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楚楚才略帶不滿地說道:“朱棣,你平時對新月他們很壞吧,不然怎么你一發(fā)脾氣他們就嚇成那個樣子。跟受了驚的小鵪鶉一樣?!?/p>
朱棣搖搖頭:“如眉,你錯了,我從來沒有苛待過他們,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明白我生氣是因為他們犯了天大的錯。是她們自己心虛才會那般害怕”楚楚嘲諷地笑道:“天大的錯?就因為我掃地?我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要我說多少。?!背鞠胝f你要我說多少次。結(jié)果一個次字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溫柔又霸道的吻堵住了嘴。
朱棣雖然對于楚楚說地不能夠認同,可也不代表他會因為一件在他看來的小事去跟自己的女人爭長短,這種時候,要想事情快點翻篇,那嘴巴就不該是用來說話的。楚楚不知道自己被吻了多久,只知道朱棣在她即將窒息地時候才將她放開。
很奇怪,楚楚剛才明明還生著氣,這一吻讓她的氣消了一大半??墒撬€是忍不住要和朱棣說明她那一套想法,只是這一次語氣柔和了許多,:“朱棣,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都應(yīng)該得到充分的尊重。”這一點自然是朱棣不能認同的,但還是沒有想和她爭執(zhí)。這幾日歷經(jīng)生死大關(guān),讓朱棣真心覺得許多事,看穿了都是小事。只要如眉能在他身邊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就好。
這么想著,就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如眉,以后在家里頭,你怎么高興就怎么來,只有一點,不能把自己累著,好嗎?”楚楚領(lǐng)會了朱棣話語中的妥協(xié)之意,也及時的適可而止,難得乖順地點了點頭。她剛才光顧著生氣和爭辯,這會兒才留意到朱棣滿臉地疲倦。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累了吧,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p>
洗了個熱水澡之后,朱棣真正覺的全身疲乏,難得的沒有和楚楚說上兩句話就睡著了。不知不覺地進入了一個夢境里。
夢里的他身穿鎧甲,正牽著他的戰(zhàn)馬走在飲馬河畔。沿河兩岸事蒼翠的青山,還有漫山遍野的彼岸花。真正是綠草欲染,紅花欲燃。
朱棣心里在深深地感嘆眼前的景象美如仙境。此時,一個依稀的身影漸漸地向他靠近。
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個和他一樣穿著鎧甲的年輕軍人,俊朗的臉上掛著憨厚地笑意。“四郎兄弟,別來無恙啊?!痹谥扉﹄S軍鍛煉之初,就是化名朱四郎。而眼前這人分明是他第一次隨軍時的小旗,也就是他的直接上司譚俊良。
在至關(guān)重要的一戰(zhàn),他們中了敵軍的伏擊,譚俊良死于亂箭之中。而朱棣臨危受命擔(dān)起了小旗的職責(zé),智勇并用,挾持了張士誠軍中的小頭目,帶領(lǐng)著一隊人馬殺出了重圍。那是他第一遭立下軍功,也為他的戰(zhàn)神生涯奠定了重要的基調(diào)。
再說起那譚俊良,出身貧苦,沒讀過幾天書,也不懂那么多家國天下的大道理。他來從軍是因為他的家鄉(xiāng)受了水災(zāi),維系一家的生命要錢要糧,除開這條路他別無選擇。
那個時候他覺得朱棣的年紀小,就對他頗多照顧,哪怕時過境遷,斯人已逝,朱棣也一直心懷感激。在班師回朝后,朱棣一直在照顧著他的家人,每年送錢送糧,保他們衣食無憂。
見到故去的人在眼前,朱棣心里有詫異,卻不恐懼。幾乎是脫口而出道:“俊良大哥?!?/p>
譚俊良點點頭,拍了拍朱棣的肩膀:“當(dāng)年還沒一桿槍高的小四郎也長成大人了。知道你有了大出息,大哥真心為你高興啊?!蹦钦Z氣和神態(tài)與一個慈愛的兄長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