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杜一芝也是醉眼朦朧,雷宇崢想著該走了。
可是,林墨和程霏霏兩個人,都已經(jīng)喝的爛醉如泥,躺在了客廳的大床上,根本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扛得動的。
雷宇崢瞥了他一眼,然后抬起腳,踹了踹他的鞋子。
林墨氣急敗壞地在床上打了一個滾,低聲嘀咕:“別煩我!”
“林墨。”雷宇崢壓低了聲音。
林墨迷迷糊糊中,聽到那道嗓音似乎有些耳熟,僅有的一絲清醒讓他清醒,可他喝多了,腦子里全是嘈雜和急躁:“好討厭!你給我住口!”
雷宇崢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說著,他端起一碗,倒在了那人的臉上。
涼水澆在了林墨的身上,讓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整個人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媽的,居然下大雨了!這是怎么回事?”
林墨猛地抬起頭,看到了璀璨的燈光,以及懸掛在他的上方的穹頂。
他伸出舌頭,將唇邊的汁液一口吞下,微微有些辛辣,還有一股濃郁的酒精味道。
他帶著疑問再次伸出舌頭。
旁邊的雷宇崢冷冷地問道:“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倒一碗?!?/p>
林墨嚇了一跳,一臉的無辜:“阿宇,你干嘛要往我身上灑?”
說到這里,他臉上露出惋惜之色,又加了一句:“這么貴重的東西,豈不是暴殄天物?”
“……”雷宇崢。
他冷冷一笑:“我以后會記住帶上一杯?!?/p>
林墨很是欣慰,只是他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
雷宇崢彎下身來,雙手從她的膝蓋間伸進去,輕輕一提,就把她提了起來。
杜曉蘇感覺自己被拋在了身后,她本能地抱住了盧依的脖子,想要找個安全的地方。
她像是很習慣這樣的姿勢,紅撲撲的臉頰微微一動,就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雷宇崢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他微微頷首,轉(zhuǎn)頭看向林墨道:“你把人都帶走,走吧?!?/p>
林墨望著程霏霏,有些為難的開口說:“哎呀,她挺沉的,我扛不住?!?/p>
話雖如此,但是,墨霆卻從座位上,走到了她的面前,將她打橫一攬:“嗯,好重?!?/p>
林墨一臉詫異的望著程霏霏,她身材苗條,身材修長,凹凸有致。
她睡著了,身體靠在他的胸膛上,胸前的襯衣微微揚起,露出了纖細的腰肢。
林墨的嗓子,忽然就發(fā)干了起來。
他目光游離,尷尬地別過頭去,沉吟片刻,將程菲菲輕輕地放在了一旁的軟榻上,然后將身上的大衣脫掉,系在她的腰部,遮擋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等在外面的林嘉澤見雷宇崢帶著一個女孩走了過來,嚇了一跳,趕緊下了車給他打開了門。
雷宇崢彎下身,將那人小心地放到后面的座位上。
杜曉蘇還有些舍不得松開,雷宇崢卻是輕笑一聲,壓低聲音說道:“你現(xiàn)在松開我,回頭我給你?!?/p>
也許是聽見了,也許是沒聽見,杜逸才慢慢的放開了她。
林墨跟在她身后,走出了酒吧,看到后排已經(jīng)坐了大半個座位的杜曉蘇,遲疑了片刻,還是說:“要不,我們自己打車回家?”
雷宇崢揚了揚眉角,對他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沒有說話,只是讓林嘉澤去開。
車子才走了一會兒,杜曉蘇就再次纏著他不放,說什么也要往雷宇崢的胸口鉆。
他低著頭,一張漂亮的臉蛋,安靜祥和,就跟個洋娃娃一樣。
雷宇崢尾指撥弄著她嘴唇上的一縷秀發(fā),慢條斯理地說道:“醒來之后,你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感到遺憾的?!?/p>
到了賓館,雷宇崢拿起杜曉蘇的帽子,把她的頭罩在頭上,然后把她背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走著走著,就出了一點事情。
杜曉蘇把她送到了自己的床上,突然就清醒了過來,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是無辜和孩子氣,還透著幾分魅惑。
四眼對視,兩人目光交匯。
杜曉蘇愣了愣,喃喃道:“好詭異,為什么我的夢境之中,會有雷宇崢?”
雷宇崢一臉的幸災樂禍。
所以,她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難怪會如此的依戀。
“但愿這樣的夢境永遠都不要醒來?!倍艜蕴K嘀咕著。
見她還在自言自語,雷宇崢也不生氣,俯下身,讓她將自己的脖頸摟在懷里。
杜曉蘇眼睛一亮:“我的精神科,肯定有把這個夢延長的方法!”
說完,她松開了他的手,興奮地看向他的手機。
雷宇崢的眼神變得有些陰沉:“你對她很有好感?”
說到這個人的時候,她的臉上都是幸福的。
杜曉蘇搖了搖頭,為什么電話里的文字如此的模糊不清?
聞言,顧寧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說道:“當然是了!這么好的一個人,這么有禮貌,這么有耐心,這么快就成了世界知名的醫(yī)師了。”
雷宇崢面容冷峻,“精神科的人,是不可能讓一個人做夢這么久的?!?/p>
“他會的!我已經(jīng)求過他很多次了,他都能幫我入眠,所以想要延長我的睡眠時間,還是很容易的!”
雷宇崢冷笑一聲,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時間也不早了,該休息了,你的電話交給我吧?!?/p>
杜曉蘇剛剛給 LY發(fā)了個 QQ,撇了撇嘴:“馬上就好,放心吧!”
