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蘇見此,思索片刻后,回復(fù):“你好?!?/p>
沈佳佳說這話,也就是隨便說說,并不指望真的能夠從杜曉蘇那里要個答復(fù)。
群內(nèi)一片寂靜。
沒過多久,又是一片歡呼聲。
“怎么可能?真的是他!”
“我的好朋友!”
“客氣客氣!”
杜曉蘇拿著電話,說實(shí)話,她還真有點(diǎn)不習(xí)慣這些人的態(tài)度。
他們并不是很熟,甚至有些人她都不記得長什么模樣。
不過,她畢竟在圈子里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么死板了。
“杜曉蘇:感謝各位?!?/p>
【陳水:茜茜,好久不見了?!?/p>
【杜曉蘇:我從學(xué)校出來就來到了京市,現(xiàn)在都是在京市發(fā)展,因?yàn)楣ぷ鞅容^多,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片場度過的,這次到京市拍攝,有幸遇到了一個老朋友,也算是跟公司搭上了線。】
【沈佳:原來如此!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你在江城了,你也沒有參加過我們的同學(xué)會。原來大明星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幸虧我當(dāng)時沒有走這條路。
眾人議論紛紛。
【劉春華:這是因?yàn)槟銢]有足夠的實(shí)力,你以為你能成為一個大演員嗎?那時候她還在班級里喊著要成為大藝人呢,嘖嘖,我們沈藝人都有哪些作品呢?】
【彭輝澤:沒錯沒錯,這么多年過去了,佳佳的臉一點(diǎn)都沒變!】
眾人嘲諷,倒也沒有什么壞心思,可見沈佳的人脈還是很廣的,可以很好的融入其中。
沈佳:去你大爺?shù)摹?/p>
【劉春華:曾經(jīng)以成為一名飛行員為理想的我,如今卻成了資本集團(tuán)的走狗,非人007,不再有八塊腹肌。】
【雷川:雖然我的愿望已經(jīng)達(dá)成,但是當(dāng)了一名醫(yī)師之后,我就徹底絕望了,我還以為自己會被所有人尊敬,但是現(xiàn)在看來,我和病人之間的矛盾,讓我不得不忍受這樣的屈辱。】
說完,兩人又聊起了曾經(jīng)的理想。
當(dāng)初熱血青年,無懼過往,無懼未來,誰都有自己的理想。
杜曉蘇盯著屏幕,然后悄無聲息地把自己的朋友圈給關(guān)了。
她同樣有自己的夢。
那時候,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江城。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已經(jīng)做到了。
怎么會這樣?
她雖然跑了,可心里還是牽掛著江城。
杜曉蘇再一次想起了盧宇,這或許會成為她未來夢魘中的另一個話題。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跟江城有緣。
【陳佳卉:易芝,我們的婚宴在凱悅飯店舉行,星期天早上九點(diǎn)開始,我們等著你的到來?!?/p>
然后杜曉蘇就收到了陳佳卉給她的結(jié)婚短信。
她低頭打字。
“杜曉蘇:沒問題。
杜曉蘇等了片刻,見對方?jīng)]有回復(fù),便把電話往桌上一放。
畢竟是要去結(jié)婚的,不能空手而歸,所以杜曉蘇才想起自己的箱子里面還有一條新買的吊墜。
這是一個很小眾的牌子,但因?yàn)榭钍姜?dú)特,所以她也會去買。她平時都會帶很多東西,就是為了方便平時穿。
現(xiàn)在正好當(dāng)禮物用。
這個價錢有點(diǎn)高,但對于陳佳卉來說,還算可以接受。
杜曉蘇拿著箱子,目光掃過那只大紅天鵝絨盒子,思索了一下,如果能在上面加上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那就更好了。
杜曉蘇把手中的天鵝絨盒子放在桌上,忽然覺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劇組的時候,她可以強(qiáng)迫自己忘掉白天發(fā)生的一切,可是現(xiàn)在,夜晚很安靜,她的感覺被無限的擴(kuò)大,那種對生活的失望,慢慢的爬上了她的心頭,讓她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敲門聲響起。
房門被敲響。
杜曉蘇霍然站了起來,眸子里閃過一抹精芒,手指搭在門鎖上,那股冰冷的感覺將她嚇了一跳。
杜曉蘇一臉懵逼。
她的臉上,有著淡淡的興奮。
杜曉蘇不動聲色地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慢慢地拉開了房門,外面,是程菲菲。
程霏霏激動地舉起了雙手,對著葉茜茜揮了揮:“喂,茜茜!”
“嗨。”杜曉蘇笑著應(yīng)了一聲。
程霏霏看著杜曉蘇有些失神的眼神,側(cè)了側(cè)腦袋,調(diào)笑著說:“你是不是覺得,有人來敲門了?”
杜曉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怎么了?”
程霏霏看著唐寧躲躲閃閃的樣子,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她的心中泛起一股醋意,一定是那個雷宇崢!
這個雷宇崢,何德何能,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程霏霏忍住心里那股酸溜溜的酸意,微笑著說道:“我這次過來,也是有個工作,雷哥哥前天讓我過來做你的參謀,我知道你要拍攝一部職業(yè)女性題材的電視劇,剛好我以前也做了一些工作,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
杜曉蘇的氣息變得有些急促。
尤其是雷宇崢,他的存在,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雷宇崢,其實(shí)一直都在暗中幫忙,要不是旁人,她都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對她所做出的貢獻(xiàn)。
想到這里,杜曉蘇心里酸酸的。
他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今日卻被狠狠的踐踏了一遍。
程霏霏朝著另一邊瞥了一眼,“這種大事,怎么能不讓雷哥哥出面呢?”
