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心虛地低著頭,跟在淳于意身后。
其實他根本沒想過要為雪宮犧牲什么,這不過是個巧合,雪童子讓他牽制萬俟哀,他總不能往后跑吧。
再說了,雪童子若不是有把握,也不會讓他去冒險,萬一他有點什么事,前山非得讓他們付出代價不可。
他噘著嘴想要解釋,但一對上她那雙泛著冷漠和怒火的眼睛,他便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兩人回到前山的時候,依舊是一片嘈雜。
淳于意不解地皺眉,在她離開之前,三位武功在眾人之上的無鋒,都早已落網(wǎng),剩下的人應該好解決才是。
跟隨著聲音找去,執(zhí)刃大殿外躺了一地無鋒與侍衛(wèi)的尸體,有些還活著,卻已沒有力氣再去哀嚎呼救。
“阿遠,你救他們,我進去瞧瞧?!?/p>
看著面前這般景象,宮遠徵差一點就給牙咬碎了,他還是第一次直面無鋒給宮門帶給的殘酷。
這地上的人,可都是宮門的兒郎。
淳于意沒了內(nèi)力,只能不停往里跑去,一打開大門,就見云為衫、宮子羽夫妻二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宮尚角也沒好到哪兒去,護著身后的幾人,撐著桌子警惕著對面似笑非笑的宮喚羽和上官淺二人。
“又來人了?!?/p>
宮喚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淳于意心中很是驚訝,“你不是武功盡廢、筋脈盡斷,怎么還有武功?”
上官淺嘲諷道:“云為衫都能有武功……”
上官淺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淳于意打斷,“你在得意什么?你的武功難不成也恢復了?輪得到你耀武揚威?”
宮尚角率先發(fā)現(xiàn)了她還未恢復內(nèi)力,想要將她叫回來,卻又怕被宮喚羽發(fā)現(xiàn),只能一直瞧著淳于意。
“我對自己的藥還是很自信的,云為衫是被我治好的,你又是如何重獲武功的?難不成是什么神功?”
宮喚羽挑了挑眉:“你倒是有點眼力,我確實是因為心法重獲武功沒錯,也多虧了老執(zhí)刃,我才能突破第十重?!?/p>
“我自小練玄石內(nèi)功,可如何也無法突破第十重,直到我筋脈盡斷,才發(fā)現(xiàn)只有武功盡廢才可功德圓滿?!?/p>
說到這兒,他又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從前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直到我被關(guān)進別院,才重新開始練武?!?/p>
宮喚羽越說越得意,一道憤怒地聲音在大殿中不停嘶吼著:“孽障!”淳于意一驚,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老執(zhí)刃。
許久沒有露面的宮鴻羽,頭發(fā)已全白,此時赤紅著眼睛,死死看著宮喚羽,像是恨不能上前將之挫骨揚灰。
宮喚羽耳朵動了動,很是不耐地想要動手,卻被突然閃到眼前的淳于意給制住,“你的對手是我?!?/p>
宮尚角很是焦急:“阿意回來!”
淳于意放出異火,卻沒敢再落在掌心,用著僅剩的內(nèi)力將之送到宮喚羽的身邊,一股危險氣息讓他連連后退。
宮喚羽癲狂地看過去:“無量流火!”
“這是無量流火!你居然拿到了無量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