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剛開始落入洞穴的地方,外面艷陽高照,但盡管如此洞穴中依然昏暗萬分,唯一能解洞穴中陰濕的,便是這溫暖的陽光。另一條道就不像西北那條道那么好通過了,里面全然沒有生長那種發(fā)出熒光的小草,是完全的漆黑一片,危險未知回報也未知,這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咱們幾個先后牽著手就不會走散了?!辟ぴ偟溃t絢綺贊同道:“好,這么長的隧道,要是還用酒精燈照明的話顯然不現(xiàn)實了。剛才僅僅是圍著那個洞穴繞了一圈,就已經(jīng)燙的不得了了?!睅追懻?,最終以魏守望毛遂自薦自己打頭陣收尾。
眾人一路上基本是貼著墻壁在走,行走的極其緩慢,總怕會出現(xiàn)些什么意外,即使腳下的東西僅僅是個小石子,眾人也總是被嚇得不輕?!靶⌒?,前面是下坡,好像還要寫小石子?!蔽菏赝眯牡奶嵝训?,眾人牽著的手也拉得越來越緊??v使這般千叮嚀萬囑咐,但紅絢綺還是腳下一打滑,不爭氣的跪了下去,膝蓋落點處剛好有幾顆尖銳的石子。聽到她的哀嚎,大家一半去救她,另一半去確保她的包一切安好。那一包化學(xué)物質(zhì)如果發(fā)生了些反應(yīng),大家或許就可以去見太奶了;如果那一盒高端顏料撒了出來,那么紅絢綺就要自己尋思去見太奶了。
紅絢綺以目前的狀態(tài)肯定不能行走了,大家只能臨時轉(zhuǎn)換一下隊型,推舉兩個高個子共同架著紅絢綺走。再往前仍然是一片黑暗,眼睛在幽深的洞穴里就如同是裝飾,完全起不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作用。突然他們聽到一陣嘶嘶的聲音,王寫作立刻就打趣道:“老魏,聽這動靜是蛇啊,你也是蛇,你上去咬他兩口,告訴他我們不是好惹的?!辈贿^只有孫偵探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轉(zhuǎn)頭提醒陳地蛋道:“小心,最好屏住呼吸,幫我通知一下其他人?!?/p>
孫偵探追尋著聲音,慢慢的靠到了山洞的另一側(cè)石壁,直到聲音的源頭就在他身旁,他緩慢而又謹慎的在各個石塊之間探索。終于他摸到了些什么,一個孔隙,里面正噴涌出一種不知名氣體,他輕輕一嗅那氣體就已經(jīng)讓他的腦袋有些發(fā)暈。顯然,與他猜想的一樣,并非是蛇或者普通的風聲,而是山洞里正在泄露某種毒氣,眾人能做的也僅僅是趕快逃離這里。孫偵探飛奔著趕快追上眾人,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如實告知,好在大家都聽從了他的勸導(dǎo),一路上幾乎都是屏住呼吸。
“還好咱們沒點火,誰知道這氣體會不會遇火爆炸。”紅絢綺長舒一口氣說,伽詡卻輕聲提醒她道:“別亂說話,據(jù)孫偵探所言,這一片毒氣濃度并不低。”
在前方,眾人卻突然遇上分岔路口,這兩條路坡度都略微向上,難分孰優(yōu)孰劣,為了逃生的最大可能性,大家決定兵分兩路。
