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是舊路重走,這會兒又還是八月的上旬,沒有一腳一個雪洞的困難,向著云頂天宮的路程不知道比四阿公他們的容易了多少。
跟隨著目光不停地看向四周的山和太陽的方位的張起靈,霍秀秀五人停停走走,穿過旅游的路線,進(jìn)入他們曾經(jīng)走過的小道,在日落黃昏的時候,停在了一座山的山脊之上。
夕陽之下,牽著馬的霍秀秀無端的看向了那站在山脊之上,層巒疊嶂為之背景,層層金光為之交匯的男子。他站在那里,淡淡地看著遠(yuǎn)方,暖橘色的夕陽光輝照映在了他的臉上,像極了被自然相擁的長白山神。
忽然他回了頭,略過層巒疊嶂,略過萬千風(fēng)光,橘色的夕陽之下,他看向了她,肅穆的神情褪去,帶著暖意的目光中,他又做回了一個凡人。
霍秀秀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自己當(dāng)時內(nèi)心的感受,只知道,心好似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不疼,但酥酥麻麻的,心臟在悸動,在為那個名叫張起靈的男人,那格爾木的營地中,早早同她有了糾纏的麒麟。
哎,她果然是個渣女。
到了那兒,他們便沒有再繼續(xù)前進(jìn),而是在地上支起了帳篷,鋪上防水布,拿出睡袋,無煙的爐子一燒,便是一夜。等到了第二天,收拾好了行囊,又再次出發(fā)。
一路并不怎么安靜,倒也不是有人搗亂,又或者它的人出來晃蕩什么的。而是吳邪這只獬豸嘰喳的很。 一會兒說杭州樓外樓的西湖醋魚挺好吃的,什么時候他們大家在杭州聚會的時候,他一定請大家都嘗嘗,嗯,如果她曾經(jīng)被騙過一次,如果不是記憶中,最不挑食的小哥吃了西湖醋魚之后都能轉(zhuǎn)身就向山里走去的話。
他也說他和小哥胖子他們仨鐵三角的經(jīng)歷,最開始的天真懵懂到現(xiàn)在終于聰明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說到后面又接了一句,等他們接他們回家了之后,一定不再搞這些知法犯法的事兒了,找個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地方,干脆養(yǎng)老去。
他還說了很多,霍秀秀和張起靈偶爾附和上兩句,算是回應(yīng)。因?yàn)樗麄円仓?,他只是要一個,他們會平安的承諾。
絮絮叨叨了也不知道多久,路越來越難走,不再適合騎馬,只能拋棄了馬匹的六個人在那呼嘯的風(fēng)中前行,這一回消耗的體力就要大一些了。
就這樣,一連走了幾天,站在高處再向身后眺望的時候便已經(jīng)看不到開始的營山村了,有的只是那長白山綿亙無際的山脈,上千個山峰和那些影影綽綽的山谷。
山峰太多,霍秀秀聽黑瞎子介紹也聽的迷糊,只知道什么三圣雪山、鷂子雪山什么的,但叫她認(rèn)她也還是認(rèn)不得。揉了揉太陽穴,還是靠著人將眼睛一閉,又去沖擊她體內(nèi)的壓制去了,也不知道為什么,畫那符也不知怎么每次都是差那么一點(diǎn),搞得她現(xiàn)在都拿那囂張的鬼東西沒辦法。但要說讓她放手那也必定不可能,怎么說也是她的人了,還輪不到別的東西欺負(fù)。
沒辦法,只能趕在進(jìn)門之前再努力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