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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已經(jīng)逐漸熱了起來,對于王小飛那么一個本身就有點胖的體格子來說,屬實是有點受不了。
王小飛,綽號王胖子,王小胖,跟沈韋沈布大學(xué)時認識,之后多年好友,做了幾年緝毒警,現(xiàn)在打算干幾年“特殊”警員,于是找到當?shù)鼐珠L,將他調(diào)到了喻文州手下來。
今天是他入職第一天,王小飛掃了一個小電驢就向著第三大隊分局出發(fā),烈日烘烤得他發(fā)汗,但并沒有讓他滿面油光,王小飛雖胖,但整體看著很干凈,沒有一些胖子的那種油膩感。
現(xiàn)在是上午十一點半,王小飛到警局時差不多十一點五十分,還有十分鐘,警局就要下班了,他進到辦公樓,在一樓晃了一圈也沒看見一個正經(jīng)的辦公室,于是王小飛上了二樓,看著裝修整潔豪華的辦公房,啊,他瞬間就覺得感覺對了。
他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一個小警員,王小飛說自己是來報道的,小警員讓他進去,辦公室里就坐著三個人,一個爬在電腦前昏昏欲睡,看著年紀不大,一個坐得筆直的敲著電腦鍵盤,見他進來后才停下手中的工作,另一個就是來給王小飛開門的同志了。
王小飛:“你們好,那個,我找喻隊長?!?/p>
停下工作的那位警員站起身看了一眼王小飛,于是道。
茶壺“你好,我是二組組長翟桐,我?guī)煾冈谝唤M下面,一樓辦公廳右拐,里面有間很古式的辦公房,看著雖然像荒廢多年的廁所似的,但里面確實是一組的辦公室,你可以去那里找喻隊?!?/p>
王小飛連連道謝,等他找到一組辦公室時,里面剛好打開門走出幾個人,王小飛一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王小飛:“韋哥!小布!”
沈韋沈布笑著跟他抱了抱,領(lǐng)著他進了辦公室隔間,也就是喻文州單獨的辦公區(qū),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說了些什么,但大致都是一些老套的入組感言,跟新生報到發(fā)言沒啥區(qū)別。
等喻文州領(lǐng)著王小飛出來已經(jīng)是十分鐘后了,喻文州看了一下辦公室的空桌,因為以前是嚴琴帶著林賀,林賀被調(diào)走后就一直都是她單人座,旁邊的電腦還在,喻文州干脆就直接讓王小飛坐到了嚴琴旁邊的空位上去。
喻文州“小飛也是老警員了,你們別欺負人家昂。”
陸子吟將腿搭在辦公桌上瞅了一眼王小飛
陸子吟.“怎么會,我們可親新隊員了?!?/p>
喻文州看著陸子吟搭在辦公桌上的腳晃來晃去,一時有些冒火。
喻文州“陸子吟!注意你的形象,這是警局,不是你家。”
陸子吟撇撇嘴,規(guī)規(guī)矩矩的把腿從辦公桌上抽回來坐了回去。
王小飛的加入讓一組又熱鬧了起來,這個小胖子話挺多,不到一天,幾乎就跟小組所有人都聊了起來,關(guān)系都打得不錯,特別是跟沈韋沈布,那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終于團聚了似的,說也說不完,聊也聊不夠。
隔天下午,喻文州打電話叫郭琳琳回警局,他跟郭琳琳說這兩天還有兩個新隊員要過來,并且說看著隊伍逐漸壯大,問郭琳琳有什么感想。
郭琳琳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喻文州對面,看著窗外的樹葉被風刮落,郭琳琳感慨的嘆了口氣。
