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沫沫氣喘吁吁地放下背包,接過梁承澤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汗,“怎么樣,怎么樣,有魚了嗎?”
“先把烤魚的火弄好,一會兒就有魚了?!彼S手指指河里,遠(yuǎn)遠(yuǎn)看去似乎是做了一個像是陷阱的東西。
她把背包的調(diào)味料拿出來,又炫耀地?fù)u搖手中的饅頭,“有烤魚配饅頭?!绷撼袧尚χc點頭。
還特意要來一個不銹鋼的盤子做烤盤,搭在灶上頗為完美。
現(xiàn)在需要火源,她毫不猶豫走向攝像,“打火機?!?/p>
攝像很尷尬,“貝爺錄節(jié)目的時候都不能用打火機的。”
“我們和貝爺沒一毛錢關(guān)系,現(xiàn)在是你展現(xiàn)熱情大方,樂于助人的時刻了。”她理所當(dāng)然地?fù)u著手掌。
在她的目光之下攝像只堅持了半秒鐘就敗下陣乖乖交出了打火機。
整季錄制下來他們發(fā)現(xiàn)筱沫沫其實很少開口求人,但若是她真的開口時誰也拒絕不了,有一種什么都想給她的感覺。
有了打火機在附近收拾些枯樹枝火源就有了,倒了些油在盤子里,不一會兒就有熱氣上來了。
“可以把魚拿過來了。”筱沫沫興奮得直搓手。
梁承澤起身去河里撈魚。
就著熱氣她把饅頭也拿出來放在盤子一角,熱乎著吃饅頭和烤魚,想想就幸福。
她兩眼放光地看著梁承澤小心的用大樹葉捧著魚,然后從無比期待到目瞪口呆,好半晌她才弱弱地問,“這是魚?確定這是魚?”她看著盤子里也就拇指粗的小小魚兒,“這不是泥鰍嗎?”
“泥鰍是在泥里,河里怎么會有泥鰍?!绷撼袧蓞s十分坦然,絲毫沒有尷尬的神色。
她被說得竟然沒法反駁呆滯在當(dāng)場。
許是被她看得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耍賴地指著她帶來的饅頭,“你這是饅頭嗎?是窩頭吧?!?/p>
她下意識說,“窩頭怎么了,那也是糧食?!?/p>
“魚小怎么了,那也是菜。”梁承澤接得更快。
被他的幼稚逗得噴笑,她伏在膝蓋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在那里笑得開心,梁承澤熟練地翻動著盤里的小魚兒,滋啦滋啦地油聲響起,就像他說的魚雖小一樣肉香四溢。
她猛咽口水盯著盤里的魚,也不在乎是不是小魚了。
“以后你要跟著我過苦日子了?!彼Р患胺赖卣f。
筱沫沫被魚香吸引被他這么突然一說完全沒崩住直接笑噴了,她捂著臉笑得氣都喘不上了,直叫哎喲哎喲。
綜藝節(jié)目最好看的就出梗和接梗,梁先生這梗出得太優(yōu)秀了,看他們這可憐巴巴的守在火邊,這個苦日子還真是相當(dāng)?shù)膽?yīng)景,只是太突然了她直接笑場了。
慢慢止住笑她看著梁承澤還微笑地看著她,知道這是在等她接梗。
她趴在膝蓋上,側(cè)著頭看著他,聲音輕啞中帶著甜糯的氣息,“我不會讓你過苦日子的?!碧痤^,比陽光還要閃爍的目光翻騰著金色的星芒,“我養(yǎng)你啊。”
梁承澤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被海嘯般的力量摁在水底,他無法控制呼吸,無論多么急促的喘息都不夠,他頭暈眼花好像要極度缺少什么,又被什么膨脹撐裂了。抿緊的嘴,從身體里彌漫的熱量是燒灼的高溫蔓延了整個臉。
她當(dāng)著全國人民的面......
自認(rèn)為自己的梗接得不錯,她渾然不覺自己的話里的是鄭重的人生承諾,她覺得梁先生說那話就如同背誦了一個電影臺詞,她接的當(dāng)然也是電影臺詞。
炸好的小魚酥脆,放上鹽和孜然粉辣椒粉,香脆可口,再配上熱乎的窩頭,吃能說吃了個三成,估計梁承澤也就一成,這還是她只吃了一個窩頭,其余都給了梁承澤。最后一個窩頭兩個人推讓了半天,梁承澤撕下一半硬是要喂到她嘴邊,她才不得已接下吃了。
吃完東西就要想辦法渡河,梁承澤拿出地圖看了好一會兒,她也看著地圖沒看出什么情況。
“做艘船?!彼詈鬀Q定。
“哎?!痹趺醋??她瞪大眼睛期待的看著他。
他在河岸邊走了兩圈,找來一些廢棄的竹子放在地上擺成一個網(wǎng)格長方形,船的基本樣子就有了,“中間空格的位置可以找一下廢舊的水瓶,邊上也擺上一圈增加浮力?!?/p>
他認(rèn)真專注的樣子簡直是帥到犯規(guī),她嘿嘿傻笑兩聲,“我去找些廢舊的瓶子,減少垃圾,環(huán)保?!?/p>
河灘邊有不少上游沖下來的廢舊物品,她將塑料瓶分揀出來,在河里用水仔細(xì)地洗干凈,雖然梁先生沒看出有什么潔癖,不過臟亂啥的確實和他不搭。不時抬眼偷看他,黑發(fā)略長落在耳邊被汗水浸濕了,在陽光下微微閃過一絲光,側(cè)面看他低垂的臉五官精美絕倫,任何的停頓都是一副電影的大海報。
想起第一次見他還是在小宮女選角那天,他那天目光好凌厲,把她有些嚇著了,其實這兩天相處下來他很平易近人,性格也很幽默開朗,對人也是禮貌溫柔的,和他在一起真的很愉快。
她拿著塑料瓶回到梁承澤身邊,竹竿已經(jīng)被他捆綁基本成型了,她走過去也拿起草繩要綁,他說,“那個容易劃手,我來綁你幫我扶著?!?/p>
兩人配合默契,不過一個多小時小竹筏就有模有樣了,又修整了一會兒似乎就是一個像樣的小竹筏了。
滿臉的汗水蹭著之前煙火的灰痕,經(jīng)過一天一夜兩人都是不復(fù)開始的光鮮亮麗,頗有些狼狽,雖然疲倦但他們眼中的光此刻驚人的相似。
“試試?”梁承澤推著竹筏到了小河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筱沫沫微微行禮像芭蕾舞演員一樣點足上了竹筏,兩人都因為對方的調(diào)皮哈哈大笑。
竹筏上用四五個塑料瓶做了兩張小凳子,她坐在凳子上,梁承澤推著竹筏在河中往深處走去,說不緊張還
是有些緊張的,當(dāng)河水變得湍急時她忙叫著,“梁先生你小心一點。”
梁承澤倒是非常淡定,在水深超過大腿后他先試著坐在竹筏上確定能承受他的重量,再慢慢坐到她身邊,竹筏面積不大,超過186的梁承澤伸不開腿,蜷縮著看著很有些可憐。其實兩個人在那里擠挨著本來也是委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