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云為衫推開房門,上官淺穿著單衣坐在幾案邊,正拿著熱毛巾敷著膝蓋上的淤青,聽到動靜,淡淡地瞥了過來,“你來了?!?/p>
她將毛巾一甩,突然翻身躍過幾案朝云為衫攻了過來。
云為衫一驚,連忙出手抵擋,卻還是在幾招之后被掐住了脖子壓在墻上。
“云為衫,你好的很,居然敢陷害我,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一樣是無鋒的人?”上官淺冷冷地逼視著云為衫。
云為衫痛苦地辯解:“不是……我沒有,那毒……不是我下的。”
“不是你,那還有誰?”
“我不知……道,但在前執(zhí)刃他們……死的那天,我遇到了……一個黑衣人?!?/p>
上官淺看著云為衫,慢慢放開了手。
云為衫捂著嘴,悶悶地咳嗽了幾聲。
“黑衣人的事,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上官淺問道。
云為衫淡淡地瞥她一眼,“我們雖都是無鋒之人,但并不是同伴,我沒必要事事都和你說,而且你不也有很多事情沒告訴我嗎?比如你為何去醫(yī)館?”
上官淺轉(zhuǎn)身坐回幾案邊,臉上又恢復(fù)了以往柔弱小白花的模樣,“我去醫(yī)館,是為了找宮遠(yuǎn)徵,沒想到歪打正著,遇見了宮尚角?!?/p>
“歪打正著?你的目標(biāo)就是宮尚角吧?!?/p>
上官淺微微一笑,沒有否認(rèn)。
“醫(yī)館的事我告訴你了,黑衣人的事,你是不是也該和我說說了?還有那毒的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p>
云為衫也沒故作姿態(tài),坦言道:“那黑衣人我也不知他是誰,但他的武功很高,我不是對手,至于那毒,我本是下在宋四姑娘的藥里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你的茶里也會有毒,你也說了,我們都是無鋒,你暴露了我也跑不了,我不會做這種蠢事?!?/p>
其實云為衫心里懷疑赫連星兒就是那個黑衣人,但她沒有將自己是無鋒的事告訴宮子羽,云為衫不知道她有何目的,所以暫時也不想將這事告訴上官淺。
上官淺靠在扶手上,支著下巴沉思了片刻,說道:“難道是無名?但她為何要陷害我?這對她有什么好處?”
她百思不解,于是看向云為衫:“你覺得呢?”
“無名與無鋒斷了聯(lián)系已有二十年,或許是以為無鋒刺客會對他不利,所以先下手為強(qiáng)?”
既然如此,無名為何多此一舉告訴無鋒選新娘的事?
上官淺覺得這理由有些牽強(qiáng),但她也想不出別的東西,頭疼的嘆了口氣:“罷了,此事暫且放下,一個宮尚角已經(jīng)不好對付了,又來一個不明的敵人,任務(wù)艱難啊!”
云為衫沉默不語,心中想著,明日要去醫(yī)館見赫連星兒的事。
另一邊,赫連星兒被送到醫(yī)館,宮遠(yuǎn)徵正好還留在醫(yī)館里,聽到又有新娘中了毒被送來,他走出配藥室,來到了醫(yī)館前廳,剛進(jìn)去就見到了安靜坐在榻上的嬌小身影,她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腕供醫(yī)師診著脈,一手擋在臉前,聽到腳步聲,清泠泠的眼睛向門口望來。
“是你啊。”宮遠(yuǎn)徵勾起了嘴角,這雙眼睛他記憶深刻。
醫(yī)師向?qū)m遠(yuǎn)徵行禮。
赫連星兒站起身,舉著一只手不倫不類地行了個禮,聲音軟糯地叫道:“徵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