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神女黎蘇蘇并未出現(xiàn),尹月牙一夜未眠。
翌日尹月牙剛剛洗漱完,就聽得外面一陣騷動,尹月牙走出房間問著其他的小廝,這才知道原來是盛國皇帝召喚澹臺燼進宮。
尹月牙趕緊去見葉夕霧,她一進屋說明澹臺燼進宮的事情,葉夕霧正擺弄著自己的妝發(fā)。
“進宮,讓他去唄?最好去了就不要再回葉府,看著他就煩”,葉夕霧絲毫不在意,盛國皇帝為何召見澹臺燼。
葉夕霧滿腦子只想著跟澹臺燼分開,若不是因為皇帝賜婚,葉夕霧早就選擇與澹臺燼和離。
尹月牙再一次明白,不是神女黎蘇蘇的葉夕霧,真的是全然不顧澹臺燼死活,說不定真的覺得澹臺燼死了更好。
為此尹月牙又急急地趕到葉府大廳,澹臺燼和葉大將軍正在大廳中接受皇帝的旨意。
傳旨的太監(jiān)看到澹臺燼孤身一人,身邊無任何隨從,不由得問葉大將軍,“葉府是讓質子殿下一人前往嗎?”
葉大將軍也是心大,一回手霸氣說道,“有公公您在,我又什么不放心?!?/p>
傳旨的太監(jiān)也是被葉大將軍的不上心給氣笑了,進一步問道,“難不成到時候還讓咱家,親、自、把質子姑爺再給葉老爺送回來?”
這位太監(jiān)也看不起澹臺燼質子的身份,也不想為澹臺燼連跑兩次。
葉大將軍這次終是聽懂了太監(jiān)話里的意思——為了防止澹臺燼跑掉,葉家必須出個人跟在澹臺燼旁邊。
葉大將軍知道澹臺燼在葉府上備受欺負,平日里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他作為家主整日忙碌軍中事物,幾乎不怎么打理家中事務。葉大將軍看澹臺燼瘦弱又手無縛雞之力,只覺得隨意找個人看著澹臺燼都行。
“我去”,尹月牙在一旁高高舉手,還特意對葉大將軍提起葉夕霧,“小姐說她大病初愈不宜陪同,讓我去?!?/p>
葉大將軍和太監(jiān)紛紛打量了一下尹月牙,又見一旁的澹臺燼纖細的身形,兩人差距甚大,也就默認了尹月牙的自告奮勇。
澹臺燼一直在思慮盛國皇帝為何要召見自己,見居然是尹月牙一同單獨去皇宮,連心中的憂慮都淡了幾分。
尹月牙跟著澹臺燼和太監(jiān)走出了大廳,快到葉府門口的時候,她以報備離開葉府的名義,先去一次庫房。
“老先生,把那個大氅給我”,尹月牙指著庫房隔層上被妥善包好的包裹,她之前為澹臺燼求藥的時候,就翻到過這件斗篷。
管家說過這個本來是葉大公子定做的,可是衣鋪做小了一號,葉大公子沒看上就留在庫房。管家先生偷摸著想留給自己,所以誰要管家都不給,這次看到尹月牙來要,也是摸著胡子不說話。
“老先生,咱們姑爺可是要進宮去了”,尹月牙拿出葉夕霧來做幌子,“要是穿的太素給小姐丟臉,小姐怪罪下來的話……”
葉夕霧喜怒無常的脾氣,葉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管家先生又知尹月牙是葉夕霧的貼身丫鬟,摸著胡子的手抖了抖,無奈地妥協(xié)。
尹月牙拿到大氅,背過身去的時候笑了笑。她抿著笑意來到葉府門口,將要到的大氅給澹臺燼披上。
澹臺燼訝異于她居然為自己要來了大氅,只能愣由尹月牙為自己穿戴。
“姑爺,我們出發(fā)吧”,尹月牙瞥了一眼身旁的太監(jiān)。
傳旨太監(jiān)都穿的華貴保暖,反觀澹臺燼一身單薄的素衣,皇宮中歷來都是一些見風使舵的人,尹月牙總希望讓澹臺燼能夠抬起頭些。
澹臺燼又怎么會不知臨走時尹月牙如此做的這番用意,有太監(jiān)在他也不便多說什么。
宮中的太監(jiān)讓澹臺燼和尹月牙上了葉府外候著的馬車,馬車一路往皇宮而去。
尹月牙坐在馬車里,偷偷掀開簾子向外張望。
“姑爺,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像不像是有錢的公子小姐,外出游玩?”尹月牙鮮少坐馬車,雖然幾次離開葉府,但都身兼重任壓得她根本沒有心思去看這花花世界。
“有朝一日,我們會的像那些公子小姐,坐車馬車出游的”,澹臺燼一字一頓,“我答應你?!?/p>
澹臺燼看得出她對街上萬分好奇的樣子,只希望能為尹月牙做些事,就像她時時刻刻為了自己那般。
“好啊”,尹月牙高興地伸出小指,“拉鉤?!?/p>
尹月牙知曉澹臺燼很少答應什么,他對一切都不怎么在意,卻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就像澹臺燼想要報復一個人,無論花費多少時間、無論其中多少曲折,他總會一聲不吭地做到。
想要自己居然能夠得到未來魔神的一個承諾,尹月牙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什么是拉鉤?”澹臺燼學著她的樣子,抬起了自己的小指。
“拉鉤就是…嗯,就是一種民間約定的方式嘍”,尹月牙勾住澹臺燼的小指,輕輕拉了拉,又在他的大拇指上一印,“這下就完成了?!?/p>
此時馬車忽得搖晃了下,尹月牙沒有坐穩(wěn),隨著馬車的晃動向澹臺燼撲去。
澹臺燼為了托住她,兩人勾著的手指,成了十指緊扣。
尹月牙仿若觸電一般,縮回自己的手。
澹臺燼不解地看著她,“怎么了?”
“沒、沒什么”,尹月牙挪動了身體,用手緊緊抓住椅子,深怕自己再一個不小心,倒在澹臺燼的懷里。
尹月牙最近幾日不知道為什么,面對澹臺燼時,心中的異動越來越多,她暗忖自己不會是……喜歡……吧?
因著自己這個不可置信的想法,尹月牙臉色緋紅,不敢望向澹臺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