,周邊的霧泛得像鬼道,黑得令人覺得恐懼。
嚴琴.“小朋友…你在哪?”
回復嚴琴的除了一陣陰風,其余的什么都沒有。
嚴琴此刻有無數(shù)的瞬間想轉身跑,但每每想跑時又莫名想要留下找到那個小鬼。
嚴琴一如既往深吸一口氣,打著手電沿著墳地的墓開始一座座看,前面的墳有一部分已經(jīng)倒塌,后面的一部分墓碑上刻著的文字已經(jīng)有了些許年代的痕跡,字跡變得淡了許多,但認真看還是可以分辨。
嚴琴看了一圈后剛想換個地方找,就在她離開時,忽然,她看見一座很是不一樣的墳包,那墳包立在墓地外沿,周邊還有幾棵長得十分茂密的大樹遮擋,下沿是一道彎鉤,不仔細看都看不見那有一座墳。
嚴琴好奇,她抬腳過去,手電往墓碑一照,她愣了半刻鐘,那墓碑上貼著一張笑得十分可愛的小男孩,男孩死時才七歲,叫“阿志”。
嚴琴.“阿志…”
就是前面那個小鬼…
嚴琴突然就不害怕了,甚至開始認認真真找起阿志來,最終,她在距離墓碑二十米的一座墳包處找到了它,阿志整個人縮在墳包后,眼神很是恐懼的樣子,嚴琴一時間也是很懵,難不成鬼還怕鬼?
嚴琴放輕腳步,柔聲道。
嚴琴.“阿志,你怎么了?”
聽著嚴琴的叫喚,阿志怔了一下,它抬眸看向嚴琴,突然起身奔到了她懷里抱著她一直哭,嚴琴怎么安撫都沒用。
嚴琴.“你怎么又哭了,姐姐現(xiàn)在特別冷啊,咱不玩了好不好?”
阿志松開嚴琴,它之前的七竅流血與黑眼圈已經(jīng)不見了,除了臉色蒼白,跟正常的普通小孩無異。
阿志:“它們都不喜歡我…都欺負我…只有你,不害怕我,不欺負我,還愿意陪我玩…我以為你會趁機跑的。”
一個七歲的小孩子,是最稚嫩的,他們沒有什么壞心思,也沒有什么特大的謊言。
嚴琴將阿志帶到它的墓碑處,之后坐下,剛要說什么時嚴琴就感到一陣頭暈,但這種感覺不到三秒,她再一次緩過來時整個人已經(jīng)站在了一間很是陳舊破爛的房屋門前,嚴琴立刻到處看了下,周圍起著大霧,白滾滾的濃煙一直在周圍飄蕩,看不清,她手被阿志輕輕牽上,隨后拉著進了那間不大的屋子。
屋子里很干凈,也很空曠,一室一廳,但非常小,客廳都才十多個平方左右,房間里安著一張一米的床,除了床占著的位置,也只留下一道不足一米的空間來供它行走。
而客廳,只有一張木桌以及四把木椅,還是很老舊的那種,除余之外,已經(jīng)沒了其它,墻上貼著一些舊報紙,報紙內容是上個世紀年代的,阿志讓嚴琴先坐,之后它用很古早的那種黑色泥巴碗端來了一碗清水,嚴琴沒猶豫,將那一碗清水咽下肚,清水是溫的,讓她身體暖暖的。
阿志又跑出去了,嚴琴等了半天才見它回來,但它手里端著一個盆,盆里點著柴火,嚴琴鼻子一酸,第一次遇見那么有愛心的鬼,跟之前的那些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嚴琴被雨水浸濕粘在皮膚上的衣服此刻已經(jīng)被烘干,她身體也不在發(fā)抖,之后又喝了一杯溫水她才跟阿志聊起來,她問阿志父母呢,阿志說:“我無父無母,我是乞丐,在孤兒院被他們欺負,忍受不了后逃了出來,一路乞討,但還是在那個冬天被餓凍死了,必安哥哥看我可憐,便給我找了這間屋子,受了地契,我這才有了容身之所?!?。
必安?謝必安!
嚴琴一下就想了起來,謝必安,也就是黑白無常中的黑無常,早些看神話故事時看見過他,專門勾人家魂,這還是她看西游記時記住的。
嚴琴.“那…你這怎么,額…如此的空曠?”