以孫偵探為首的一小隊,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大片地下水在一個寬敞的洞穴中,旁邊生長的海草散發(fā)著昏黃的光芒,勉強照亮了整個洞穴。水中散發(fā)著藍色的熒光,輕輕撥動湖水,雪白的浪花攜手變幻成五彩斑斕的水藻蕩漾著,此處空氣也讓人覺得格外的清?。水中游動著魚兒,躍起又落下,一次次的跌倒在石頭上,又擺動尾鰭將自己送回水中,他們一直朝著西北方奮進,那是一條不怎么陡峭的上坡路。跳出洞穴湖里的舒適,渴望見識到在信息繭房外的天地,每次都摔遍體鱗傷,僅僅是為了探尋自己與后代的未來。
此人認為他們跳向的方向一定意有所指,或許那里正有一個洞口,不知多少歲月之前它們或它們的前輩隨著一場大雨隨波逐流來到洞穴,來時之路它們一定不曾忘記。孫偵探牽住陳地蛋的手相互拉扯,相互攙扶,目的僅僅是為了爬上那上坡,有時也會跌倒,有時也不乏從頭再來。但無所謂,一路上的顛沛流離不正是如此嗎?直到不知多久之后,一陣微風吹來他們看到了天空中那熾紅的太陽此刻正欲墜下山坡。王寫作也跟隨著他們的腳步,慢慢向上攀爬,正因他體質(zhì)羸弱,所以更應(yīng)該鍛煉,這倒成為了他克服困難的契機。
另一條一整段都是平穩(wěn)的上坡,一路上都很平淡,唯一令人苦惱的就是一直從兩側(cè)石壁流蝕下來的水匯聚到中段,使眾人站不太穩(wěn)。但同樣正因如此,那種發(fā)光的水藻鋪滿了整條道路,仿佛是黑夜中的點點星光,走起來還真有點人間仙境的味道。不過這適宜的環(huán)境同樣遭到一些蝙蝠的虎視眈眈,他們將此視為自己的領(lǐng)地,自己白日便靜靜的懸掛在石壁頂端。顯然幾人的高聲闊論驚擾了他們,它們略帶倦意的伸開將自己緊緊包裹的翅膀,張開自己紅色的眼睛,兇狠的看著地面上的外來入侵者。但好在這些蝙蝠平常也就以果子為食物,沒什么攻擊性,幾人只是將他它視為了大一點的蚊蟲,歸根究底也只是人在身邊繞來繞去很煩罷了。
接著向上走去,通道愈發(fā)變窄僅僅,能夠供一人通行,光芒已經(jīng)照入著黑暗之中,勝利的彼岸就在眼前明晃晃的擺著。只不過洞穴頂此刻的高度,必須讓人彎著腰半爬著通過,加之蝙蝠的干擾與泥土的潤滑,每次都感覺自己要逃出去了。但每次卻偏偏在最后滑了下來,身上沾滿泥土,看起來愈發(fā)狼狽。魏守望拿出刺槍當?shù)巧秸?,一步一步的慢慢匍匐上去才勉強鉆出洞口,可是洞穴中的伽詡還必須帶著一位傷者,共同逃離的希望渺茫?!凹矣瘢畔挛野?,你先逃出去,我的傷也沒有那么嚴重,生死我能自己把握好。”紅絢綺說,伽詡卻搖搖頭,又似安慰又似批評的說:“這可不行,這并不是困難的坎兒,我怎么能丟下你一個人走,咱倆一定能一塊出去,只是時間或許長點。”
“老魏,怎么給自己鼓搗一身泥呀,他倆呢?”王寫作不知從何而來的打趣道,魏守望指指那細小的洞口,示意另外兩位還在里面。“你傻啊,這么小的洞你鉆出來都費勁兒吧,更何況他倆了,我認為我們可以拓寬洞口?!蓖鯇懽鞯?,隨即拿出口袋中常備的紙,在上面寫下“改天換地”一詞,輕輕往天上一拋。頓時地面微微震動,那洞口不斷擴大,直至能夠讓兩人勉強通行,不久滿身泥濘的二人從中爬了出來?!澳闵砩系膫惶哿??”魏守望問,王寫作回答道:“當然疼,不過救人要緊,這點疼我應(yīng)付得過來?!薄靶校瑳]事便好,別逞能?!蔽菏赝畔铝藨抑男牡?。
半晌,眾人在高山群中匯聚,在渺小的挫折之后再度團結(jié)緊靠。
“李居士去追尋他的人生了,我們畢竟是不能久留的客人,離別早已司空見慣了,沒有他的幫助,我們同樣能發(fā)掘出我們自己的路?!蓖鯇懽鞯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