雷宇崢嗤笑道:“杜曉蘇,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你跟別的男子談笑風生?”
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大方?
說完,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只是,還未等他離開,兜中的電話就響了,雷宇崢停下了動作,將電話拿出來。
水花桃花。
雷宇崢看著屏幕上的號碼,眉頭一挑,直接將手機給掛斷了。
死了?
杜依柔喝多了之后,脾氣就變得倔了起來,她不甘心,再次打了回去。
就在雷宇崢準備開門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迫不及待地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
說完,他就狠狠地掛了電話。
杜曉蘇的眼睛微微睜大,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為什么不接聽我的手機?”
杜曉蘇有些泄氣,以為是自己開的不夠多,于是重新打起精神,給了她一大筆“診費”。
雷宇崢一臉的懵逼,這家伙是不是又蠢又有錢?
為什么要送他一個?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次是他應聲了。
“喂?!彪娫捘穷^傳來一個聲音。
“喂?!彪娫捘穷^傳來一個聲音。
兩人都沒有說話。
“什么事?”雷宇崢拿起電話,湊到耳朵邊上。
杜曉蘇被雷宇崢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這不是跟精神科的人似的嘛,第一句話就是“有事嗎”?
不愧是她的精神科醫(yī)師,每天都在忙著做生意。
可那道聲音,卻像是在她的耳邊響起。
她伸出舌頭,輕輕一抹有些發(fā)干的嘴唇:“那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這個夢繼續(xù)下去?”
這兩個字,在他的耳朵和屋內(nèi),不約而同地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雷宇崢接過電話,詫異地望向了杜曉蘇。
她的大腦遲鈍而遲鈍,根本沒有注意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只是捧著電話,滿懷希望地在床上躺著。
雷宇崢拿著電話,一臉的不能相信。
那朵桃花,竟然是杜曉蘇?
雷宇崢伸手捂住眼睛,輕哼一聲,沒料到兩人會有這么一段神奇的經(jīng)歷。
她看了看杜曉蘇,見她一直拿著電話,一副很聽話的樣子,雖然她一直沒有說話,但她好像并沒有因為她的回答而感到不悅。
雷宇崢唇角微微勾起,整個人向后一仰,拿著電話,懶洋洋地靠在墻壁上,淡淡開口:“你的精神科醫(yī)師,讓你早點休息,免得第二天早上起來,你會覺得很遺憾?!?/p>
杜曉蘇在次日起床的時候,只感覺頭痛的厲害,喉嚨像是被火燒了一般,又渴又不舒服。
她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正要從床上爬起來,卻感覺到有個東西抵在了自己的腰際。
她向下一望,差點驚呼出來。
一只冰涼而蒼老的胳膊,正攬住她的腰肢。
她抬起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那個叫雷宇崢的家伙?
他還在沉沉地睡覺,一向冷峻的面容上,多了幾分溫柔。
杜曉蘇總覺得雷宇崢的眼睛很細很細,長得很好看,從她的視角來看,他的眼睛微微下移,眼瞼上有一道淡淡的彎彎的弧度,像是一對眼睛。
杜曉蘇以為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睛。
就在這時,雷宇崢皺了皺眉頭,似乎要醒過來了,那一幕瞬間生動了許多,杜依柔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事實。
為什么自己會跟他同床共枕?
可問題是,為什么她完全想不起來?!
在他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內(nèi),似乎并沒有發(fā)生任何的事情。
杜曉蘇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喝醉了的樣子很難用語言形容。
她僵硬地抬起頭來,一抬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雖然起了點褶子,但還算完好。
杜曉蘇松了一聲,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杜曉蘇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這里并不是自己的臥室,她愣了一下。
……雷宇崢寢宮。
她為什么要在他的臥室睡覺?
杜曉蘇氣急敗壞地咬著嘴唇,殷紅的嘴唇在她的使勁下,帶著點瑩白。
也許是昨晚人多,所以她也就沒有刻意的克制自己。
吳倩倩再三告誡他,千萬別喝太多酒,否則會惹麻煩的!
果然,這一次是真的麻煩大了。
她竟然跟一個大老爺們同床共枕。
杜曉蘇的想法是,趁著雷宇崢還沒有醒來,趕緊跑路。
她如同偷雞摸狗一般,悄悄地抓住雷宇崢的胳膊,正準備把他的手拿下來,誰知,就在她觸碰到他的時候,面前的男子睫毛微微一抖,緩緩張大了眼睛。
“……””杜曉蘇。
四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片安靜。
雷宇崢坐直了身子,揉了揉額角,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但卻很有魅力:“醒了?”
他還有條不紊地說了句:“口渴了?”
或許是因為雷宇崢表現(xiàn)得很淡定,似乎并不驚訝他們會是彼此的第一個熟人,也不驚訝他們會在同一個床鋪上起床。
就好像這樣的一幕,他們見得多了。
一旁的杜曉蘇也不自覺地點頭。
雷宇崢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從床上爬起來,丟下一句“等著”,然后就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間。
很快,他就拿了一個杯子回來。
杜曉蘇也不矯情,只覺得自己的喉嚨都要噴出火來了。
一口咬下,帶著津甜,帶著一股濃濃的蜜香。
杜曉蘇的嘴唇被濕漉漉的,泛著瑩潤的光澤,干涸的嘴唇像是被激活了。
雷宇崢拿著已經(jīng)喝完的杯子,說道:“要不要再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