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將人帶回府中的時候,涂山蕓并未去看過此人,只光顧著生氣了。
此時聽到或許是她的同族,卻并未覺得有什么可開心的。
涂山蕓與涂山氏的關(guān)系其實(shí)不是很大,只是共同居住在青丘罷了。
就如同這小小的清水鎮(zhèn),人人都互為親戚,卻又能互相結(jié)親,祖宗牌位拜的雖是同一批人,血脈關(guān)系卻早就稀薄。
跟著錦瑟去看了看這人,涂山蕓有些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你就這么隨意的將人丟在柴房養(yǎng)傷?”
錦瑟在心中輕哼一聲,若不是以為救了他,姐姐會開心,她才不會將人帶回府。
早知道就將他丟在醫(yī)館算了,累得姐姐生氣。
可姐姐生氣之后,她就將人丟在柴房里了,主打的就是一個自生自滅。
心中惡劣心思轉(zhuǎn)了又轉(zhuǎn),面上卻乖乖巧巧的說:“男女授受不親,只能將他安置在柴房了?!?/p>
涂山蕓愣愣的看了眼旁邊,柴房的隔壁就是無人居住的一間下人廂房。
涂山府可是這鎮(zhèn)中占地面積最廣的宅邸。
內(nèi)院好幾處空著的院子,正院也有幾間空著的廂房。
推開柴房的門,只見此人全身纏滿了繃帶,腿上還綁著板子用以正骨。
這分明是涂山嫡系的氣息。
涂山蕓眉頭緊蹙,嫡系血脈怎會淪落至此?
見姐姐上去給此人把脈,錦瑟終于舒了一口氣。
這代表著這人救對了。
這般想著,眼睛咕嚕一轉(zhuǎn),略微做作的說道:“姐姐,他是不是睡得很不舒服呀,要不然我將他挪去通風(fēng)的廂房吧?”
涂山蕓嘴角抽了抽,看著這人身下的痕跡,起碼也是睡在這兒好幾日了,到了今日才發(fā)現(xiàn)人家睡得不是很舒服嗎。
如今天氣炎熱,又被安置在沉悶不透風(fēng)的柴房中。
里頭的氣味實(shí)在是難聞,看了眼對方臟亂到都打結(jié)的頭發(fā),忍不住厭惡道:“一會兒找人給他洗洗,都臭了?!?/p>
“好歹也是同族,錦瑟,一會兒給他用靈藥吧?!?/p>
錦瑟雙眼發(fā)亮,姐姐愿意用靈藥,那就是真的不生氣了。
這人渾身輕飄飄的,仿佛連骨頭都沒什么重量。
輕手輕腳的將人身上的臟污清洗干凈,此人之前腫脹青紫的臉蛋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只剩下可怖的傷痕還未曾恢復(fù)。
“野男人長得還挺好看……”
錦瑟繼承了與涂山蕓一樣的顏控性質(zhì),清水鎮(zhèn)的凡人相貌都實(shí)在普通,她也就從前跟著姐姐歷練時遇到過幾個好看的。
許久未曾見到長得這般好看的男人,一時竟有些癡了。
直到靈藥上完,錦瑟這才想起今日剛采的藥草還未收拾,連忙起身回了醫(yī)館。
涂山璟朦朧的睜開眼睛,只看到了一個嬌俏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
醫(yī)館中的錦瑟在忙前忙后,涂山蕓翹著二郎腿吃著嬸子送來的冰涼西瓜。
“早就讓你收幾個藥童,不然現(xiàn)在也不用到處跳腳了?!?/p>
回春館一向是錦瑟在管,涂山蕓非重病不治,但清水鎮(zhèn)凡人也不少,平時也多有小病小災(zāi)。
開始倒是還忙得過來,自從姐妹二人在此站穩(wěn)了腳跟,什么疑難雜癥都開始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