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安靜了一瞬,對這五大三粗的男人投去了鄙夷不屑的目光。
現(xiàn)在的晁茗可是今時不可同往日而語了,被全京城最有權(quán)勢的兩人夸過的琴技,是你能隨意評判辱罵的嗎?
哪里來的蠢貨。
突然被這么多人行注目禮,那男人面色也不太好,梗著脖子大聲嚷嚷:“看什么看,我又沒說錯,就一女的,也就只會彈彈琴了,還搞得這么花里胡俏的,再看把你們的眼珠子都挖下來!”
很明顯的大男子主義,在家里恐怕也是對妻子頤指氣使慣了,就認(rèn)為天下的女子都應(yīng)規(guī)規(guī)矩矩的相夫教子,出來彈琴賣藝成什么樣子。
沈染自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見其周圍黑氣纏繞,將死之人,難怪如此有勇氣。
就在這時,從二樓飛來一枚小石子,打在男人膝蓋上,男人吃痛,“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跪的方向恰好是沈染所站之地。
周圍的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沈染便已率先退后一步,還好整以暇地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
現(xiàn)在不太好施展避塵訣,這可是他從玄霜宗帶出來的唯一一件衣服,可不能弄臟了。
一道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出現(xiàn)在眾人頭頂:“這位客官怎么摔倒了,你們幾個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他“請”下去?!?/p>
是一身著粉紅衣裳的女子,與外面那些柔弱的女子不同,對方身上的氣質(zhì)更為穩(wěn)重沉靜,明明帶著笑意,卻讓人無端不敢放肆。
還好主子沒聽到這些話,不然心情恐怕要更低落了。
怎么偏偏選擇今日登臺呢。
幾名小廝上來前一左一右地將過男人拖了下去,其間對方一直在掙扎,不小心碰到了一雙名貴的靴子。
沈染低頭,看見原本雪白的靴子染上了幾點黑色印子。
還是被這個蠢貨給弄臟了嗎?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提早送對方上路。
眸光一暗,眼睛平靜目視前方,抬起那腳往那粗壯的手臂上狠狠碾過去,還用腳尖轉(zhuǎn)了好幾下。
那姿態(tài)平靜的就好似只是在喝茶聽?wèi)???煽捶讲艊虖埬凶幽樕夏桥で纯嗟纳袂?,就明白絕非如此。
周圍的人震驚的看著這位衣訣飄飄的公子,也不知是哪座府里跑出來的,如此率性坦誠,他們早就想出手教訓(xùn)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了,可自詡君子,也實在做不出欺辱他人之事。
若是恰好被晁姑娘看到了,那么這舉動便頗有些耐人尋味了。
眾人心里的彎彎繞繞沈染一概不知,他就只是想給這男人一個教訓(xùn),讓他知道男人的鞋不可以隨便弄臟。
一位小廝率先回過神,往那人嘴里塞了一塊布,遏止了那撕心裂碎的慘叫,手腳麻利地將他拖了下去。
不一會兒,群玉樓又恢復(fù)了方才歌舞升平的的模樣,一些人也只是時不時朝二樓的某位雅間投去忌憚的目光。
群玉院平時的雅間已極為難得,而今日的更是訂無虛座。
沈染的腦子里可沒那么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