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珠碎,蛇妖見失去希望,氣得要跟雁回拼命。
天曜捂住傷口,拉著雁回想走,沒想到蛇妖直接以靈力困住兩人,一時之間,二人進退兩難。
“要放了你們可以,但是,這流火珠……”
蛇妖抖落出天曜之前來找自己的事,天曜許下為蛇妖修復(fù)流火珠的承諾,但這得在他取回山洞之中的龍骨后才能辦到,于是蛇妖將天曜和雁回都抓了,靜等明天之行。
“喂,你究竟是什么人?”
“剛剛那位要收我的道長不是說了嗎,我是龍,還是一條修煉了千年的靈龍。”
柴房中,雁回打聽天曜的身份,得知他是千年靈龍,立即嗤之以鼻,壓根不相信。
月圓之夜。
天曜疼痛難忍,雁回身上有他的護心鱗可緩解他的疼痛,他紅著眼睛一點一點地靠近雁回,將她緊緊抱住
“雁回……別……別離開我……”
雁回掙脫不開,他最終咬破少女的唇,吸食了她的血液,終于得以安靜下來。
第二天,雁回想到天曜的怪異行為,終于有點相信他是靈龍,于是讓他以上古陣法破了蛇妖的陣。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先陪我去山洞?!?/p>
可雁回記得,蕭老太昨日先是自己的雞被吃了,后又不見了孫兒和孫兒媳,肯定會很著急,她見天曜不想著先回去看蕭老太,卻想去山洞,認定他之前對蕭老太的孝心都是假的,堅持不肯去。
這邊蛇妖還等著天曜修復(fù)流火珠救心上人阿云,知道雁回最是貪財,直接以一袋銀子收買雁回,讓她心甘情愿同他們一道去山洞。三人乘坐一葉竹筏到了山洞前,蛇妖以靈力勉強撕開一個小口,天曜立刻帶著雁回進入山洞。
一入洞,雁回便感到自己的心痛得不行。
她捂住心口,卻不知此刻天曜欲取她心頭之血,以破陣法。
天曜終看到封印著龍骨的陣法,他知道只能以雁回心頭之血,才可破陣。
于是他向雁回說起自己被素影所傷的情景,而手邊已悄悄握緊劍柄。
“就像……現(xiàn)在這樣?!?/p>
話音剛落,雁回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口出被天曜插上了一劍。
“你……你千方百計騙我入陣,竟然是想……殺了我?”
雁回不斷地喘氣,試圖緩解劍刺入胸口的痛苦,滿眼皆是不可置信。
天曜將劍抽出,她隨即單膝跪地,雁回捂住心口,鮮血還在源源不斷地從胸口流出,她抬眼看向一旁的巨石,心里暗暗下了個決定。
“不為別的……就為我這一劍,我也要殺了你這妖龍!”
她舉起石頭,欲把天曜砸暈,沒想到意外砸出了剛剛天曜插進陣法中的劍,他只好將倒在地上的雁回轉(zhuǎn)向自己。
“還來?!”
手起劍落,劍再次扎進雁回的心口。
“捅我一刀,你還想再來第二刀?!”
可此刻,靈龍顧不得其他,只能對著雁回吼了一句:“沒有時間了!”
天曜得以重新破陣。他們在陣法被破之后,落入深潭之中,雁回氣天曜連續(xù)兩次扎自己的心口,于是在水下將其往下踩去,自己往水面上浮。
天曜被雁回一腳踩向潭中深處,看見自己的那副龍骨,似是感應(yīng),龍骨回到天曜身上,而天曜已然昏迷。
恍惚間,剛所置龍骨之處,絛地發(fā)出藍光,隨即形成漩渦,雁回見狀,急忙想將天曜一起拉回上岸,卻不敵漩渦吸附之力,她和天曜一起被吸進了漩渦。
……
公冶寂無自從與妺女在上次不歡而散,已是三月有余。
這天晚上他獨自一人捉妖,途上遇到夜魅。
“想不到修道之人,竟也有一天,會被世間情愛困住腳步。”
夜魅出聲嘲諷,哪知公冶寂無面色如常。
“那既如此,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夜魅抬手,給了公冶寂無一掌。
公冶寂無躲閃不及,突出一口黑血,那夜魅本想再痛擊一番,卻被另一道法術(shù)阻擋。
夜魅抬頭,看見不遠處的妺女提著燈籠,眼里盡是殺意。
“妺……妺女大人……”
夜魅慌亂而逃。
公冶寂無在不遠處,隱隱約約地看見有個女子,提著燈籠,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一陣風吹過,揚起了她的白裙。
像個仙女。
他隨即捂著胸口快步走過去,見是妺女,心中伴隨著些許激動,卻更多的是疑惑。
“姑娘怎會在這?”
