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的右眼皮拼命跳了幾下,一股強(qiáng)烈地不安感又在心頭纏繞。林雅去洗手間也有些
時候了,怎么兩個人一個也沒回來呢?他再也無心工作,編輯到一半的稿子點了下保存,他
站起身走出辦公室往洗手間走去。
好靜,死一般的沉靜,這種安靜讓陳浩想到了死。他突然心中一驚,不知道自己怎么
會沒來由地想到這么不吉利的字眼。但是洗手間里有二個女生怎么會這么安靜呢,安靜得連
滴水的聲音都這么清晰。對,是滴水的聲音,可是為什么沒有一個水龍頭是沒關(guān)好的呢?陳
浩覺得有點毛骨悚然,那種感覺很不好受,頭皮麻木,身體僵硬。
左邊是女生洗手間,他輕輕走到女生洗手間的門邊,“嘀嗒,嘀嗒。。。?!蹦堑嗡穆曇?/p>
正來自女生廁所內(nèi)。
“林雅,小葉,你們在里面嗎?”陳浩感覺自己的聲音竟然變調(diào)了,他不明白他在恐
懼什么。
廁所里沒有回音,難道她們在他出來的時候正好回去了,可是通向廁所的只有這唯一
一條走廊,他并沒有看到她們啊,或許她們根本就沒來洗手間?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猛烈地
跳動起來,伴著他沉重的呼吸聲。他輕輕推開女生衛(wèi)生間的門,走了進(jìn)去。
他被面前的景像驚呆了,洗手間的地上流淌著暗紅色的血液,而林雅就倒在血泊里。
“林雅,你醒醒?!彼苓^去抱起他心愛的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嗆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驚慌地檢查著林雅的頭上,臉上,手上,身上,竟然沒有一處受傷,那這血是?他聽到了
那血滴的聲音,正是從最后一個廁所里發(fā)出來的,那血也是從最后一格廁所中緩緩地流了出
來。他打了個冷顫,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一邊推著林雅,一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他顫抖的撥打著110。
“快,新月雜志社,S市人民路274號新月大樓五樓,出人命了!”他語無倫次地沖電
話里喊叫著。
那個廁所的隔段里是誰?新來的女孩小葉嗎?她怎么會死?陳浩覺得自己都無法呼吸
了,他抱著昏迷的林雅跑出了女生洗手間。
“快來人??!”他大聲的喊叫著,那叫聲中充滿了恐懼。
然后他聽到辦公室那邊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他抱著林雅跑出了洗手間,林雅頭發(fā)上的
血跡星星點點地灑在走廊里。那一路紅色的斑點顯得格外詭異。
“?。 迸茉谧钋懊娴牧崃峥吹綕M身是血的林雅大聲尖叫了起來。
“怎么回事,林雅怎么了?”戴建東也是一陣慌亂,他下意識地往陳浩身后看去,沒
有看到小葉的身影,他感覺到小葉肯定也出了什么危險。
郁曦遠(yuǎn)遠(yuǎn)地站住了,她臉上的表情非常復(fù)雜,但是沒有驚懼之色。
“出了什么事?”經(jīng)理從辦公室快步走了過來,他的語氣是眾人中最淡定的,但是過
于的冷靜卻讓人覺得可怕。
“女生洗手間里出人命了!”陳浩拼命平復(fù)著自己的語氣說道。
“是小葉嗎?”玲玲緊緊地拉住了戴建東,她怎么也無法接受剛才還鮮活的一個漂亮
女孩,現(xiàn)在已成了死人。
這時林雅的手動了一下,她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的夢里全是紅色,紅色的衣
服,紅色的血液,紅色的恐懼,她感覺到頭很痛,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摸自己的頭。
“林雅,你終于醒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人們都圍了過來爭先搶后地問道,卻沒
有人敢接近洗手間。
“血,我看到廁所里流出好多血?!绷盅呕艁y地說著,突然她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血,她
恐懼到了極點,卻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警察趕到了,他們在眾人的指點下去了洗手間,戴建東和李經(jīng)理跟著走了進(jìn)去,
玲玲躲到郁曦的身后,不敢往前走。
陳浩扶起林雅,示意玲玲和郁曦照看她,他也跟著人群走進(jìn)了洗手間。
奇怪最后的廁所竟然是從里面銷上的,警察決定踹門,用力踹了幾腳以后,廁所的門
被踹出一個小洞,一個警察把手伸進(jìn)小洞拉開了銷子。門被打開了。經(jīng)歷過這個場景的人也
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廁所里沒有人,靠墻的一個掛包的勾子上掛著一件紅色的血衣,這衣
服的下擺似乎浸到了血里,還在不停地往下滴著紅色的液體。這紅色的血衣正是小葉穿的那
件,此刻包括警察都是內(nèi)心惶恐不安的,他們拉開了其他所有的廁所,沒有找到小葉,這個
新來的女孩就在進(jìn)新月雜志社的第一天離奇地失蹤了,只留下了一件鮮血淋漓的紅色外套。
警察例行公事似地取了血樣,采了一些指紋和頭發(fā)類的物品帶著那件血衣便離開了,
洗手間被封掉了,警察走之前交待不允許任何人進(jìn)入洗手間,他們還會來進(jìn)一步調(diào)查。回到
辦公室,所有的人都是沉默。大家都處于極度恐慌中,林雅在郁曦和玲玲的幫助下洗干凈了
身上的血跡,換上了陳浩的外套,她安靜地坐著,全身不住地顫抖著,鬼,是鬼殺了小葉,
毀掉了她的尸體?還是這個紅衣女子本身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