阿志笑笑
阿志:“我那么小,別人也不收我做工,平日里就撿點別人剩下的,運氣好還能多熬兩日…”
阿志告訴嚴琴,周圍所有人都討厭它,它也不知道為什么,但它們就是不喜歡它,它沒有朋友,因為其它人根本就不愿意跟它一起玩,它還特意去外面找過陽人,也就是活人,但他們看見它就害怕的大叫,甚至是當場暈倒,就算不暈,也早就拔腿飛快的跑了。
這讓阿志備受打擊,于是它就開始在墳山到處轉悠,有時候還真能遇見陽人,它會把自己扮得七竅流血去故意嚇他們,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樣子后它就大笑,這也是它唯一的“娛樂項目”,也是別人能夠注意到它的唯一方法,但它沒想到嚴琴竟然沒向其他人一樣逃跑。
阿志:“必安哥哥會過段時間就給我送一些用品,所以我才能熬到現(xiàn)在,還有無咎哥哥,他雖然不常來,但也會給我送東西,我很感謝他們,我知道他們很忙,沒時間經(jīng)常過來陪我玩…”
無咎,范無咎,白無常。
嚴琴心臟砰砰跳,她是很心疼阿志,但在陰曹地府聊黑白無常很是讓她毛骨悚然,來陰間雖不是第一次,但每次的狀況仿佛也差不了多少。
在后面的聊天中,嚴琴已經(jīng)差不多都了解了,簡單來說吧,也就是阿志,它生前是一個孤兒,父母都沒見過一面,在孤兒院的日子并不好過,經(jīng)常被人欺負,吃不飽,它忍受不了后就逃跑了,但那時是在寒冬,它并沒有熬過來,又凍又餓,它最終死在了鋪滿白雪的山林小道里,后期被發(fā)現(xiàn),一個有良心的警察找到了它的信息,并且還給它立了碑,這才讓它沒變成孤魂野鬼,后又得到了黑白無常的幫助,才讓它熬到現(xiàn)在。
它平日里沒朋友,就算來到了陰間,還是被欺負,所以它的娛樂就只有去陽間嚇唬陽人。
阿志說它把嚴琴當它朋友,并問嚴琴可不可以帶它一起走,嚴琴內心十分糾結,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她帶不了,更何況她要怎么帶走它,就算帶走了她又怎么辦,還是說像電視劇那樣養(yǎng)小鬼?不,她接受不了。
嚴琴.“對不起啊阿志,不是姐姐不愿意帶你走,而是我真的沒辦法,不然這樣,你去投胎,重新做人,如果有緣分,我想我們依然還能夠再見面?!?/p>
阿志面露難色,它告訴嚴琴,它死時沒人給它超度,雖不是孤魂野鬼,但也只是一半,嚴琴疑惑,孤魂野鬼還能做一半?
阿志:“當時,警察叔叔還沒找到我,我被一只野狼當成了獵物,它叼走了我的一只胳膊,導致我尸骨不全,難以去到孟婆橋,說我有殘缺,為人不明不白。”
阿志說著又哭了,看著很是難過委屈,天快亮了,嚴琴著急走,她安慰了下阿志,然后讓它等她,她會想辦法幫它重新投胎做人,阿志很感激,親自送嚴琴出了陰門回了陽間,嚴琴睜開眼已經(jīng)回到了阿志的墓碑前,她輕摸了下墓碑上的小男孩。
嚴琴.“我會在回來的…”
嚴琴衣服在阿志那就已經(jīng)烘干了,現(xiàn)在她沒有之前那種濕噠噠黏糊糊的難受,她沿路開始往山上跑,跑了好久才到之前那座被刨開的墓地,她跑過去,墓里的女人不見了,就連昨晚被刨開的土也已經(jīng)填上,看來那女人早就走了。
嚴琴顧不得其它,立刻就朝山下狂奔,下完山進到東側天已有了一些亮光,雞開始打鳴,她跑到景家大院拍門。
嚴琴.“組長!出人命了!”
郭琳琳早在十分鐘前就醒了,她剛上完廁所出來就聽見嚴琴的叫聲,她打開門,嚴琴拉著她就想往山上跑,郭琳琳以為嚴琴被什么邪物附身了,嚇得一把甩開她。
嚴琴愣住,她回頭看郭琳琳,郭琳琳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
郭琳琳“抱歉,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被什么東西附體了?!?/p>
嚴琴.“你才被附體了!郭琳琳,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非常清醒,并且十分正常,燕梅,我昨天在山上看見她了,她死了,還被扔到了山里,你快跟…”
郭琳琳“我知道。”
郭琳琳打斷嚴琴,嚴琴一臉不敢相信的盯著她,郭琳琳知道?但她什么也沒做?不,郭琳琳不可能會袖手旁觀,她是警察啊。
嚴琴.“為什么不告訴我?”
郭琳琳左手纏著繃帶,繃帶沿著手臂掛在脖子處支撐,她臉色看著很好,白里透紅的,相對比起她這亂七八糟跟逃荒出來的樣子,好得不止一星半點。
郭琳琳“你忘了,那天在馮大海家,他當著我們面把燕梅殺死的,后來到了大堂,那時候燕梅還在,不過猜也能猜到,過后肯定是要丟上山,你恰好碰上了?!?/p>
嚴琴聽著郭琳琳的話怔住了,她真的是跑一晚上跑懵了,都忘記燕梅是郭琳琳親眼看見死的。
郭琳琳安撫的拍了拍嚴琴
郭琳琳“先休息會吧,去沖個熱水澡,我行李箱里有衣服可以換,一會老大他們過來,我們在商議?!?/p>
嚴琴麻木的點頭進了屋,陸子吟含著牙刷從另一邊出來,他看了眼嚴琴的方向,口齒不清道。
陸子吟.“腫懵辣?”(怎么了)
郭琳琳嫌棄的看了一眼陸子吟
郭琳琳“把泡沫吐了再跟我說話?!?/p>
陸子吟轉身對著水槽“呸呸”兩口
陸子吟.“我問你嚴琴怎么了?”
郭琳琳“大概是,撞鬼了?!?/p>
郭琳琳徑直回屋,獨留陸子吟一人在那反應。
陸子吟.“撞鬼?真鬼還是人鬼啊郭琳琳?!”
……
有心情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