說完,她扭頭準(zhǔn)備敲響1619房間的大門。
杜曉蘇把人拉了回來,壓低了嗓子道:“他出了江城?!?/p>
程霏霏并沒有發(fā)現(xiàn)杜曉蘇的異常,她只當(dāng)是雷宇崢在公司里有緊急的事情要去京市處理,于是便隨口問道:“那他幾點(diǎn)才能回去?”
杜曉蘇這兩個多月都要留在江城,盧宇多半是要回去的。
杜曉蘇嗓子發(fā)干,低聲說:“她不會再來了。”
程霏霏終于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
“是不是鬧別扭了?”
杜曉蘇苦澀的一笑:“不是,我們只是把事情做回了最初的樣子?!?/p>
“……”程霏霏。
那豈不是說,自己又要變得形同陌路,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
程菲菲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昨晚雷宇崢還一副愛她的樣子,保證不會對杜曉蘇不利,怎么現(xiàn)在又要跟她撇清關(guān)系了?
開什么玩笑?
程霏霏一肚子火冒三丈,可看到杜曉蘇的表情,還是忍了下來,“要不要跟我去喝酒?”
杜曉蘇也知道自己的酒量很差,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喝醉,但她現(xiàn)在的情緒很低落,想要發(fā)泄一下,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嗯。”蘇青桑應(yīng)了一聲。
酒店的客房里,各種飲料應(yīng)有盡有,她也不需要下樓去拿。
程霏霏拿了兩個酒架上的葡萄酒,杜曉蘇則是進(jìn)了休息室,拿了一個杯子。
兩人在客廳的客廳中坐下,程霏霏給自己斟滿了紅酒,卻看到杜曉蘇拿著紅酒,直接一口喝光。
她因?yàn)楹染铺欤员痪平o噎住了,她忍不住咳了兩聲,眼睛也微微發(fā)亮。
“喝慢些?!背迢⑽⒁徽?。
杜曉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今晚我要一醉方休?!?/p>
程霏霏見杜曉蘇臉上帶著笑容,眼中帶著淚光,眼神有些怪異,也不再多說什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程霏霏倒沒什么,倒是杜曉蘇,滿臉通紅,眼神迷離,不知有沒有喝醉。
“我要是喝多了,你就敲昏我好了?!倍艜蕴K有些微醺的歪著腦袋,這么說著。
“……”程霏霏。
她是真的不愿意。
杜曉蘇嬌嫩的臉蛋靠近紅紅的杯子,歪著腦袋道:“不把我弄昏,你會很遺憾的!”
程霏霏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逗比的杜一枝,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能和自己的偶像如此親密的接觸,這是她此生最幸福的事情!
“程姑娘,請問您跟雷宇崢是怎么回事?”
程菲菲:“我們兩個,也算有點(diǎn)關(guān)系。”
他們兩個雖然沒有程林兩個那么親近,但畢竟是自幼相識,彼此的父親也算有些情誼。
“你是不是對他有好感?”
程霏霏頓了頓,思索了片刻,才回答:“一開始,我還挺喜歡他的,但是,我已經(jīng)不喜歡他了,我就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普通的鄰居?!?/p>
杜依柔側(cè)著腦袋,一臉的莫名其妙:“我怎么就看不上了?”
“他這么好。”
程霏霏:“反正,我也沒得到他的青睞?!?/p>
更何況,她的對手是杜曉蘇,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給她送上一份幸福。
杜曉蘇:“他到底看上了什么人?”
程霏霏看著她。
杜曉蘇被酒精沖昏了頭腦,迷迷糊糊地意識到,原來雷宇崢對她有點(diǎn)意思。
可是,他卻是被她自己給推出去的。
一想起中午時,他看著她的目光,她就覺得心里堵得慌。
不過,她并不遺憾,在自己還能掌控的情況下,放手總歸是好的。
程霏霏見杜曉蘇一直沉默著,但此時卻是一對水汪汪的眸子,毫無準(zhǔn)備之下,淚水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程霏霏。
程霏霏一下子就急了,趕緊去拿紙巾,“不要再哭了,小丫頭,你一喊,媽媽就不會再給你擦眼淚了
還好,杜曉蘇只是一時激動,一時沒有忍得住,只是抽泣了一陣子,便不再抽泣,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沒有回答,而是緩緩地翹起了二郎腳,坐在了椅子上,兩只手交叉在一起,托著下巴,目光呆滯地看著面前的杯子。
程霏霏如釋重負(fù),見杜曉蘇眼睛都要哭出來了,更是氣得不行,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電話,撥通了雷宇崢的號碼。
程霏霏靜靜地等了許久,直到手機(jī)快要掛斷的時候,對方終于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喂?”
程霏霏倒抽一聲冷笑:“雷宇崢,你這個人渣,居然還拿女人當(dāng)槍使!枉我年輕的時候還這么仰慕你,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讓我年輕氣盛!”
晴司沉默了一下。
“你瘋了嗎?”
程霏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哼,她的性子也不怎么樣!他根本就不是杜曉蘇的對手!
程霏霏:“你昨晚才答應(yīng)過我,絕對不會對杜曉蘇不利的,可你現(xiàn)在呢?可憐的我,竟然會因?yàn)槟愣茸?,甚至因?yàn)槟愣鳒I!你說不會傷人?!”
電話那端沒吭聲,程菲菲只當(dāng)他是在做賊心虛,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她說話也變得輕快了起來:“我家芷芷長得漂亮,人又好,追求者可以從京市的南邊一直到北邊!我答應(yīng)你,從此之后,你們兩個再無瓜葛,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