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彩虹順著天邊出現(xiàn)在山谷之上,烏云散去后橘黃色的暖陽撒向雨后的大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青草混著泥土的氣味。
一片楊樹順著屏障漂落在桌子上,你好奇的望向窗外,一片寧和。
李忘憂“這也沒風(fēng)啊”
聞言袁天罡放下手中的書,看向落葉時出了神。
—百年前—
郊外后山的涼亭下也是一片青色的樹葉掉落在案板上。
袁天罡“無風(fēng)葉自落,倒是有趣”
一旁斟茶的女人聞言面上帶著疑惑。
李忘憂“何以見得?”
李淳風(fēng)“無風(fēng)落葉乃是異象”
女人身邊的白發(fā)少年放下手中的書卷,單手撐著桌邊看向她時眼里滿是愛意,隨著他的動作一頭白發(fā)輕輕晃動,就好像那畫里走出來的高貴公子一般。
李忘憂“你二人精通推算卜卦,既是異象何不起上一卦,全當為本宮開開眼界如何”
自稱“本宮”的女人,乃是當今圣上之女,太平公主——李令月
見她如此說,李淳風(fēng)收回目光,拿起葉子又重新丟回案板上。
李淳風(fēng)“無風(fēng)落葉,壬申,乾下離上,大有”
說話間他掐指推算著,李令月另一旁的袁天罡拿出三枚銅錢拋擲桌面上。
袁天罡“非黑即白,草頭人出,借得一枝,滿天飛血,”
女人明顯聽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出聲詢問道:
李忘憂“讖言何意?”
見她不明,李淳風(fēng)語氣平和耐心開口解釋。
李淳風(fēng)“此掛關(guān)乎天下命脈,”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李淳風(fēng)“萬人頭上起英雄,血染山河日色紅,一樹李花都慘淡,可憐巢覆亦成空”
女人反應(yīng)了片刻,一張笑臉瞬間毫無血色,猛然站起身。
李忘憂“你的意思是我大唐要亡?”
李淳風(fēng)被她這一嗓子嚇的不輕,連忙扯住她的袖子示意她小聲點,而袁天罡也明顯怔住了,拿起桌子上的樹葉和銅錢重新推算起來。
袁天罡“葵酉,坎下,坎上,蕩蕩中原,莫御八牛,泅水不滌,有血無頭”
李忘憂“袁兄,這是何意?”
他看向她,眼里也同樣帶著不解,李淳風(fēng)牽起她的手,即便是不忍心,她也有權(quán)知道。
李淳風(fēng)“令月,推算出來的結(jié)果是什么樣的,你都要做好心理準備”
她點點頭,眼里帶著急切想要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李淳風(fēng)“一后二主盡升遐,四海茫??傄患遥坏疑€殺我,回頭還有,李兒花”
袁天罡“有龍脈遺世!”
李忘憂“那這么說,大唐不會亡?”
李淳風(fēng)“這只是一解還有一解”
李忘憂“何解?”
他看向桌面上的卦象,皺起了眉頭。
李淳風(fēng)“沒道理啊……既是李姓,又非皇族,卻能影響天數(shù)”
袁天罡“我去稟告圣上”
袁天罡突然站起身就要離開,李淳風(fēng)立馬起身攔住他。
李淳風(fēng)“袁兄不可,天下興亡皇朝更替,盡是天機,天機不可泄”
袁天罡“你我身為唐臣,食唐俸祿,忠于王室,管不了那么多了,撒手”
說著甩開了李淳風(fēng)的手卻被后者出言訓(xùn)斥。
李淳風(fēng)“胡鬧!氣數(shù),興衰都是天意,非人力可以左右”
袁天罡“事在人為,皇族留有遺脈,大唐就不會亡”
李淳風(fēng)去攔他兩人卻在小小的涼亭之中打了起來,李淳風(fēng)武力不如他,被打倒在桌子旁,由于慣性一枚銅錢被震起翻了面。
李忘憂“夠了,都給本宮住手”
女人站起身將李淳風(fēng)扶起,她的思緒很亂,如今稱帝的是她的父皇,如今大唐盛世又怎么突然衰落。
李忘憂“能告訴我,是什么時候的事嗎?”
李淳風(fēng)捂著胸口,他能感受到她身體輕微的顫抖。
李淳風(fēng)“百年之后”
聞言李令月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這口氣緩緩?fù)鲁稣麄€胸腔都是痛的,再次睜開眼時她看向袁天罡。
李忘憂“袁兄,幾百年后的事情,管不了的,哪怕是這大唐是我李家的,哪怕我李令月再如何不服這天道,可既然是推算出來了,袁兄……我想請你,幫幫我李唐江山,幫幫我父皇,也幫幫我”
聞言,他愣了片刻,他知道她有野心,更知道她和他一樣,不忍大唐覆滅,所以無論如何,無論多久,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會完成李令月的期望。
李淳風(fēng)“令月,你這……”
他打斷他的話像是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
袁天罡“我答應(yīng)你,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大唐走向覆滅”
李淳風(fēng)“袁天罡!”
李淳風(fēng)氣急了他的冥頑不靈,也同樣無可奈何。
袁天罡看著如今只能靠著李淳風(fēng)才能面前站在他面前的李令月,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會完成他對她的承諾,哪怕是搭上這條命,哪怕是逆天而行,哪怕是到頭來她愛的人依舊是李淳風(fēng),他也絕無怨言,為了大唐,為了她,他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