她低頭向公冶寂無行了一禮,說道:
“我想,公子若是走了,定會經(jīng)過此處,所以……”
“所以你在這里,是為了……等我?”
公冶寂無沒等妺女說完,便急著出聲,眼里還帶著一絲可察覺出來的期待。
和心里的一陣歡欣。
妺女并不回答,轉(zhuǎn)而看向公冶寂無受傷的胸口,皺著眉頭,露出自己深深的擔憂。
“你受傷了?”
公冶寂無微微一躲,耳朵卻紅了起來,只能強裝鎮(zhèn)定。
“無事?!?/p>
“怎么會無事?”她抬眼看向面色蒼白的公冶寂無,“流了這么多血……”
而后,妺女便將公冶寂無帶回自己的繡坊,替他療傷。
妺女將公冶寂無放在自己的床上,端來一盆熱水,和一張干凈的方布。
妺女把那塊干凈的方布沾了熱水,擰干,輕輕擦拭公冶寂無受傷的地方周邊多余的淤血。
“公子好厲害,那禍亂周邊村落的藥物都被你收了?!?/p>
公冶寂無微微一笑,并不說話。
妺女拿來藥膏,摳下一些,抹在手心處,用手輕輕揉搓化開,溫熱藥膏。
“妺女略懂一些療愈之術(shù),公子不要怪我不顧男女之防,你受了傷,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你流血。”
她用另一只蘸了些已被溫化里的藥膏,輕柔地將其擦在他剛剛被止血的胸口的受傷處。
她靠得很近,近得能讓公冶寂無感受到溫熱的呼吸正噴灑在他裸露的皮膚上。
他抬眼看向正為他專心抹藥的女子,不由得的,心里泛起了緊張。
妺女抹完藥,往抹藥處吹了幾口氣,以讓公冶寂無的痛楚減少幾分。
可公冶寂無卻不這么認為了,他的手緊緊攥著背后靠著的枕頭。
“妺姑娘……這……”
妺女抬頭,眼睛里盡是不解。
像只懵懂的小白兔。
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不語。
妺女拿起旁邊的紗布,丈量尺度,靠近公冶寂無,以一種環(huán)抱似的姿勢為他纏繞。
許是傷勢過重,公冶寂無很快便睡了。
“冰裳,我亦心悅于你?!?/p>
“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
“荼蘼不爭春,寂寞開最晚?!?/p>
這一次他做了很長的夢,夢里,他是一國的六殿下,風光霽月一生,卻落得慘死結(jié)局。
而殺他的,便是他的師妹黎蘇蘇!
可畫面一轉(zhuǎn),他看到一位女子下了馬車,擷下一朵荼蘼,掛在自己鬢邊,笑顏如花。
他看得呆了,本想上前打個招呼,那姑娘卻兀自拋開,徒留那朵荼蘼花,飄落在地。
他拾起那朵荼蘼,望向那姑娘的背影,眼里是數(shù)不清的眷戀。
妺女撫摸這公冶寂無的額頭,終還是沒忍耐住重見愛人的悸動,在他的唇上落下如羽毛般輕柔的一吻。
她剛想離開,卻被身下人摁住了后腦,那人趁她呆愣,加深了這一個吻,同她唇齒交纏。
等到分開,妺女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天旋地轉(zhuǎn),回過神來,她已被公冶寂無壓在身下。
妺女雙手抵住公冶寂無的胸口,眼睛里濕潤著,帶著些許惶恐。
“公子……”
公冶寂無用食指抵住妺女朱唇,看向她的眼睛,覺著下一秒便要掉下幾顆小珍珠來。
他再次吻了上去,逼迫著妺女給予他回應(yīng)。
一室繾綣,不眠不休。
等結(jié)束的時候,公冶寂無用手背輕撫著妺女的臉龐。
“冰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