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又盯著你看了半晌,與剛才斯卡拉姆齊的行為一聯(lián)想,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遞給你一個手帕:“擦擦。”
“別在我這里哭,我可不會安慰人?!?/p>
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哭了?!?/p>
話一出口你就感覺不對,后悔了,卻見多托雷眉頭一皺,剛還輕松的語氣立馬變得具有威脅性:“再說一遍,長本事了?”
“......你什么也沒有聽到!”你否認,悻悻地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順帶還拿走了他的手帕。
一個人在宮道里踱步,整個空間都回蕩著你的腳步聲,漫無目的地走著,你的眼神不知道放在哪里,始終沒有一個定點。
肩膀上的疼痛依舊鮮明,明晃晃昭示著存在感,它就這么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氣中,一抹鮮紅異常惹眼。
你感覺自己仿佛被打上了印記一般,一顆心都變成斯卡拉姆齊的形狀,腦子里亂糟糟的,許多場景走馬觀花地浮現(xiàn),模糊,直至消逝,到頭來剩下的,只有斯卡拉姆齊,只有他。
甚至開始不可自拔地想念他,他的容貌,聲音,刺人的言語和行為,還有懷抱時的觸感,以及從他身上散發(fā)出淡淡的異香......
斯卡拉姆齊此刻十分懊惱,他居然失控了,做出了與自己意愿相違背的事情。
這次實驗用的的確是那天從百麗爾手中交換的試劑,那是一種極為罕有魔物的心臟提取液,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非常難得,多托雷對其很感興趣,他說能用來提升自己的實力,雖然副作用不詳,但聽聞百麗爾有的時候,斯卡拉姆齊還是馬不停蹄地從至冬趕到蒙德去找她。
他似乎從不掩飾對力量的渴望,因此對自己比誰都狠。
藥劑生效的時候,仿佛靈魂都跟著震顫,發(fā)出嘶嘯的哀鳴。
真的很痛,他也不是不能忍。
偏偏到后面,就像是有一把火從小腹燃起,洶涌的情潮席卷他的身體,他的理智也逐漸崩塌。少女的幽香在他緊繃的弦上又添了一把火,越燒越旺。
斯卡拉姆齊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不想無緣無故傷害她,所以抗拒,本身也帶點不喜與人接觸的原因。
可是是她自己送上來的,是她自找的。
肩膀上被斯卡拉姆齊撕咬得血肉模糊,他一時無法忘記百麗爾當時看他的眼神,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好像很傷心,是因為他沒有表態(tài)嗎?
可是這重要嗎?
斯卡拉姆齊不知道。
第一次遇見百麗爾·弗萊雅,是在她十八歲的時候,丑角為她舉辦了個盛大的成人禮,要求所有執(zhí)行官都必須到場,冰之女皇也來了。
他們有些人拋開任務(wù)回到至冬,經(jīng)年已過,對于愚人眾里多添了個人沒有多少驚訝,但丑角貌似極為重視她,執(zhí)行官們也樂得賞臉,就當放個假。
鋪張浪費,消磨時間。
這是斯卡拉姆對這件事的第一印象,連帶著對宴會的主角也沒有好感。
百麗爾像個小公主,被簇擁在人群里噓寒問暖,大部分執(zhí)行官都前去道賀,送上給小公主的禮物,算是給足了丑角面子。她站在女皇旁邊,女皇拉著她的手溫柔地慰問了一番。
所有人都沒她耀眼。
斯卡拉姆齊討厭她這般耀眼,可能自己本身就是個內(nèi)心陰暗的人吧,他得不到的溫暖為什么她能夠輕易擁有。
這不公平,真不公平。
“六席?你怎么待在這里,不去和百麗爾小姐打招呼嗎?”一道聲音出現(xiàn)在斯卡拉姆齊耳邊,擾亂了他的思緒。
斯卡拉姆齊冷冷地看了眼這個傻傻的末席,嗤笑一聲:“她又是誰,我憑什么要去和她打招呼?!?/p>
“丑角的養(yǎng)女,多少也得熟悉一下吧,”達達利亞認真地回答道,他真是這么想的,“就連女皇都來了,我們不去實在說不過去?!?/p>
這倒是真的,輕視誰也不能輕視女皇。
斯卡拉姆齊從旁邊侍從手上拿過提早準備好的賀禮,不情不愿地走到百麗爾面前。
“給你的,成人禮快樂?!?/p>
他臭著臉,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祝愿。
百麗爾似乎沒有想到還有這么一號人,她愣了一下,朝旁邊的丑角看去。
“這是執(zhí)行官第六席,散兵斯卡拉姆齊?!背蠼蔷従忛_口為她解釋,言簡意賅。
重新正視他,百麗爾看著斯卡拉姆齊的臉,隨即視線又轉(zhuǎn)移到他遞過來精致小巧的禮物盒,甜甜地笑了下:“謝謝你,斯卡拉姆齊哥哥?!迸簱P起嘴角時臉上的肉柔軟地嘟起,左邊臉頰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看起來十分可愛。
斯卡拉姆齊被這個笑容晃到了眼 ,他臉色有些古怪,丟下一句:“你喜歡便收著吧?!北愦掖译x去了。
有誰內(nèi)心泛起了漣漪而不自知,無心者也能聽到心跳聲,振如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