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月牙看著眼前的男子,扶著澹臺燼的后頸,慢慢把他放到床榻上。
此時(shí)的尹月牙已經(jīng)停止哭泣,她抹了抹眼睛感謝道,“謝謝龐公子,救了我家姑爺?!?/p>
龐宜之奇怪地打量尹月牙,“可是方才我聽你叫他小師父。”
“那應(yīng)該是我情急之下胡亂喊的”,尹月牙連忙擺手,“我叫春桃,是葉府葉二小姐的丫鬟。這位是我家小姐的姑爺……今日姑爺被召入宮,我家小姐忙得抽不開身,所以由我陪同姑爺進(jìn)宮。沒想到出宮回葉府的路上,路過慈勝寺小憩,姑爺就暈倒了?!?/p>
尹月牙也萬萬沒有想到,站在和尚身邊,穿著類似藍(lán)色布衣服的男子居然是龐宜之。
當(dāng)時(shí)她擔(dān)心澹臺燼而淚眼婆娑,直至請教了男子的名字,配上男子些許熟悉的面容才意識到,男子應(yīng)該就是劇情中的逍遙派弟子,龐宜之。
龐宜之上下打量著尹月牙,總覺得她話里有太多的漏洞。
龐宜之便指出了最明顯的一處,“你作為小姐的丫鬟,你家姑爺暈了,你哭得死去活來…還是你們之間有什么…?”
“龐公子,我家小姐向來嚴(yán)苛”,尹月牙噗通一聲跪下來,想要打消龐宜之的顧慮,“若是姑爺在此出了什么問題,我回葉府也難辭其咎,定然家法伺候,打的半死不活?!?/p>
現(xiàn)在龐宜之已經(jīng)救下了澹臺燼,理智回歸的尹月牙再也不敢透露自己和澹臺燼的真實(shí)關(guān)系,只是推說自己是葉夕霧的丫鬟。如果尹月牙記得沒錯(cuò),龐宜之后面還會來葉府,要是神女黎蘇蘇還沒有代替葉夕霧,龐宜之對尹月牙和澹臺燼的略微親密的情況多說一句都會帶來滅頂之災(zāi)。
若是被葉夕霧聽到,姑爺和自家丫鬟被傳在一起,葉夕霧根本接受不了這個(gè)有損她顏面的事情,當(dāng)真會用家法鞭打死尹月牙和澹臺燼。
尹月牙根本不可能,用自己和澹臺靜的性命賭,虛無縹緲的神女黎蘇蘇是否會出現(xiàn)。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尹月牙與澹臺燼本就是小師父和小徒弟的關(guān)系,不過在外人眼里他們年齡相仿,如今只能是丫鬟和姑爺?shù)木嚯x。
龐宜之本來只是想詐一下尹月牙,沒想到她如此緊張,但也沒說她和澹臺燼之間有什么情事,想來可能是自己多慮了。
龐宜之趕忙扶尹月牙起來,“你看,我也是隨口說說,你別往心里去?!?/p>
“你放心,我剛仔細(xì)給你家姑爺看了看,他就是氣血太虛”,龐宜之掏出藥瓶倒出一顆藥丸,“這個(gè)能拿來臨時(shí)補(bǔ)補(bǔ),回去還得讓你家小姐好生照顧著?!?/p>
“謝謝龐公子”,尹月牙拿過藥丸,塞進(jìn)澹臺燼的口中。
尹月牙看澹臺燼始終沒有吞咽的動作,又求救一般地看向龐宜之。
只見龐宜之輕點(diǎn)澹臺燼的喉間,澹臺燼就將藥丸吞了下去。
‘好神奇…這就是修仙之人嗎?’尹月牙無比的羨慕龐宜之,這么有能力。她卻只能在澹臺燼暈厥的時(shí)候哭求,真是沒用。
尹月牙忍不住問道,“龐公子,這是什么神奇之術(shù),能不能教教我?”
“這…怎么說呢,也不是什么教了就能會的術(shù)法,還得有緣人”,龐宜之仔細(xì)端詳了下尹月牙,又在她的手腕處探查了一番,最終搖搖頭道,“姑娘與此道怕是無緣。”
尹月牙很失落,但她也明白自己的身體是春桃,不過是個(gè)普通人罷了,沒有修仙的機(jī)緣也是很正常。
“明白了”,尹月牙又朝龐宜之作揖,“今日還是謝謝龐公子。”
“無妨無妨,舉手之勞,不過我還有事,一會得走”,龐宜之問她,“是否要我順道帶你們回葉府?”
尹月牙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若是現(xiàn)在回去,姑爺此番模樣…”
“哦哦哦對”,龐宜之一拍頭悟了過來,“這樣回去,你家小姐還是罰你照看不利。那這樣,你就先在這里守著你家姑爺把,好在我跟這的主持也熟,你家姑爺躺在僧寮里,也出不了什么事?!?/p>
尹月牙又是感激地一行禮,“我替姑爺和小姐謝謝龐公子?!?/p>
龐宜之見尹月牙太過客氣,也連忙回禮。他本就生性灑脫,歷來不喜這些繁文縟節(jié),與尹月牙告辭后離開了慈勝寺的僧寮。
‘真是可惜了’,龐宜之嘆著,他見尹月牙身上帶著些許的貴氣之相,應(yīng)該出身名門才對。尹月牙的禮儀舉止雖說并非有多高雅,只是談吐遠(yuǎn)比那些小家碧玉沉穩(wěn)許多,沒有想到居然在府邸為婢。
正所謂實(shí)施造化弄人吧?龐宜之跨過廟門,門外石階下一只幼貓沖著他喵喵叫,好似在跟他說話一般。
幼貓實(shí)在可人,龐宜之掐了掐手指,果然今天宜救人,要不然怎么一進(jìn)寺廟就遇見了昏過去的葉家姑爺。
既然宜救人,也應(yīng)宜救貓。龐宜之抱起幼貓揣在自己的側(cè)兜里,找落腳的客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