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彩云面露關(guān)切,輕聲細(xì)語地問:“官人,你感覺身體是否好些了呀?官人可要喝點茶潤潤喉呢?”
徐澄心急如焚,急忙追問道:“莫愁現(xiàn)在究竟在何處?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邱彩云趕忙好言安撫:“官人盡管放心,為妻絕對不會虧待她分毫,還望官人安心調(diào)養(yǎng)身體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呀?!?/p>
邱彩云滿心皆是委屈,不禁喃喃自語起來:“我自幼在深閨嬌生慣養(yǎng),一心憧憬著能與這郎才女貌的官人攜手共享富貴榮華。可萬萬沒料到,如今竟落到這般鳳凰落地不如雞的尷尬境地,我這滿心滿腹的委屈,又能向何人傾訴呢?要不干脆不辭而別,回那相府去吧……可又擔(dān)心這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有道是蝶兒戀花,不過是一時貪戀那短暫的嬌艷,待春去花殘,這情意自然也就隨之消散了。等把莫愁熬得紅顏不再,他自會在那紅綃帳里貪戀這溫柔春宵?!?/p>
徐澄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切問道:“我的扇子呢?”
邱彩云一臉疑惑,說道:“如今已然深秋,天氣轉(zhuǎn)涼,官人要扇子有何用處呀?這把扇子又是誰的?莫不是莫愁的?”
丫鬟輕聲回答:“嗯。”
邱彩云不耐煩地吩咐:“下去?!?/p>
丫鬟趕忙應(yīng)道:“是。”
邱彩云隨即拿起一把扇子,遞向徐澄,柔聲道:“官人,你若要寫扇子,為妻這兒也有一把呢?!?/p>
徐澄滿臉不屑,冷冷說道:無非是些攀龍附鳳的俗物罷了。
此時,銀鳳端著藥走進(jìn)來,說道:“公子,請用藥吧。”
徐澄更加急切,大聲說道:把莫愁的扇子給我!
邱彩云看著那扇子,實在難以理解,嘟囔著:“這把扇子究竟有何妙處,我還真是瞧不出來?!?/p>
徐澄憤怒至極,猛地將扇子扔到邱彩云身上。
邱彩云又氣又惱,心中暗自思忖:我本如一盆熾熱的火,可他卻似一塊冰冷的冰,那個燒火丫頭簡直把他的魂兒都給勾走了。我百般遷就他,對他千般好,他卻絲毫不領(lǐng)情,反而根本不把我彩云當(dāng)回事兒。她忍不住抱怨出聲:“那個燒火丫頭究竟有什么美?瞧她神色憔悴,姿色也不過平平而已。那燒火丫頭又有什么好?出身如此卑賤,簡直就是敗壞家門。難道我這個明媒正娶的相府閨秀,千嬌百媚且萬般溫順的賢德妻子,還比不上一個燒火丫頭更合你心意不成?”
徐澄情緒激動,大聲反駁道:“世間百花,皆難以比擬她那傾世的容貌;天上群星,都無法媲美她獨(dú)特的神韻。金銀美玉,難比她超凡的氣質(zhì);冰雪之潔,不及她純凈的魂魄。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之中,透出的是一片至真至純的深情,情切切意綿綿,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著我的心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