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緩緩踏入御花園,剎那間,馥郁的花香如潮水般撲鼻而來,直沁心脾。小徑的兩旁,牡丹與芍藥爭奇斗艷,宛如盛裝的佳人,肆意且張揚地綻放著自身的艷麗,將那一抹絢爛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于世。正當眾人沉醉于這繁花盛景,駐足欣賞之時,不遠處驀地傳來一陣清脆的嬉鬧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幾位活潑可愛的小格格正歡快地放著風(fēng)箏。
那風(fēng)箏在高遠的天際輕盈地搖曳生姿,宛如靈動的飛鳥,隨著微風(fēng)自在飄蕩。陡然間,其中一個風(fēng)箏的線纏上了樹枝,那小格格頓時急得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帶著哭腔焦急地喊道:“這可怎么辦呀,我的風(fēng)箏!”
艾悠南瞧見此景,不假思索地立刻上前安慰道:
艾悠南“莫要著急,我去幫你取下來便是?!?/p>
說罷,她身形如燕,矯健地攀上樹干,動作利落得恰似一只敏捷的松鼠。
不過片刻,她便順利解開了糾纏的風(fēng)箏線,而后小心翼翼地將風(fēng)箏取下,輕輕遞回到小格格手中。
小格格望著完好無損的風(fēng)箏,眼中的淚珠瞬間化作了喜悅的光芒,她破涕為笑,那脆生生向南兒道謝的聲音,宛如初春枝頭的第一聲鳥鳴,清亮而歡快,仿佛為這春日畫卷添上了一抹靈動的音符。
陳小月看著這一幕,不禁笑贊道:
陳小月“南兒,你可真是了不起!身手竟如此敏捷,活脫脫像個行走在江湖中的俠義女子……”
眼中滿是欽佩之色,嘴角的笑意如同綻放的花朵,怎么也藏不住。
綿愷附和道:
綿愷“確實~”
艾悠南笑著說道:
艾悠南“這算得了什么?我在家的時候,可沒少往樹上爬,就連娘親也常常找不到我的身影。爹還總打趣說,我這孩子怕是投錯了胎,該是一只野猴子轉(zhuǎn)世呢!”
陳小月聽了,笑得愈發(fā)歡快,說道:
陳小月“原來姐姐從小就這么調(diào)皮,那可沒少讓伯父伯母操心吧。”
艾悠南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道:
艾悠南“哎呀,小時候不懂事嘛,就愛瞎折騰。不過爬樹可好玩了,站在樹上能看到好遠好遠的地方,風(fēng)一吹,樹葉沙沙作響,感覺自己都要像鳥兒一樣飛起來啦。”
綿愷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卻帶著寵溺的笑容,說道:
綿愷“你呀,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不過,這樣也挺好,活得自在灑脫?!?/p>
艾悠南聽完綿愷的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靈動的光芒在眼中閃爍。她突然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條絲帶,那絲帶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的弧度,舞動之間似有輕柔的風(fēng)聲低吟。
艾悠南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聲音里透著幾分俏皮:
艾悠南“綿公子,你瞧,我不光爬樹厲害,這舞絲帶的功夫也不差呢?!?/p>
話音剛落,她便輕盈地扭轉(zhuǎn)身姿,絲帶在她手中上下翻飛,恰似一條靈動的彩蛇,在空氣中自由游走,與四周的綠樹紅花巧妙地交織成一幅生機盎然的絕美畫卷。
陳小月看得如癡如醉,不禁拍手稱贊:
陳小月“姐姐,你這舞絲帶的樣子真美,就像畫里走出來的仙子一樣?!?/p>
綿愷也微微頷首,眼中滿是欣賞:
綿愷“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倒真是多才多藝?!?/p>
艾悠南停下動作,俏皮地行了個禮:
艾悠南“多謝夸獎,這舞絲帶的本事,也是我小時候在樹上玩耍時琢磨出來的。有時候,我會把絲帶系在樹枝上,借著風(fēng)勢舞動,可有意思了?!?/p>
陳小月好奇地問道:
陳小月“那你在樹上還玩過別的什么有趣的事兒呀,快給我們講講?!?/p>
艾悠南帶著滿滿的熱情,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隨即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
艾悠南“我呀,還在樹上搭過鳥窩呢。有一次,我看到一只小鳥找不到家,可憐巴巴的,就想著給它搭個窩。我找了好多樹枝和干草,一點點地把鳥窩搭起來,可費了不少功夫呢。還有一回,我在樹上藏了好多好吃的,就像個小松鼠一樣,時不時爬上去吃一點,感覺可幸福啦?!?/p>
綿愷和陳小月被她的故事逗得哈哈大笑,綿愷笑著說:
綿愷“南兒,你這童年可真是豐富多彩,和我們這些整天被關(guān)在屋子里讀書寫字的人比起來,有趣多了。”
艾悠南靈動地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地拉起兩人的手,熱情洋溢地說道:
艾悠南“那往后咱們可要多出來玩耍呀,我?guī)銈內(nèi)ヅ罉?、舞絲帶,再帶你們探尋那些好玩有趣的地方,定能讓你們體會到與眾不同的快樂?!?/p>
綿愷與陳小月相互對視,彼此眼中皆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而后齊聲應(yīng)道:
“好呀,就這么說定了!”
