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陳鴛很是嗜睡,就連進宮玩,也是沒玩一會兒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劉徹剛剛批完奏章,抬眼便看見陳鴛臥在榻上已然熟睡。
他起身走了過來,坐到陳鴛身邊,替她蓋好了錦被,皺眉低聲問道:“青鳥,你們公主近來是不是身體不適?”
青鳥趕緊行禮說:“公主身體并無異常,只是這兩日容易困?!?/p>
“等公主醒了就叫醫(yī)工過來看看?!眲夭⒉唤行殃慀x,只是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便起身去議事了。仿佛他才是她的丈夫。
青鳥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只當作不知道。君上在當太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膽大妄為,不知偷親過她們公主多少回。如今他成皇帝了,就越發(fā)光明正大。
陳鴛醒的時候,還覺得頗為困倦,拽著被子,揉了揉眼睛。
青鳥連忙扶著她起來,柔聲說道:“公主,君上讓人請了醫(yī)工過來給公主診脈。婢子先替您更衣梳妝,再去見醫(yī)工吧?”
陳鴛疑惑地說:“請醫(yī)工?我又沒病,請來做什么?”
青鳥說:“許是君上憂心公主的玉體,進來看看也好。”
陳鴛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她除了犯困之外沒有別的毛病?!熬险f要看,那就看罷。”
聽說宛城公主已醒,劉徹便立即回來。這會兒陳鴛還在梳頭挽髻,他慢下了腳步,來到了她的身后,靜靜欣賞美人梳妝。
若是他們成了婚,這就是他們平常生活中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陳鴛雙手托腮,困得往旁邊一歪。劉徹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箭步上去托住了她的臉。
她軟軟的臉頰就如同花瓣一樣由他托住了,蹭了蹭他的掌心,水汪汪的眼睛一片迷蒙,笑道:“謝謝徹弟。”
劉徹沖她笑了笑,將她扶起來坐好?!版㈡?,你這兩天不舒服嗎?我讓人請了醫(yī)工來,讓他替你診脈吧?”
陳鴛也點頭說好。
醫(yī)工來了替陳鴛診脈,卻說公主身體無恙。
劉徹皺起了眉頭,強硬地將陳鴛摟在懷里,沉聲命令道:“去請乳醫(yī)來?!?/p>
乳醫(yī)是專門給女子診病的醫(yī)工,定然比他們更有經(jīng)驗。
給太后太妃們看診的乳醫(yī)也來了。他把了脈,也說沒有異常。
不過他到底是專攻婦人疾病的,這會兒神色猶豫,有些欲言又止。
劉徹早就已經(jīng)冒領(lǐng)了她丈夫的身份,對乳醫(yī)說:“你有什么要說,盡管開口,不必顧慮。若是公主身體有疾,一定要盡早醫(yī)治?!?/p>
乳醫(yī)看宛城公主的癥狀,懷疑是有孕??伤植恢肋@個孩子到底是君上的還是韓王孫的,所以不敢開口。
聽到劉徹這么說,他便賭這孩子是他的,笑著拱手說:“依臣的經(jīng)驗來看,公主也許是有身孕了。只是月份小,不如等下個月再看看?!?/p>
陳鴛聽到有孕,立即精神了。她歡喜地說:“真的嗎!我終于懷孕了!”
而劉徹的臉瞬間陰了下去,黑沉沉如同山雨欲來,咬牙切齒地說:“當真是有孕嗎?你再好好看看,若是診錯了,朕殺了你?!?/p>
那乳醫(yī)才知道自己賭錯了,嚇得一下跪到地上,稽首道:“君上饒命,臣只是懷疑而已啊,不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