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櫟看著一定要她說出實情的棠越一時無言。

當年的事，若是他知曉了，又會怎么想呢？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棠越，無奈的嘆息。

“你真的想要知道嗎？”

“若是你知道了，定然會后悔問我的。”

聽了這話，棠越的心底有些緊張，可他知道，若是不清楚當初的前因后果，那么他和凰櫟便只能一直如這百年來一樣。

不復相見。

這次機會，也許，就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棠越堅定的點點頭。

“我想知道。”

凰櫟再一次的嘆息。

隨即輕輕吐出了，她埋藏在心底百年的秘密。

當年。

她與棠越初識在洛水河邊。

洛水，是一條清澈寬廣的大河，初見時，棠越正化為原型在水中嬉戲。

棠越的原型，是一條漂亮的銀龍，在陽光下，閃亮亮的。

凰櫟也是第一次離開鳳凰族出門歷練，亦是第一次見到龍族。

少不更事，只當這是一條體型特異的大魚。

沒有多想，一口鳳凰真火就噴了上去。

可憐棠越，在水中玩的正開心，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口火焰燒了屁股。

“??！”

清冽的少年音從銀龍口中傳來，凰櫟這才意識到，這并不是什么體型特異的大魚，而是一只和她一樣的靈獸。

做了錯事的凰櫟正準備開溜，卻被棠越叫住。

“喂！你干嘛！”

棠越的聲音很是氣憤，向凰櫟質問道。

“對…對不起，我看錯了，我以為你是魚才……才……”

凰櫟的聲音越來越小，因著羞怯，白嫩的小臉上都染上了兩抹緋色。

龍族內都是些糙漢子，棠越又哪里見到過這樣的姑娘？

還是紅著臉的樣子。

棠越也是不好意思了，尷尬的摸了摸后腦勺，不自然地說著沒事。

凰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憨憨傻傻的人，控制不住的笑出了聲。

二人相顧無言。隨即默契的笑出了聲。

之后的一段時間，二人結伴而行，在仙界進行歷練。

現在回想起來，那大概是他們相遇之后，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歲月如梭。轉眼就到了試煉的尾聲。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二人早已心意互通。

那時，棠越已經做好了會到龍族后便去向鳳凰族提親的打算。

如果……

沒有發(fā)生那件事的話……

最后一次試煉的地點是在洛水，他們二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那一夜，是血月之夜。

猩紅的月光灑落在洛水之上，讓人覺得洛水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人類的鮮血。

進入洛水中后，洛水給他們的感覺也是如此，粘稠，滿是血腥的氣息。

而放出靈魂力細細感知，河水中，沒有絲毫血液的蹤影，靈魂之力所感知到的，分明是水。

可身體感覺到的，卻是如此真實。

“凰櫟，小心，這河水不對勁?！?/p>

聽到棠越的話，凰櫟點點頭。

她也明白，這河水確實有古怪。

越往下，河水便越濃稠，鼻尖嗅到的血腥味也就越濃郁。

“看來這讓這河水古怪的原因就在下面?！?/p>

“好，凰櫟，我們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