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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三點,城西某處商業(yè)公園。
一棟沒什么開張門面的高樓里正發(fā)生著一場追緝行動。
逃生通道里一個身穿牛仔外套的男人快步下著樓,一只手還是不是急切地捂一下頭上的鴨舌帽,而在他上面幾層的樓梯間不斷響起人跳起落地的聲音。
就在男人跑到了四樓時,樓上快速跳躍欄桿下樓之人耳朵上的耳機(jī)閃爍了一下紅光。
“林隊,A組已就位,只待您將嫌疑人趕下來即可擒獲?!?/p>
林景宴唇角微揚,握住欄桿利落翻下樓梯落到下一層的樓梯上,速度逐漸加快,但又在快要趕上下層男人時不著痕跡地慢了一步給足他逃跑的機(jī)會。
“吱呀——”
一樓的消防門被男人著急忙慌推開,但頭剛冒出去,就被在外面等候多時的特警套了麻袋。
一聲聲悶悶的慘叫聲響起,林景宴停下了翻越欄桿的動作,插兜閑庭信步起來。
隨著消防門緩緩合上,慘叫怒罵聲逐漸被隔絕,樓梯間恢復(fù)了它寂靜的原態(tài)。
走到門前,林景宴笑著應(yīng)下了耳機(jī)里自己隊員的聚餐邀請,伸手握上銀灰色的把手拉開門。
忽而白光乍現(xiàn),猶如針刺的痛撲面而來叫她下意識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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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門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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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小路上,一人滿臉不耐地捏著眉心。四周濃霧漸起,周圍安靜得詭異,也由不得她繼續(xù)停留。
順著小道直上,末尾便能瞧見一用巨大獸骨做成拱門的路,路的盡頭站著一個掛著職業(yè)微笑手舉長棍的姑娘。
看著姑娘的那張笑臉,她不由自主停下腳步。
“人皮鼓……一個兩女一男的狗血劇情……等那個妹妹來了,直接把人送去給姐姐好了?!?/p>
她心中思量著,掃了一眼四周便走進(jìn)了姑娘身后由巨樹改造的房子。
只方一踏入這房子的正廳,她就被里頭數(shù)十道目光鎖定。
林景宴對這些目光視若無睹,隨意找了個空位就坐了下去。
見她并沒有開口自我介紹的意思,那個灰毛寸頭的男人繼續(xù)敘述起他在門口姑娘那打聽來的消息。
林景宴無聊地擺弄著腰間綁著的特警外襯,之前因追嫌疑人跑太久太熱了,她就脫了隨意綁在了腰上。
現(xiàn)在進(jìn)了這陰暗略帶陰寒的樹屋,她身上的灰色無袖老頭衫就保不了太多暖了,坐久了就感覺有些涼。
她聽著男人,也就是在游戲里化名蒙鈺的黎東源的消息,手上利索地套上了制服襯衫。
她知道套上后會帶來影響,但她無所謂。
不出所料的,她垂眸扣紐扣時四下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這是警察?”
“這種樣子的,應(yīng)該是特警吧?”
“太好了,她一定會幫我們出去?!?/p>
“對啊,她可是警察?!?/p>
……
林景宴淡漠地掃了一眼再一次看向自己的人,本就偏清冷的五官因她這冷漠的態(tài)度更顯得生人勿近了許多。
那些開口議論的人也因她這一眼,下意識閉上了嘴。
黎東源說完就帶著人去選房休息,林景宴也沒搭理其他人的意思跟著起身就走上了樓。
只是在她經(jīng)過凌久時旁邊那個女孩時,手抬起似是隨意地搭了一下她的椅背。
凌久時望著她的背影,眉頭逐漸皺起。
待人走得只剩下他們,他才收回目光側(cè)頭看向阮瀾燭。
“葉林她……”
“看打扮像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半道被拉進(jìn)來的,”阮瀾燭回憶著林景宴的打扮,一身特警便服,戴著掛耳防丟的藍(lán)牙耳機(jī),手上是防磨半指手套,發(fā)絲凌亂臉頰邊還有因汗?jié)穸ぴ谀樕系乃榘l(fā),“她們這一行的都有他們自己的任務(wù),上一次交了惡,這一次她怕是不會給我們好臉?!?/p>
凌久時抿唇糾結(jié)了一下,他們都有之前“自己”和葉林相處的記憶,他能感受到葉林對他們的友善和真心。
但,他們一回來對方好像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對他們豎起了心墻。加上菲爾夏鳥時他們的行為……
他們怕是已經(jīng)挽回不了這個朋友了……
“好了,別多想,先休息吧?!?/p>
阮瀾燭面色也好不到哪去,不僅是過第十道門的辛苦,還有一些其他原因。但哪怕自己心中心緒再怎么繁雜,也不影響他寬慰凌久時的心情。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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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眾人由導(dǎo)游姑娘帶著前往他們的第一個參觀地點。
聽完導(dǎo)游的囑咐,林景宴就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往里面走去,她打算先摸清楚走到后院的路線,然后把那個妹妹,假徐瑾綁去給樓頂上的姐姐,真徐瑾。
聽著響動,林景宴找到了那個給去偽存真藥的老婆婆,也找到上樓頂?shù)姆椒ā?/p>
“古方奇藥,驅(qū)病強(qiáng)體,妙手回春,去偽存真,小姑娘,要不要來一方?”