郭琳琳“更多的是欣慰吧,想當初就只有我們兩個,現(xiàn)在壯大成了一組,二組,不過,唯一沒變的就是我們這個破辦公室,還是跟當年一樣的破?!?/p>
喻文州笑了笑
喻文州“這樣多好,一直保留著曾經(jīng)的回憶,小郭啊,我們攜手共進退那么多年,從兩個人變成六個人,之后又從六個人變成了五個人,這一路的坎坷都是珍貴的回憶啊,你看你,跟著我那么多年,辦的案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做下來的,但你也沒有想過要后退,我看好你,這個小組,甚至是我們的整個隊伍,都很需要你啊?!?/p>
郭琳琳“你別給我掛高帽了,有給我吹牛的空隙,還不如給我漲點工資更實際?!?/p>
喻文州“那免談昂,本來咱們隊的人力就擴大了,哪還有那么多閑錢給你漲工資,我連子彈都要買不起了,你也不知道給我投資點?!?/p>
郭琳琳白了一眼喻文州,經(jīng)直起身離開了辦公室,期間喻文州還叫郭琳琳不要忘記再騰出兩個工位來。
三天后,郭琳琳接迎了兩位新成員,霍時渡,馬瀟瀟。
霍時渡從業(yè)刑警多年,之前是一部隊大隊長,不知道是喻文州使了什么手段才把他拉了過來。
馬瀟瀟,從警齡就比較小了,一個山東來的女娃,凈身高起碼都得有178+,她跟霍時渡站一塊也就比霍時渡矮了一個巴掌的距離。
馬瀟瀟說她不認識霍時渡,跟他坐一起辦公不自在,于是她就跟王小飛換了位,搬到了嚴琴旁邊去,嚴琴看著馬瀟瀟這身高,那是說不盡的羨慕吶,她天天吃鈣片也就才好不容易長到了175。
王小飛這自來熟可不是一般性的,才兩個小時就跟霍時渡馬瀟瀟倆人嘮起了嗑,上聊到從業(yè)都干了什么,下聊到家里幾口人,是家族第幾代,全家老小都被王小飛聊了個遍,要不是郭琳琳打斷他,他起碼還得問人家一天吃幾碗飯。
喻文州打開辦公室的門,霍時渡馬瀟瀟一同叫了聲“隊長好”,其余人只是看著喻文州,屁都沒放一個。
喻文州“郭琳琳,接到一個求助,你挑兩人跟著去解決一下?!?/p>
郭琳琳疑惑
郭琳琳“求助?我們不是辦案的嗎,現(xiàn)在接不到案子,都淪落到去助人為樂了?”
喻文州“這個求助可不一般吶,求助人是當?shù)馗缓罈钋缧郏數(shù)貛缀跛匈嶅X的生意里面都能有他的份兒?!?/p>
陸子吟震驚
陸子吟.“那么厲害?那還求助什么,什么事情是錢不能解決的?”
喻文州“陸子吟!錢可不是萬能的,你這思想覺悟得提高昂。”
陸子吟.“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著既然這楊晴雄那么厲害,那想來家底也是不錯的,除非是殺人犯法,不然其它的,我還真想不到有什么要求助警方,特別是求助我們這種不太正常的警方?!?/p>
陸子吟剛說完就被一邊的嚴琴瞪了一眼反駁道
嚴琴.“什么叫不正常的警方?我們是特殊小組,很厲害的好吧?!?/p>
郭琳琳“Shut up.!先聽老大說唄,反正既然老喻能接,那就說明這個求助鐵定不一般?!?/p>
喻文州拿出一封檔案從手機投到顯示屏上,屏幕首先出現(xiàn)了一個胖子,之后又切換成了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他躺在床上被五花大綁,背對著,喻文州繼續(xù)切換,直接切到了那人的臉上,他的臉竟然不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張狐貍的臉!
王胖子跟霍時渡馬瀟瀟是第一次見這種詭異的東西,先是被嚇了一跳,之后變成了滿滿的興奮。
王小飛:“臥槽,這是真的假的?戴的頭套還是長他臉上了?”
