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月坐在餐桌前才知道沈芷衣已經(jīng)來過了,自己的被子便是沈芷衣為她蓋上的。裴昭月愣了愣,有些懊悔。
她和沈芷衣倒是好久沒見了,自己的身體自從四年前在大雪中昏迷之后,倒是愈發(fā)的差了。時不時便要受些風寒,她如今都快成藥罐子了。
“父親,母親,你們怎么不和我說呢”
“我都好久沒見樂陽了”
樂陽長公主,名喚沈芷衣。不過裴昭月倒是覺得樂陽這個名字喚起來更順口一些,沈芷衣倒也隨著她去了。
“我們也想啊,只是長公主聽說你最近身體不爽利,便拒絕了我們。”
“長公主說過兩日便是重陽燈會,若你沒事,便與她一同前去吧”
裴昭月點點頭,笑了笑。這還是她這幾個月來第一次出去看燈會,之前的燈會每一次都恰逢發(fā)燒,她真的有心也無力出去。
在去燈會之前,裴昭月接過了尤家的賞菊宴,這薛府的宴席一向吵鬧,魚龍混雜的,她去了也是給自己添堵,倒不如去那尤府,至少還能看看菊。
她隨便打扮了一番便到了尤府,她的名聲在大家閨秀中也是響當當?shù)?,僅僅是因為生的好。只是這些年她極少來赴宴,裴昭月對這個倒是不在意。
“阿月!你怎么也來了!”
“我只想著來賞菊的,那你呢?”
姜雪寧也不瞞著裴昭月,直接說了自己想來的目的,裴昭月很愿意幫著她一起在那諾大的尤府里找人。姜雪寧欣喜地點點頭
姜雪寧站在門口等著裴昭月,裴昭月下了馬車快步走上前,想著和姜雪寧一起走進去。她們兩個走在一起,都各有各的美。
來賞菊的小姐看見了,都議論紛紛。
“這,裴昭月怎么和那姜家從鄉(xiāng)下來的丫頭走在一起?”
尤月看見裴昭月的面龐,默默的問了婢女一句
“我和她,誰更好看?”
她今日早早便起來打扮,可還是不及那裴昭月。她生的白,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是人襯衣服,而她,還要考慮著考慮那的。
裴昭月的父母在京城都極有威望,尤月走上前行了個禮,裴昭月停下來點了點頭就跟上姜雪寧一起走了。尤月對這個裴昭月的行為倒是不例外,只是對于姜雪寧的,倒是有些氣憤。
她認為,她能給她們行禮,倒也是給她們幾分薄面了??膳嵴言虏⒉恍枰@個薄面,他們家自己便是。裴昭月和姜雪寧分頭找
“救命啊!”
裴昭月在不遠處便能聽見女子的聲音,她看著水池,轉身就讓圓兒去把自己的披風取下來,并且讓她去告訴正在賞菊的那些人。
自己則快步走過去了。
“你們在干什么?”
清冷的聲音響起,兩位壓著少女的老婆子聽見聲音,只回頭狠狠的瞪了裴昭月一眼。裴昭月只能走過去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將兩位老婆子推開,姜雪寧走過來將尤芳吟從水里拉出來。
燕臨本著來找姜雪寧的原則,圓兒小跑來到裴昭月身邊,她遞給裴昭月披風,裴昭月蹲下來將披風給尤芳吟披上。現(xiàn)在是秋季,雖不比冬季那般寒冷,但風也是有些涼意的。
裴昭月看著這位少女的穿著,再看著尤月這穿搭,心里下意識明白了。被當場抓住的兩位老婆子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她們求助的眼神看向尤月,卻被尤月一記眼刀狠狠盯回來。
燕臨從剛過來,眼神便一直盯著裴昭月,裴昭月感受到目光,抬起頭來。
兩人的目光就此對上。她一雙黑白分明的水目中風露濛濛,水光楚楚。燕臨有些淪陷在她那目光中,只是好景不長,裴昭月收回了目光。
那老婆子想要過來,卻被姜雪寧喊回去了。幾番比對下來,尤月肯定不敵姜雪寧,況且她身邊還有燕臨以及裴昭月。
“原來尤家的家風竟是如此,我在京城住了十幾載,卻也沒見得哪家的下人可以欺負主子的”
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尤芳吟被姜雪寧扶起來,只是這下沒辦法收場了。
“該散的都散了吧,把這件事鬧大了,誰家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