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還成了我的錯了?我不愿多解釋,他不信我,任憑我怎么說都是一樣的。
柳詩雙是,妾知錯,給年妃姐姐賠罪了。
我欠著身子給她行禮,眼神毫無波瀾,真的可笑啊,昨夜說一見鐘情,今日就勸我委曲求全,慶幸我從一開始就沒信他,僅一日便看清了他的嘴臉。
任蕓妹妹快起,此事,亦是本位不對,畢竟…再怎樣也不能戳你痛處,真是太冒犯了。
她嬉皮笑臉的說著,裝出一副滿是歉意的笑容,呵…這時候倒是認錯賠罪的快,若不是李宗煜來了永樂宮,她恨不得要動,若李宗煜真想向著我,任憑她怎樣說,怎樣矯揉造作,怎樣滿眼獻媚的看著他,他都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責備我,只是他不想。
我臉上掛著不真誠的笑,我不能表露出我的不高興,說好聽點,我是她的美人,后宮的娘娘,說難聽些,我只是皇帝的小妾。
柳詩雙年妃姐姐莫要這般,都是妾的錯,陛下說得對,有著身子就已經(jīng)很難受了,妾該理解的,您不責怪,妾也很難做到心中無愧。
任蕓不,是本位不該提及的,還與你發(fā)火。
任蕓亦是與我一般,把錯往自己身上攬,她同我哪是一回事???本就不是我的錯,我將錯攬到自己身上是因李宗煜不信我,想著解釋也沒有用干脆認下,她是怎的?突顯自己大度罷了。
我搖搖頭嘴里說著不是。
李宗煜是柳美人不該滿口什么青樓女子的去說你,年妃不與她置氣便是。
他是真看不透徹嗎?恐怕不是,李宗煜嘴里輕飄飄的說著,仿佛是非對錯并不重要。
他看著我,眼神冰冷,話也涼得透徹。
李宗煜柳美人這般胡言,成何體統(tǒng),再有一次,便要罰你了。
我聞言,跪在地上,看著任蕓臉上那得意的笑,努力暗示著自己不要在意,可不知怎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委屈。
柳詩雙妾不敢,再不敢了。
我平淡的說,眼神毫無波瀾。
任蕓笑著,眼神中滿是得意。
李宗煜罷了,起身吧。
柳詩雙謝陛下。
任蕓將一顆葡萄塞到李宗煜嘴里,隨后咧開嘴笑著,她笑得是那樣甜,看起來那樣開心,那樣天真可愛,與跟我在一塊時完全是判若兩人。
任蕓甜嗎?
任蕓歪著腦袋,李宗煜細細品味著葡萄,用手指點推她的額頭,眼神卻也不是多么真誠。
李宗煜甜,但凡在年妃塞進朕嘴里的,就算是顆酸梅,也是甜的。
任蕓笑得更甚,嫵媚的眼神的看著李宗煜,隨后又撫摸著她自己的肚子,李宗煜也把他自己的手覆在任蕓的小腹上,他琢磨了一會,直了直腰桿。
李宗煜君子如嶼,西贐南琛,待小皇子落地,取名為嶼琛如何?
任蕓故作驚喜,掩蓋住她眼底的狡黠。
任蕓當真?妾喜歡這個名字,想必…這個孩子也定會喜歡這個名字的!
李宗煜全程皮笑肉不笑,微微瞇著眼睛,似是在想著些什么,我坐在石凳上,聽著李宗煜和任蕓小打小鬧著,你儂我儂的,許是心里不大痛快,我一直未主動找話說,臉也拉了下來,沒再掩飾自己的不滿,我在這宮里,人微言輕的,我沒有資格不高興了轉身就走,就算別人指著鼻子罵我,我也是得陪著笑臉。
閑聊了許久,我們?nèi)几髯曰亓烁髯缘膶嫷睿议e來無事,便邀著王婉和阮如玉去了太后那請安,盡盡孝道。
李宗煜扶著任蕓去了她的寢宮陪伴她,待他走后,任蕓的婢女爾琴得意的笑著。
爾琴陛下是真疼主子,即便那柳詩雙再怎樣無辜,還不是向著我們主說話。
任蕓冷笑了一聲,臉色陰沉的嚇人,從李宗煜走的那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就不再掛著,她將手里的糕點向丟垃圾一般丟回果盤。
任蕓呵,究竟是罵她還是護她?
任蕓很清楚,柳詩雙如今剛來,也并無理由給她擢升位分,后宮本也是個嫉妒心強的地方,為了爭寵奪嫡恨不得把皇帝也算計在里頭,若在這個時候百般依著她順著她,后宮人人都視她為眼中釘,看作是心里頭的一根刺,那時候,死,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柳詩雙卻不一定比她清楚,畢竟后宮女子遠比她想象的陰狠毒辣,心機深沉。
任蕓可說不大準。
任蕓泄了氣,她不是什么糊涂人,她并不相信在美人眾多的后宮里,能得到什么情愛,護著柳詩雙,莫非是存留新鮮感罷了,任蕓也并不想要李宗煜的愛,只要他愿意寵自己,一步一步爬上鳳尾,那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