“好,奶奶,麻煩您幫我準(zhǔn)備一方,我等會兒來拿?!绷志把缧χ鴳?yīng)下。
“好?!卑装l(fā)老奶奶欣然答應(yīng)。
見她答應(yīng)了,林景宴轉(zhuǎn)身望向房頂,清亮的咖色眼眸逐漸被純黑替代。那是一種能吞噬所有光亮的黑,看著不似真人叫人全身發(fā)毛。
而在林景宴的視野中,那樓頂此時也是黑色的,有濃濃怨氣黑霧所包繞的黑。
濃密眼睫撲閃一下,那駭人的黑褪去,將原本清亮的眼眸顯露出來,變化只在眨眼間,好似方才的黑不過一時錯覺。
收回目光,林景宴點亮尋蹤覓跡符走進(jìn)博物館,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幾圈雙指粗的麻繩。
與行動的三人錯開走進(jìn)大廳,林景宴一眼就鎖定了獨自一人的假徐瑾。
不給對方絲毫反應(yīng)時機(jī)上去就是一手刀將人劈暈,用繩子將人綁了就拖著人往后面走。
走到后院正巧碰到從拐角走出來的黎東源,黎東源后面的女人看到她手上拖著的徐瑾立馬尖叫起來,聲音非常尖銳刺得林景宴耳朵疼。
于是她就從身上假徐瑾的包里拿出一個萬花筒對著那女人一個精準(zhǔn)投擲,讓她立刻閉上了嘴。
拖著人來到后院時她也碰到了剛探索完樓頂?shù)娜私M。
“葉林,你?!”凌久時震驚地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假徐瑾,他身邊的程千里更是震驚得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警,警察,察也殺…殺人嗎?!”這小子一副三觀震碎的樣子,不斷往阮瀾燭身后縮,好似林景宴會順手了解了他一般。
林景宴沒理他們,拽著假徐瑾的后衣領(lǐng),腳上一點就飛到了樓頂上。
“這,這這!就這么,飛上去!?”
程千里張大嘴望著林景宴的背影,視線觸及哪怕昏迷也因鎖喉而皺起眉毛的假徐瑾時,他立馬收回目光狠狠咽了口唾沫。
“我好疼,我好疼!”
“我好疼??!我好疼!”
“人給你帶來了,把你嘴閉上。”林景宴不耐煩這個穿著一身艷紅嫁衣的真徐瑾不斷的哀嚎,徑直將假徐瑾丟到了她身邊。
姐姐看著地上的妹妹,發(fā)出凄厲又喜悅的笑聲,也就在姐姐抓住妹妹的瞬間,妹妹醒了過來。
“啊啊?。〗憬?,姐姐!不要,不要!”
“我的皮,你也該還我了!”
姐姐鋒利的指甲狠狠刺入了妹妹后腦,隨著噗呲撕拉的聲音響起的還有妹妹的尖叫怒罵聲。
姐姐套上皮就將門召喚了出來,“門在這里,但鑰匙被她藏起來了,需要你自己去尋找?!?/p>
“你想不想脫離這里?!绷志把绾敛辉谝獾貙⒃掝}扯開。
姐姐呆愣了片刻,猶豫地看向林景宴:“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幫你脫離這場永無休止的折磨,重回輪回?!?/p>
林景宴抬手間拖起了一朵盤旋著梵文的金蓮,“你可愿意?”
姐姐眼帶希冀地緊盯那朵金蓮,“我真的還可以嗎?”
“可以,只要你想?!?/p>
“好?!?/p>
聽到滿意答復(fù),林景宴唇角微微上揚。
“小心!”
手上剛要送姐姐入地獄四司受審判,剛還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妹妹突然沖向林景宴,但她并未多給妹妹半個眼神,只揮手間妹妹便被丟到了一邊。
“我去!”程千里看著被甩在地上的無皮妹妹瞪眼咋舌。
林景宴并未回頭看來人,她只繼續(xù)手上的儀式將姐姐送走。
“叮——凈化任務(wù)完成20%。”
“正在發(fā)放任務(wù)獎勵:可契約本命刀劍——乾坤,未觴。”
林景宴略感興趣地挑了挑眉,但也沒多在意。
旁邊忽然有了點點響動。
她側(cè)眸看去,是掙扎起身的妹妹。
見她還要繼續(xù)垂死掙扎,林景宴也干脆給了她一個利索。
靈劍匯聚瞬間便將其串了個對串,隨著光芒游走進(jìn)入其體內(nèi)。
妹妹身上的血肉開始寸寸皸裂,在林景宴無趣地收回目光時瞬間炸裂化為虛無。
鑰匙憑空顯現(xiàn)。
隨即被一只無形的手拿起送到了林景宴眼前。
拿起鑰匙走到門前,開門,收紙條,拉門,離開。
全程沒給上樓的三人一個眼神。
行動果決快速,動手干凈利索不留絲毫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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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在門口等她的隊員,林景宴垮了一天的臉終于有了濃色的笑顏。
“林隊,你好慢啊~”
一人故作苦大仇深地走過來,錘了林景宴一下矯揉造作地抱怨。
他身邊的其他人也是笑著點頭,但那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明顯得林景宴都生了反骨,不打算揍面前這作妖的人了。
“行了,一天天公公叨叨的,沒個人樣,走了?!?/p>
說著,林景宴抬腳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留原地的幾人失望地看著作妖選手,“林隊這脾氣越來越好了昂!”
“可不,這小子竟然沒挨揍!”
“喂,有你們這么當(dāng)兄弟的嗎?!”
“那還不是你活該哎~”
“你有種別走哎!”
“林隊都說了走了,我為什么不走!”
幾人嬉鬧著追著林景宴離開的方向而去,頭上碧藍(lán)天空間,鳥雀也嘰嘰喳喳飛過,輕風(fēng)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似是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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