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達(dá)底下,這里隧道四通八達(dá),只有熟知內(nèi)情的人才懂得如何行走,地道里非常寬敞,車子能順暢通行。
從棲迎勘測地下他就已經(jīng)知道這里肯定有通道,這個園區(qū)里所有的建筑都有數(shù)條這樣的通道相連,他觀察著周圍,鶴年大使還在不停地說著場面話,在經(jīng)過一個道口時,椿先生突然說道,“停車?!?/p>
司機(jī)下意識踩停了車子,椿按住車門從敞篷車?yán)镆卉S而下按了通道旁的電梯,進(jìn)了電梯,動作一氣呵成,根本沒給大使他們反應(yīng)的機(jī)會。
司機(jī)看了看大使,鶴年大使此刻才慢悠悠地抬起手,“這年輕人腿腳就是好,我老人家可比不了咯?!?/p>
椿先生看著電梯門叮一聲打開,慕容天胤的助理目瞪口呆看著他,椿抬了抬下巴走了出來,上下左右打量起這件會議室。
饒是訓(xùn)練有素助理冷汗都落下額頭趕緊偷看慕容天胤,他也不知道看到了沒有......不可能沒看到啊,這么大一活人。
但老板沒發(fā)話,他也不敢說什么。
目光在兩個大神之間來回橫跳,想找到點(diǎn)蛛絲馬跡接下來該怎么處理。
椿先生在靠南的角落坐了下來,這是一個大落地窗的露臺,圍起來做為一個小休息區(qū)。他把背包往沙發(fā)上一放看著對面花格架,“這里應(yīng)該有個電腦吧?!?/p>
助理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忙看向慕容天胤,他正在瞧著電腦一副專注工作的樣子,似乎是,沒聽到?
氣氛很是凝重,只有鍵盤的聲音落在助理的跳動錯亂的神經(jīng)上。
又等了十幾秒鐘,還是沒有聲音,助理收回神志,“請您稍等,馬上為您安排?!?/p>
這時候電梯再次發(fā)出響聲,鶴年大使的聲音傳來,“椿先生好體力啊,這跑步我可是輸了,年輕人就是好啊。”
他走過去坐在椿先生的身邊,椿突然轉(zhuǎn)頭笑著說,“大使先生這身衣服是部級去年在我們公司給訂做的吧,我看都有些舊了,一會兒我讓公司的人發(fā)些新款過來,再給您選選?”
“哎呀,這好呀,小時候過年穿新衣可真是高興呀?!彼呅Σ[了眼睛一邊偷偷打量那頭仿若無人的專心工作。
鶴年大使腦筋急轉(zhuǎn)好幾下,還不能確定情況時,看到助理已經(jīng)搬來了電腦等設(shè)備,瞬間就悟了。
“這都給安排好了?椿先生這是要工作一會兒,那也行,那我先回去準(zhǔn)備好晚餐再過來請您。”說著站起來,“這里光線好,登高望遠(yuǎn)的?!?/p>
“麻煩您了?!贝幌壬鷮Q年大使點(diǎn)點(diǎn)頭。
大使先生忙說著,不麻煩,腳步不慢地往電梯走,“我回去好好整一桌,天胤一會兒也過來吃飯啊?!?/p>
慕容天胤從工作中抬起頭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了。
助理用飛一般的速度安排好電腦設(shè)備再火燒屁股一般竄了出去,抹了抹頭上的汗,其他同事看他的樣子,“這什么情況?”
助理:.......
“這是,誰也惹不起......”
筱沫沫走出幾步回頭一看椿先生并沒有跟上來,正要回去找他卻被訾嘯雷擋住了去路,旁邊的生活軍官忙解釋,“椿先生另有些要緊事要處理?!?/p>
“哦哦?!彼敕凑窃谲姞I里也不能有啥事就轉(zhuǎn)身急匆匆地先去看棲迎。
棲迎被安排在一間四壁空空的房間里,她臉色蒼白得可怕,似乎隨時都要暈過去,筱沫沫不忍心,“訾營長,不然讓我和她單獨(dú)談?wù)勀???/p>
訾嘯雷原有此意遞給她一個隱形耳機(jī),貼在她耳后,“注意安全?!?/p>
筱沫沫點(diǎn)點(diǎn)頭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進(jìn)去,棲迎幾乎一動不動像個腐朽的木頭,她走過去對她說,“我們出去坐一會兒?”
棲迎緩緩抬起頭,筱沫沫鼓勵地拉起她的手。
重新坐在陽光下,她有些恍惚,“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陽光了?!奔幢愎饩€晃眼她也貪戀著炙熱的暖。
“有什么,我可以幫你嗎?”筱沫沫輕輕嘆了口氣。
棲迎的淚水滾滾而下,“我是一個沒有資源根基的女孩,能進(jìn)娛樂圈工作我覺得就是一種無比的榮幸。我努力工作,小心翼翼地做每一件事,不敢錯一步,甚至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敢大聲喘氣?!彼龁鑶璧乜蘖似饋?,“只有一次,真的只有一次,我第一次有機(jī)會出國拍戲,我真的,真的好想去感受一下圈里前輩們吃過的食物,看過的風(fēng)景。我偷偷跑了出去,一開始我就逛街,買了些小吃,再海濱坐了一會兒,天黑了我想回酒店的,可經(jīng)過一個酒吧沒忍住想進(jìn)去喝杯飲料,等我醒來......”她放聲大哭起來,“好多,好多的攝像機(jī),我,我......”筱沫沫抱住她感受著她劇烈的顫抖和絕望。
“我求他們,求他們放過我?!彼嬷樋薜闷鄥?,“那個QJ我的男人說不想照片傳出去就要聽他們的話。”
“回國之后兩三年里他們沒有找過我,我一直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可是這次來之前他們給我發(fā)了視頻和照片,讓我?guī)线@些東西來維和營,我真的,我真的太害怕了。筱沫沫,我只是不想失去現(xiàn)在的生活,我真的好后悔,我是傻子,大傻子”說著她用力扯自己頭發(fā),瘋了了一般撓自己的臉。
筱沫沫抓住她的手,“我會幫你的,你先安靜回答我?guī)讉€問題。”
許久后,她對棲迎說,“我去幫你把視頻和照片要回來,但你也要保證不管維和營上報之后給你什么樣的懲罰你都要接受?!?/p>
棲迎臉色依舊蒼白卻平靜了下來,“我都想明白了,只要我的父母不因為這事受到傷害,我怎么樣都可以。”
她低垂著淚水,“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