沈布咬了一口手里的蘋果含糊不清道
沈布“辣是長他頭上辣?!?/p>
陸子吟.“不會吧,又是狐妖?別玩啊,上次就玩一次了怎么還來啊?!?/p>
喻文州“楊大老板混成這副德性,還要從半年之前開始說起?!?/p>
王小飛:“快說快說?!?/p>
王胖子十分期待的戳戳手,還順帶從沈布那里掏來兩包薯片,一邊吃一邊聽。
……
半年前,楊大老板另辟蹊徑在一片深山老林中買下一塊地皮,打算建造一個遠離喧囂都市的高級會所,當時會所的名字都起好了,叫做“世外仙境”,但等工人上山之后,正在挖掘地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件非同尋常的事情。
工人挖地基的時候,竟然在無意中挖通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因為這個洞穴的規(guī)模實在太大,開始還以為是一座古代的地下墓葬,當時參與挖掘的工人看出便宜來,反正不挖也挖了,倒不如直接挖下去,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陪葬的寶貝之類,說不定以后買房置地就靠里面的寶貝了。
但是挖下去之后,才明白不是那么一回事,洞穴里面除了上萬具狐貍的尸體和一座刻著狐貍頭的石碑之外,其他再沒有別的什么東西了,這上萬只死狐貍渾身僵直,基本上已經(jīng)風干,沒有一只有腐敗的跡象。
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工人當場就傻眼了,他們都是東北的,當?shù)厝硕嗌俾犝f過一些東北五大仙的故事,加上這樣的場景,誰看了腿肚子都抽筋。
當下所有的工人都沒有心思干活了,有幾個年紀大的找了紅繩將這片狐貍墳圍了起來,然后開始給狐貍墳燒香磕頭,看場的項目經(jīng)理是楊老板的小舅子,他實在支使不動這些工人,只能打電話把這里的事情跟自己的姐夫匯報,不過他在電話里面啰啰嗦嗦的,也沒有說明白,只說是挖出來幾只死狐貍,工地的工人都被嚇著了,不敢開工。
楊晴雄當時在電話里就竄了,不就是幾只死狐貍嗎,又不是死人,至于連工都停了嗎,將自己的小舅子罵了個狗血淋頭之后,他親自帶人到了深山老林的施工現(xiàn)場。
等楊老板下車看見了洞穴下面的景象,他也被驚得倒吸了口涼氣,他這才明白過來是他小舅子在電話里沒有交實底,這哪里是幾只死狐貍的事,將整座山里的狐貍都抓起來扔里面,也未必能將這個地下洞穴填滿。
不過楊老板是硬著來的,就要繼續(xù)強硬到底,這工地里面一天就要吃掉他小10萬,雖說楊老板家大業(yè)大的,但是也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楊老板先把幾個大工頭都叫過來,讓他們安排人把這下面的死狐貍收拾出來,先找個地方埋了,然后馬上讓工人復(fù)工。
等楊老板說完,這幾個大工頭的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猶豫了半響,還是年紀最大的工頭苦著臉說道:“老板,可不敢再挖了,您也看見下面少說也有一萬多的狐仙,老話講,這里就叫軒轅墳,驚擾了各位狐仙已經(jīng)就是大不敬了,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把這塊地方重新填上土,再整幾十只雞祭祭,別讓狐仙們怪罪,老板,就是麻煩您再破費點,換個地方繼續(xù)咱們這世外仙境吧?!?/p>
楊晴雄:“你別跟我扯這個!”
楊老板瞪著老工頭大吼
楊晴雄:“就幾只死狐貍,你們還當真了,換個地方?你知道光這里老子砸了多少錢嗎!光是修路進來老子就花了600萬了!還狐仙狐仙的,要是真有那個,你喊出來一只半只的讓老子見識一下!”
楊老板越喊越激動,最后也不管這幾個工頭了,他帶著幾個手下去了趟倉庫,翻出來兩桶汽油,楊老板親自將汽油倒在洞里面的死狐貍身上,當著眾工人的面,一把火將上萬只死狐貍燒成了焦炭。
還真有幾個工人想要阻止楊老板,不過都被楊老板帶來的人攔在了外面,眼看這些死狐貍就要燒干凈的時候,一股黑色的濃煙從被燒焦的狐尸里面冒了出來,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這黑煙便鋪天蓋地的罩住了這片工地。
除了有點害怕之外,旁人還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只聽見楊老板的位置突然發(fā)出幾聲慘叫,眾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好在這黑煙來得快去得也快,過了片刻,這黑煙便消失得干干凈凈。
黑煙消失之后,就發(fā)現(xiàn)楊老板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臉上的肌肉不停的顫抖,面容已經(jīng)變成了狐貍的模樣。
眾人都被楊老板的怪相嚇呆了,遠遠的看著沒有人敢靠近,最后還是楊晴雄的小舅子當場拿出來二十萬塊錢,才買了幾個膽子大的抬著楊老板,一路兼程幾十里送到了當?shù)蒯t(yī)院。
這樣的病癥一般的大夫是看不了的,值班的醫(yī)生也被嚇傻了,這樣的“病”別說是治,連聽都沒聽說過,最后找到主營業(yè)務(wù)的院長看了,院長一邊冒著冷汗,一邊將聞訊趕來的楊老板家屬拉到了角落里。
“人都這樣了,你們還往醫(yī)院里面送,有意思嗎?”