不久,景陽宮迎來了一位新格格入住。此消息猶如一陣迅疾的春風(fēng),轉(zhuǎn)瞬之間便傳遍了整個皇宮。后宮瞬間如鼎沸的開水,喧鬧不已。流言好似隱匿無形的蛛絲,在各個角落肆意交織、蔓延開來,議論之聲絡(luò)繹不絕,猶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在長廊與殿宇間不住回蕩……
艾悠南自然也聽聞了這些流言蜚語,然而她卻絲毫不在意。反觀陳小月,心中難免有些擔憂,她緊緊拉著艾悠南的手,神情關(guān)切地說道:
馨月格格“姐姐,這宮里之人嘴碎得厲害,咱們還是得小心謹慎些才好?!?/p>
艾悠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神色滿不在乎,語氣堅定地回應(yīng)道:
明玉格格“怕什么,咱們行事端正,問心無愧?!?/p>
艾悠南嘴上雖這般說著,可心里清楚,這皇宮之中,不乏見不得他人好的人,無端的猜忌與惡意往往防不勝防。新格格入宮,恰似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勢必會激起層層漣漪。
艾悠南正暗自思忖間,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遠處悠悠傳來,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只聽小月輕聲呼喚道:“三哥哥,東兒哥哥,你們怎么過來了?”
艾悠南抬眸望去,只見兩位身姿挺拔如松的男子闊步走來。走在前面的綿愷,劍眉星目,恰似那畫中走出的溫潤公子,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更顯氣質(zhì)超凡脫俗,嘴角微微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宛如春日暖陽般和煦;身旁的福霈東,面容俊朗不凡,眼神中透著靈動與不羈,一襲藏青色勁裝,舉手投足間盡顯灑脫豪邁之態(tài)。
綿愷東哥聽聞宮里來了位新格格,非得拉著我過來瞧瞧。
福霈東撓了撓頭,咧嘴露出爽朗的笑容,說道:
福霈東“三阿哥可別這么講,我是著實好奇嘛,這新入宮的格格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讓宮里這般熱鬧……”
說著,他的目光徑直落在艾悠南身上,大大咧咧地說道:
福霈東原來是南兒姑娘,哎呀,現(xiàn)在該稱你為明玉格格才對。
明玉格格還是叫我南兒吧,明玉不過是個頭銜而已,我還不太習(xí)慣呢。
馨月格格東兒哥哥,姑姑這幾日身子如何,病情可有好轉(zhuǎn)?
福霈東托小月姑娘的福,已然全好了。
馨月格格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興許真是我每日夜里虔誠地為姑姑抄寫經(jīng)文、祈福的心意,成功傳達給了天地,這才收獲如此令人欣喜的結(jié)果呢。
福霈東小月姑娘有心了。對了,你們想不想去圍場騎馬?
馨月格格微微一怔,隨即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可又隱隱有些猶豫:
馨月格格“騎馬……我倒是想去,只是我不會呀?”
明玉格格這有何難,姐姐教你便是,保證能把你教會……
綿愷喲,南兒姑娘竟還會騎馬,著實不簡單吶?
明玉格格(掩嘴輕笑) 那是自然,我舅舅家開著馬場呢,我自幼便與馬兒打交道,它們的脾性我都了如指掌。我還記得有一匹性子最為剛烈的黑馬,誰都難以近身,最后還是我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與它成為親密無間的伙伴,如今哪怕讓我單腳騎在馬背上,我也能駕馭自如……
綿愷眼中閃過一抹興味盎然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拱手作揖道:不知南兒姑娘最擅長何種騎法?是長途奔襲,還是馬上競技?”
艾悠南輕揚下巴,眼中滿是驕傲自豪之色,自信滿滿地說道:
明玉格格“那自然非馬上競技莫屬,我在舅舅馬場的騎射比試中,可是力壓群雄,拔得頭籌呢!”
綿愷聽聞,眼中興致愈發(fā)濃烈,微笑著說道:
綿愷“如此厲害,改日定要向姑娘討教一二,好好見識一下姑娘的颯爽英姿?!?/p>
艾悠南爽快地應(yīng)承下來,眼神中帶著一絲俏皮的挑釁:
明玉格格“求之不得呀,就怕三阿哥到時候臨陣退縮,不敢應(yīng)戰(zhàn)呢!”
綿愷“誰怕誰~走!”
話音未落,綿愷猛然拉住艾悠南的手,毫不猶豫地朝著圍場方向大步走去,那動作間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福霈東與陳小月相視一眼,心領(lǐng)神會地默契緊跟其后。四人的身影在明媚的陽光下被拉得長長的,仿佛連四周的空氣都悄然染上了一層若有若無、微妙的緊張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