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宮里,宮遠徵來找宮尚角,看見屋內(nèi)的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他驚得睜大了好看的鳳眼,扭頭看向身邊的宮尚角。
宮尚角冷著一張臉,眼神不明地看著桌上的飯菜。
門外,上官淺端著一盤切成段的松鼠鱸魚進來。
“兩位公子來了,剛好,飯菜上齊了。”
“這都是你做的?”宮遠徵好整以暇地看著上官淺。
“獻丑了?!鄙瞎贉\低頭嬌羞地笑笑。
“確實挺丑的?!睂m遠徵一如既往地毒舌。
上官淺臉上的笑一僵,她抬起頭來柔柔的說道:“徵公子不用在徵宮陪云姑娘嗎?”
言下之意是,怎么哪都有你?
宮遠徵微笑:“她可比某人安分的多,也聽話的多,每天待在徵宮,連房門都很少出。”
那是因為你不是她的目標(biāo),她當(dāng)然懶得去你面前晃悠了。
“徵公子都是要成家的人了,怎么還和小孩子一樣黏著哥哥呢?”
這話可就觸及了一個弟控的底線,宮遠徵霎時沉下臉:“關(guān)你什么事,你以為你是誰?還真以為自己是未來的角宮夫人了?!?/p>
上官淺臉色一白,淚盈于睫,轉(zhuǎn)頭可憐兮兮地看向?qū)m尚角:“宮二先生……”
“下次不用辛苦做這些事,有下人在,讓他們?nèi)プ鼍秃?。吃飯吧。”宮尚角聲音溫和,但卻沒有斥責(zé)宮遠徵。
上官淺牙關(guān)咬得發(fā)疼,卻只能強忍著聽話坐下。
宮遠徵得意地一笑,轉(zhuǎn)身坐在桌邊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上官淺想說什么,但想到宮尚角對宮遠徵的維護,還是將話咽了回去,轉(zhuǎn)而給宮尚角盛起了雞湯。
“哥哥向來食素,葷菜也只吃燉湯,你這一大桌,怕是要浪費了……”宮遠徵露出個嘲諷的笑。
上官淺回懟:“正因如此,角公子才脾胃不好,食欲不振。你和宮二先生從小一起長大,日日見他只食一餐,都不覺得心疼嗎?”
宮遠徵臉色一變,自責(zé)地看向?qū)m尚角。
宮尚角臉色一沉,放下了碗筷。
上官淺立刻低下頭來認錯:“小女知錯,還請公子責(zé)罰?!?/p>
“哦?你錯在哪兒?”宮尚角語氣平淡。
“錯在擅自揣度公子心事。”
“那你揣度到什么了?”
“角公子平日只食燉湯,卻不食完整雞魚,我猜,是因為它們的眼睛。
爹爹曾經(jīng)告訴我,常年征戰(zhàn)沙場的士兵很少吃魚,因為魚眼和死人的眼睛一樣。角公子這些年為宮門出生入死,經(jīng)歷過太多血腥場面,即便嘴上不說,心里難免有芥蒂……”
宮遠徵驚訝,他一直以為宮尚角不吃葷食事是因為不喜歡,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宮尚角看著上官淺,嘴角勾起一個微笑的弧度:“你真的很聰明?!?/p>
上官淺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也很會揣度人心,不過,我不喜歡別人隨意揣度我的心思,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上官淺手一抖,眼淚落進面前的湯碗里:“我知道了,對不起宮二先生,我只是想對你好。”
“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對我最好。”宮尚角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如鋒利的刀刃一般直割得人生疼。
上官淺臉色白得嚇人,她嘴唇顫抖著看著宮尚角,見他平靜地看著自己,她一抹臉上的淚水,露出個傷心中帶著倔強地美麗笑容:“我吃飽了,二位公子慢慢吃,我先退下了。”
她站起身,轉(zhuǎn)身往外走起,邊走邊抬手抹著眼淚,背影看去格外的惹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