老院長一臉糾結(jié)的樣子,就差說出,你們是不是來砸場子的。
楊老板的家屬見了楊晴雄的相貌之后基本也嚇傻了,現(xiàn)場歲數(shù)最大的是楊晴雄的娘舅,老爺子活得久了也有些見識,當下安排人將楊老板拉到了這座鄉(xiāng)間的別墅里,按照楊家人的本意,是想把他拉回省城的豪宅里面,但又怕楊老板現(xiàn)在的這幅尊容被記者拍到,傳到網(wǎng)上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于是,從那天起,楊老板就在這座別墅里住了下來,而他的親友們也沒有閑著,開始忙著給楊老板尋找能解決問題的方法。
在當?shù)厝说男哪恐?,除了跳大神和愛因斯坦,其他的都屬于封建迷信,既然愛因斯坦那一套沒用了,就找跳大神的來家里吧。
楊家也是家大業(yè)大,一連找了十幾個跳大神的來給楊晴雄驅(qū)邪,這些跳大神的人里面大多數(shù)人見了楊晴雄的樣子之后,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從頭到尾堅持下來的只有兩個來自附近縣區(qū)的哥們兒,他倆連楊老板的面兒都沒見,就拍著胸脯保證神到邪除,等見到楊晴雄的樣子之后卻臉色發(fā)白,二神手拿文王鼓閉著眼睛唱了沒有幾句,就開始口吐白沫,他還算好點,床上的大神直接就倒在楊老板的懷里抽搐起來。
不過就是這樣,二神這哥們兒還是一邊吐著白沫,一邊將這場大神唱完,完事之后,楊老板還是一副狐貍臉,沖還在他懷里抽搐的大神咯咯直笑,跳二神的哥們兒先把大神從床上搶下來,然后擦了擦嘴角的白沫,哭喪著臉對楊老板的舅舅說道。
“老板,辛苦錢不容易,多少賞點唄?!?/p>
按照規(guī)矩來說,這哥倆就算是砸了,本來隨便給兩蘋果就能轟走的,不過楊晴雄的舅舅還是說道。
“放心,這錢我給足,你倆太他媽敬業(yè)了…”
在本地找跳大神的解決不了問題,楊晴雄的親戚們?nèi)f般無奈之下只得找路子,希望別的省市有跳大神的高人,這路子七拐八拐就拐到了剛回國的張玄那里,這個家伙還專程來了一趟,看了楊老板的情形,只是主家的要求太苛刻,除了跳大繩之外,別的都是封建迷信,不可以再次毒害他家可憐的楊晴雄。
本來張玄大師也是有辦法給楊老板驅(qū)邪的,但是對方除了跳大神其他什么都不相信的前提讓張玄犯了難,眼看到手的錢又不能不賺,思來想去他就想到了喻文州。
喻文州,一個作為靈異小組隊長的人,對于這種東西肯定是信手拈來,并且他的警局在擴建,火力方面也在擴大,喻文州正是缺錢的時候,接點副業(yè)賺點錢也不為過,只不過這跑腿的事兒嘛,喻文州覺得交給他們隊的二把手郭琳琳來處理比較好,反正她最近也是閑著沒事干。
在一番討價還價下,喻文州接了這個生意,所得的報酬和老張大師三七分賬,這樣的小事情就不用他親自出馬了,準備了一番,郭琳琳選了陸子吟,嚴琴,外加一個特別想去的王小飛,就立馬啟程趕往了楊老板的別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