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九旻是因為蒼月小師父的身份,所以不愿意超越蒼月。現(xiàn)在看起來,九旻已經(jīng)知道若是自己開了神髓飛身,必然會招到上清神域的關(guān)注,若是發(fā)現(xiàn)他的神髓有問題,必定會拿蒼月問事。
“九旻入魔,不過是想在魔宮救下蒼月的性命”,澹臺燼說到此處,腦海中仍然止不住的浮現(xiàn)那日蒼月哭得破碎的樣子。
澹臺燼心中一緊,面上卻仍是不愿意顯露半分,繼續(xù)說道,“為了取得魔尊的信任,他才不得已的抽了蒼月的神髓,用自己身上的彌補…”
“……”,其實尹月牙已經(jīng)猜到了,蒼月明明被抽了神髓,可是女床山被毀了那次,蒼月還是動用了身上的神力,想來那時蒼月身上的神髓,是九旻補給她的。
蒼月到底有沒有意識到這點,可能只有真正的蒼月才知道吧。
尹月牙輕輕問道,“所以九旻可能一早就知道自己魔神轉(zhuǎn)世的身份,只是一步錯,步步錯對吧?”
澹臺燼放下手中的面巾,不過他沒有結(jié)束手上的動作。
澹臺燼反而拿起了一旁的梳子,替她梳發(fā),“九旻身體內(nèi)的邪骨在蠱惑他,最后九旻失了智,將身體的控制權(quán)交給了邪骨,覺醒成了魔神?!?/p>
“失了智”,尹月牙終是知道。萬年前的故事中,無論是蒼月,還是九旻誰都沒有得到拯救。
“好了”,澹臺燼最后為她插上珠釵作為結(jié)束。
尹月牙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光頭發(fā)被澹臺燼梳得服帖,就連頭上的發(fā)髻他都工工整整的給自己弄好了。
這樣的場景,像極了女床山九旻日日照顧蒼月的那樣。
“謝謝陛下”,尹月牙眨了眨眼睛,她忍住了沒有哭。
就在此刻,狐妖翩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入,“陛下,盛國那邊…”
翩然看到澹臺燼放下了手中的木梳,他站在尹月牙的身后,那個樣子看起來就像一代君王在給心愛的姑娘梳妝。
翩然歪頭一打量,眼前的澹臺燼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冷酷無情的殺妖皇帝嘛?
看見翩然,澹臺燼連忙咳了咳,收起了與九旻相似的溫柔聲音,再次恢復(fù)往常的模樣,“翩然,走,去議事廳?!?/p>
抬腳時,澹臺燼再次看了看尹月牙,不過尹月牙始終低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呦,這還戀戀不舍了?’翩然抿嘴一笑,高高在上的冷俊皇帝與嬌羞的凡間女子,這故事挺有看頭。
澹臺燼好似是洞穿了翩然八卦的內(nèi)心,抬頭用眼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翩然這才站正了身體,跟在澹臺燼身后離開了尹月牙的帳篷。
直到獨留尹月牙一人,她這才抬起頭來,呼喚著內(nèi)心的白光……澹臺燼方才所說的‘失了智’,尹月牙并非第一次聽說,就在離開般若浮生后,白光就多次告誡她,千萬不可與澹臺燼相戀,尹月牙不同意。
第三次穿越,尹月牙剛剛成為春桃的時候,是多么希望神女黎蘇蘇作為葉二小姐,拯救自己和小師父澹臺燼啊??墒请x開般若浮生后再見到神女黎蘇蘇,尹月牙心中只剩下不甘心。就算黎蘇蘇與澹臺燼注定要相愛,早在她作為春桃死亡之際,面對符玉攻擊,面對澹臺燼的中毒,面對生死存亡之際,她毫不猶豫地用護身陣法保護住澹臺燼的時候,尹月牙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她早已深深愛上了澹臺燼,甚至到了在赴死之際都毫無遺憾。
這份愛,就如同般若浮生中的蒼月對九旻,早已在一朝一夕的相處中滋養(yǎng)而生,相處時不自知,分離后才痛的刻骨銘心。
所以尹月牙并不想愿意把澹臺燼讓給黎蘇蘇,而想與神女黎蘇蘇爭一個高下,可是體內(nèi)白光一直在勸誡尹月牙,數(shù)次追問下白光才告訴她真相——如果失去了滅魂釘?shù)慕d,邪骨會極快的覺醒,澹臺燼也會如九旻那樣同樣失智。