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于闐國城外破舊的寺廟中:
屋頂上,無心領(lǐng)著雷無桀打拳??盏厣希捝桶倮镄》撇⒆奶?,看月亮。
一陣風(fēng)吹過,不知道從哪里飄來幾片落葉,百里小菲伸手接了一片葉子。
百里小菲“蕭大哥,讓我吹首葉子曲,給哥和雷大哥助助興吧。”
蕭瑟(永安王)“隨你。”
百里小菲將葉子放在唇邊,吹了起來。
一陣婉轉(zhuǎn)悠揚,清晰,輕柔而美好,卻又帶著淡淡的傷感,迷茫無助,糾結(jié)掙扎的曲聲響起。吹進了蕭瑟的心房,正在打拳的無心和雷無桀也聽到了。(是《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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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城蒼山之巔。涼亭里一副黑白棋子,而棋桌邊卻只坐著一人,穿一身青綠色長袍,手中執(zhí)著白子。是雪月城大城主,酒仙百里東君。
屋頂上,一個穿著銀衣,手中握著一柄細(xì)長的劍,頭戴面具的人站在上面。為雪月城二城主,雪月劍仙李寒衣。
李寒衣(雪月劍仙)“真是稀客,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尊主,不去釀你的酒,跑到我蒼山上來做什么?”
百里東君(酒仙)“少調(diào)侃我了?!?/p>
李寒衣(雪月劍仙)“唐蓮和覃琰到九龍寺了嗎?”
百里東君坐在棋桌邊笑著搖搖頭。
百里東君(酒仙)“到了,可是卻是空手到的?!?/p>
李寒衣(雪月劍仙)“為何?他們兩個失手了?”
百里東君(酒仙)“是的,因為有兩個老朋友出現(xiàn)了?!?/p>
李寒衣(雪月劍仙)“白發(fā)仙,紫衣侯?”
百里東君(酒仙)“的確是他們。雖然唐蓮和覃琰的功夫已大有精進,是這一輩年輕人中的前三,但是面對這樣的高手,怕是猶未可及?!?/p>
百里東君邊擺弄著棋子,邊說道。
李寒衣(雪月劍仙)“所以無心已經(jīng)被天外天帶走了?”
百里東君(酒仙)“沒有,消息上說天外天并沒有得手。在他們混戰(zhàn)的時候,無心趁亂跑了,順手還帶走了小菲和兩名她的同伴,然后就不知去向了。我猜測,他應(yīng)該是趕去大梵音寺了。他父親曾經(jīng)的至交好友王人孫在那里,那也是他師父忘憂禪師的故土?!?/p>
李寒衣(雪月劍仙)“小菲?和她的兩名同伴?”
百里東君(酒仙)“小菲和千落這兩個丫頭這次捅破了天,偷偷跑了過去。之前長風(fēng)找不到她們,把雪月城翻了個底朝天。長風(fēng)已經(jīng)趕過去了?!?/p>
李寒衣(雪月劍仙)“你呢?不擔(dān)心小菲?”
百里東君(酒仙)“天外天的人,看在她母親的份上,不至于傷害她?!?/p>
李寒衣(雪月劍仙)“你倒想的開。那兩名同伴怎么回事?雪月城的弟子?”
百里東君(酒仙)“不是,唐蓮的信上說有一個是雷家子弟,這一趟本該是來雪月城拜師的。在路上遇到小菲迷路,就一起同行了?!?/p>
李寒衣(雪月劍仙)“小菲的迷糊勁,倒是遺傳了你。那另一個是誰?”
百里東君(酒仙)“另一個據(jù)說不是江湖人士,不會武功,是一個客棧的老板,因為小菲和那雷門弟子欠了他一筆錢,所以一路跟著。唐蓮說這個人心機頗深,不是簡單的人物?!?/p>
李寒衣(雪月劍仙)“叫什么名字?”
百里東君(酒仙)“他姓蕭?!?/p>
李寒衣沉默了片刻,忽又問道。
李寒衣(雪月劍仙)“還有什么別的消息么?”
百里東君(酒仙)“有,宮里那位也坐不住了,五大監(jiān)里的第二高手掌香監(jiān)瑾仙公公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悄悄離開帝都,而且是直奔于闐國而去。而且,無雙劍匣出世了,是一個叫無雙的年輕人開啟的。和白發(fā)仙打了平手?!?/p>
李寒衣(雪月劍仙)“沈靜舟也去了,看來宮里那位還是不信任我們?!?/p>
百里東君(酒仙)“怕是從未,更何況你又何曾信任過宮里那位?宮里的意思是這件事上,我們?nèi)齻€中至少得有一個出手。而且,趕往于闐國的幾路人馬,除了無雙城,天外天和九龍寺的人,其他都被擋了回來?!?/p>
李寒衣(雪月劍仙)“擋了回來?這一次本該是由我們親自去的,唐蓮和覃琰就算是這一代雪月城弟子中最出眾的,加上千落和小菲,也不可能敵得過那么多高手,光是那個無心,又真的是好對付的?”
百里東君(酒仙)“總該給年輕人一些機會歷練。一個二十二歲的少年,能攪起多大的風(fēng)雨?”
李寒衣(雪月劍仙)“是一個二十二歲,修得羅剎堂內(nèi)所有武功,并且身為天外天現(xiàn)任宗主的少年?!?/p>
百里東君(酒仙)“說到底,十四年之約已到,他本該走的,我們現(xiàn)在強留住他,難道真要成那背信棄義的小人?”
一片落葉掃過,百里東君再抬頭,李寒衣已經(jīng)從屋頂飛了下來。長劍出鞘,一陣極寒劍氣襲來。百里東君打開右手邊酒葫蘆蓋,一股酒流飛了出來。百里東君右手劍指一引,那股酒流在他手上旋轉(zhuǎn)飛舞著。
百里東君起身,走出涼亭。
百里東君(酒仙)“總之一句話,十四年前魔教東征,雪月城不怕,十四年后一個少主歸山,雪月城更不怕。年輕一輩的事由年輕一輩去解決,解決不了才輪到我們這些老一輩出馬。我已經(jīng)傳書給唐蓮了?!?/p>
李寒衣(雪月劍仙)“寫了什么?”
百里東君(酒仙)“只有四個字?!?/p>
李寒衣(雪月劍仙)“哪四個字?”
百里東君(酒仙)“就像當(dāng)年師尊寫給我們的信一樣。”
百里東君將手上的那股酒流向李寒衣飛去。李寒衣拔劍往中間一刺,瞬間化成千江萬水,還凝結(jié)成冰,最后化成細(xì)雨落在了蒼山下。
李寒衣收了劍,往涼亭走去。
李寒衣(雪月劍仙)“你還是那么胡來!”
李寒衣低頭看棋盤,只見黑子白棋擺成了一個大大的“囧”字。
李寒衣(雪月劍仙)“你這下的什么棋!”
百里東君仰頭喝了一口酒,大笑走了出去。
百里東君(酒仙)“哈哈哈……在這雪月城,你練你的劍,我釀我的酒,這棋,還是留給長風(fēng)去下吧?!?/p>
百里東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