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為衫向來不信什么巧合,昨夜無意拉住她,又恰好百毒不侵晚歸,今日又有宮遠徵上門,最后還暴露與宮尚角的交情。
她咬了咬唇道:“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勁敵,雖然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無鋒未必只派了三個刺客?!?/p>
這個可能性一說出來,上官淺也是驚了驚,如果從無鋒刺客的角度上去看待淳于意,那么她的行為就比較合理了。
“還是得找個時間去試探試探,萬一她的任務(wù)跟我們重合,那就很麻煩了?!?/p>
兩個人陷入了淳于意有可能是無鋒派來的猜測中,而被她們懷疑的某人,早已沐浴完,熄了燈躺在床上。
月上中天,躺在偏屋的婢女脖子一疼,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中,淳于意穿著一身不顯眼的暗色衣裳,混進了夜色里。
她神色漠然鎮(zhèn)定,游刃有余地躲開了巡夜的侍衛(wèi),避開了繞著燈塔布下的暗哨,偷偷摸進了徵宮。
就算是那些在宮門住了幾十年的人,手拿著布防圖,也未必有誰能像她一樣,不驚動所有布防,順利地達到目標地點。
淳于意進了徵宮后,拐進了一個暗處,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瓶,抖出來一粒丹藥吃了下去。
這具身體從前的功夫只算得上是一般中的一般,如今用起她從前學的功法,身子居然有些跟不上。
這個世界沒有一丁點靈氣,這具身子也是凡人,她的神識范圍迅速縮小,從前可以綿延近百里,如今放出去一里都難。
吃下一粒恢復內(nèi)力的丹藥后,她謹慎地用神識掃了一圈附近,見沒人,這才緩慢地開著神識往前進。
混在夜色里,她悄悄地摸到了宮遠徵的寢屋,她站在院中角落,屋子里有點點燈光從窗沿漏出來,她皺了皺眉,這個點了,難道他還沒睡?
她摸到窗沿處,透過窗縫往里看,宮遠徵正背對著她,俯在桌前,似乎正在寫著什么,她往另一邊窗戶挪了挪。
換了個位置,看清了宮遠徵手上的東西,他正拿著一個小本子在記錄著什么,桌上擺著各類小瓶子以及暗器。
她正打算再換一個位置,一陣暗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她下意識往右一閃,一個暗器與她脖子擦身而過。
她暗叫不好,咬牙切齒地伸手抓住了正要對她動手的宮遠徵,小聲道:“你兇什么兇,讓我進去!”
聽見熟悉的聲音,宮遠徵明顯愣住,給了她翻進屋子里的機會,宮遠徵眸色陰冷,像一條潛伏著的毒蛇般看著她。
他又要動手,淳于意連忙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毫無惡意,無可奈何道:“你來搜吧,我身上什么都沒帶。”
宮遠徵狐疑地上前,在她身上摸來摸去,見確實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東西后,瞬間將她壓在了墻上。
他聲音森然:“淳于意?你半夜?jié)撊脶鐚m,到底有什么目的,又是誰派你來的?”
他的呼吸正好噴在了她敏感的耳垂上,她不由一抖,憤憤地抬起腳來,沖著他的腳狠狠踩了下去。
“唔——”
宮遠徵疼得精致的臉龐都扭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